施锐又动摇了,这样的姐夫谁抵挡得住啊!
第59章 颓废
施锐睡到中午才起,宿醉,头有点晕,也不见施歌来酒店找他,也没来个电话,倒是宋西牧给他来两个电话。
经过昨晚那一顿酒,宋西牧已经由姓宋的变成了宋哥了,他由衷的,就没有见过这么豪气的人,太对他施锐的胃口了。
他给宋西牧回了个电话,宋西牧说他也住酒店,早就起床了。
没一会,宋西牧就过来了,左顾右盼的看了一圈,心里的火苗又灭了一次,彻底灰暗了。
“宋哥,我头还晕,自己一个人出海也没意思,下次有机会再说吧,我回学校找我姐了,随便逛逛就好了。”
宋西牧口气很淡:“也好,你开我的车去。”
两个人道别,施锐想起上回在微信里骗他说姐姐就要走了,暗示他追姐姐是没有结果的,他还能这么不计前嫌地对自己,难免有些羞愧,又不好意思道歉。
他挠挠头,“宋哥,昨晚好像忘记和你说了,今天补给你,生日快乐。”
宋西牧垂首抿了抿唇,像是压抑着什么别的情绪,摆摆手就走了。
他都快要死了,一点都不快乐!
施歌正在批改作业,看见施锐手里拿的车钥匙,不用说也明白了。
“还回去。”
施锐:“……我还了他不要。”
施歌冷声:“他把你绑在车里了?不要你不会扔给他!”
施锐撇撇嘴:“今晚回酒店再还吧,他要开会。”
施歌太了解宋西牧了,他有时候好得她都拒绝不了,等到他抽身离去,还是那个豪气万丈的宋总,留一身深入骨髓的痛给她,掺了毒的好她再也不敢要了。
她依旧冷着一张脸,“随便你,反正我不坐他的车,你自己开吧。”
施锐妥协:“不开不开,我们打的出去。”
施锐看她那张苦瓜脸,从他来就没露过笑容,也不知道和宋西牧闹了多大的别扭,难道真是他造的孽?
他对着施歌的背影支支吾吾半天,才算说出来了:“那个……宋西牧,前几天,我和他说了……说你过几天就走了,要出国留学,你爸都准备好了。”
施歌拿着笔的手一滑,作业本上就多了突兀的一划。
她回过头,眼底是睡眠不足的青色,“你和他说这些做什么?”
“白灵说你想要和宋西牧结婚,叫我拦住你,我以为宋西牧给你下降头了……”
施歌眼睫毛轻。颤,“是哪一天?”
施锐拿出手机,翻了翻微信,递给她,“你自己看。”
她看了看,正好是去刘唤修家的路上,从那之后他就几乎不开口说话了……
施锐见她陷入沉思的样子,轻轻拍她:“哎!现在能开他的车了吗?”
她依旧低垂着头:“你开,我不坐。”
“……”
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她宁愿在无尽的黑暗沉沦中以痛自救,也不会再碰带着毒的糖,就算是天大的误会,也解不开这个结,仇人还是仇人。
施锐在沛海玩了两天,下了海,海鲜也吃得够够的,算是尽兴而归了。
施歌到家收到施锐的微信:我把宋西牧的车钥匙放在你包里,忘记拿出来了,你帮我去酒店把车开过去给他吧。
她果然从包里翻出了车钥匙,愣了半晌,给施锐回复:你让他自己去开,他有备用钥匙。
李老师算是看出来了,施歌这几天都在躲着她,躲得太明显了,她只能去问梁茵茵,梁茵茵说,不知道宋西牧做了什么,两个人好像没有联系了,施歌很伤心。
她打电话给宋西牧,也不见他接电话,他的生日也过了好几天了,都没有回过一次家,原来是和施歌闹翻了,这叫什么事啊!前段时间还在家里说快了快了,她以为今年能结婚,现在闹成这样,她和施歌怎么相处。
到了和洲总部,前台说宋西牧两天没来上班了,李老师赶紧跑到雍光台,开了门一看,家里乱成一团,酒瓶子倒了一地,小矮几上的烟头把她吓了一大跳,再往房间里跑,宋西牧倒在地上,也不知道睡着了还是醒着。
李老师默念阿弥陀佛,他很少抽烟,也爱干净,怎么到了这个地步了,要是她不来,只怕他要生虫了!
看见自己儿子这样,李老师心里很难过,上手拍了拍他,“西西……”
宋西牧眼睛开了一条缝,看了他妈一眼又合上了。
李老师又心疼又恼火,“死了吗!死了我赶紧叫你爸回来!”
宋西牧一动不动,李老师又狠狠拍他,“臭小子!”
他干涩的嘴唇才张开了,吐出两个字:“叫吧。”
李老师哽着声音骂他:“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死也得给我和你爸留个后再死,不争气的东西,谈个恋爱能谈成这样,要你干什么!要你干什么!”
宋西牧脖子往一边歪,弯起手臂盖住脸,深叹一口气,“死不了,你别急着哭丧。”
李老师去拉开窗帘,才开了一半,宋西牧就眯着眼冲她嚷开了:“谁让你开了,关起来!”
李老师只好又拉起来,只留个半米的缝儿,不让光照到宋西牧的脸。
“你还有力气叫嚷啊!两天不上班了,公司不要了?”
他花了十年的心血打下来的江山,十年如一日的拼搏和自律,才算走到了今天,谈个恋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连班都不上了,李老师有些后悔了,施歌那个清冷性子,和他在一起的确不太合适,自己儿子脾气大,还是找个温和开朗的姑娘才好。
李老师呵斥:“还不赶紧起来,还真等我把你爸叫回来!”
他这才慢腾腾撑起身子,歇了歇气,抬手揉搓面额,嘴巴干涩难忍,咽一下口水,喉咙火辣辣的疼。
“妈,给我倒杯水。”
李老师闷声出去给他倒水,又收拾起客厅来,等宋西牧洗漱出来,屋子已经收拾干净了,他踢掉鞋子,瘫进沙发里。
“给我煮点东西吃,饿死了。”
李老师:“怎么没死呢!两天都没有吃饭了?”
宋西牧嘴角一扯:“没有两天,一天一夜。”
李老师手忙脚乱洗米下锅,心里一阵后怕,要是她不来,指不定他还能躺上一天一夜,饿死在家里了。
等两母子吃上饭,李老师也不敢再提施歌,只让他回家里住,免得一个人,真死了都不知道。
宋西牧笑:“我不回,你放心,我赚那么多钱,怎么舍得死。”
“……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对啊,有什么用,给你你又不舍得花。”
李老师停下筷子,“那你……那你就结婚,多生几个小孩,把钱花在老婆孩子身上,这样赚钱才有动力,躺着做什么。”
宋西牧像被人点了穴道一般,怔怔发愣,半晌,才闷笑两声:“躺地上思考人生,觉得做什么都没有意思,你做那么多年语文老师,也给我说一下,什么是人生的意义。”
李老师心疼,眼眶就湿了,“你……和你妈说的什么话!”
宋西牧垂首,紧紧咬唇,把胸口那股酸涩硬生生憋了回去,敲敲菜碟子,“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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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宋泽晚上回来,让他把施歌带回家,给宋泽讲讲女状元的学习方法,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先应下了,挂了电话发微信给宋泽,让他自己联系施歌。
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宋泽怎么样,宋泽说施歌答应了,晚上见面聊。
刘宇头痛死了,宋西牧这一周太反常了,刚开始是打了鸡血一样,在公司上班到半夜也不回家,大概物极必反,没两天就歇菜了,在家躺了两天也不来上班,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现在是回来了,那里有毒舌大佬的影子,请示一句他就应一句,一整天都在闷声发愣,温和得……跟个瘟鸡似的,他都怀疑宋西牧是不是得了绝症。
好了,现在人又跑了,刘宇连忙打电话给李老师报备,李老师交代了,如果宋西牧不上班就马上告诉她。
李老师打电话给宋西牧,宋西牧说他回家了,她才放下心来,也不吃饭堂菜了,赶回家给儿子做饭。
宋西牧站在二楼最有利的位置,像个傻B,拉着窗帘眼都不敢眨地从天亮等到天黑,她妈叫他下楼吃饭都叫不动。
到底是等不下去了,他给宋泽拨了电话,问他在哪里,宋泽答曰:在施老师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