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牧抿着嘴和她对峙了一会儿,兀自笑了,伸手就要拉她的手,被施歌一个转身给避开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没做贼还心虚了?”
施歌咬牙:“是你做贼了!”
宋西牧点头:“是是是!是我做贼了,不关你的事,待会儿我会和刘宇说清楚。”
施歌:……这种事情怎么说得清楚,变态还嘴贱,非得扯什么裸。照。
刘宇跟着宋西牧那么多年,只看见宋西牧专心赚钱,女人在他眼里有两种,一种是外面的女人,一种是他妈李老师,前一种就不用说了,他就没放在眼里,至于李老师,倒是经常被他怼,真是难以相信他会给施老师发裸。照,难道真是素太久了,憋不住了?
直宋总送施老师回来以后,刘宇看见他,总觉得有一种画面,在他脑海挥之不去,头痛!
宋西牧斟酌了一会儿,敲敲办公桌,“你给我说说,今天偷听到什么了?”
刘宇眼皮子一跳,太奸诈了!竟然说他偷听!
“宋总,我觉得我得伸冤,我不是偷听,是被迫偷听。”他腰背挺直,一脸正气道:“我被迫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我正在试图消除这段记忆。”
宋西牧点头:“很好,消除成功了吗?”
刘宇做痛心疾首状:“就是没有啊!我很忧虑!”
宋西牧看着他演,“你忧虑什么?”
“宋总,那种东西……怎么说呢,我感觉现在拍的人也不少,一种情趣嘛,但是太危险了,我不是说施老师不可靠,而是现在的智能手机很不安全啊,只要有人想拿,肯定能拿得到,要是流传出去……”
宋西牧打断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拍什么了,我妈挂我那张小时候光身子的照片,就楼梯墙上那张,我让施老师帮我藏好,不给我妈拿回去了,你脑子装什么!”
刘宇怔愣几秒,才反应过来,“是那张啊……”
“走开,洗脑子去!”
两个男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刘宇一身轻松去洗脑子了,宋西牧悠哉躺在老板椅里,纯情老脸又要回来了。
施歌和陆娟选了房,办完手续,陆娟就赶回L市,特意叮嘱施歌这几天小心一些,怕凌迎峰找她麻烦,凌迎峰是没什么本事,也没胆杀人放火,可他那帮狐朋狗友,坏心思可多了。
施歌应下,凌迎峰那帮人的老大就是他们口中的六哥,刘信炎,刘信炎再坏,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倒是宋西牧,她有些担心他……
第二天,凌茜禾才刚做完作业,宋西牧的电话就来了,说到了楼下,要和她一起送凌茜禾回家,顺便带她出去玩。
施歌:“你今天这么闲?”
“我不闲,但是为了能按时结婚,我也得忙里偷闲啊。”
“……去哪里玩?”
“逛街看电影,俗称约会。”
两人到了凌茜禾家楼下,施歌带凌茜禾上楼,宋西牧在楼下等着。
没一会儿,施歌下来了,凌迎峰骂骂咧咧跟在身后,她木着脸快步走着,一句话也没有。
凌迎峰看见宋西牧的车,顿时醒悟过来,一脸嘲讽:“嗬!原来所有人撑腰啊!傍上大款了,怪不得一个穷酸老师这么嚣张呢!”
宋西牧拉下了车,倚靠在车门边上,面无表情冷眼看凌迎峰。
凌迎峰知道宋西牧惹不起,又咽不下这口气,没有那一套房子,他没有办法翻身了,一想到这就气得想要打人,他朝地上“呸”了一口,拿出电话来,虚张声势:“六哥,房子被陆娟抢了,背后有人啊,宋西牧!”
宋西牧慢腾腾站直身子,迈着大步才要走过去收拾凌迎峰,就被施歌的小细胳膊给拉住了。
“我们走吧。”
宋西牧看看她,又看看凌迎峰,缓缓点头,“走。”
施歌看着后视镜里,凌迎峰在甩胳膊跺脚的,对着宋西牧轻声道:“这几天你小心一些,那个六哥就是刘信炎。”
宋西牧轻嗤:“刘信炎啊,难不成我还配几个保镖?”
施歌认真盯着他:“可以配啊!”
宋西牧瞥她一眼,笑了,“不好意思,村里人,还没有娇贵到用保镖那玩意儿。”
施歌:“……”
他讥诮一声:“刘信炎那身板,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扳倒他。”
今天周一,新修的滨海大道上车子很少,前头有两个人在大马路上站着,近了一些,施歌看到那两人岔着腿,面朝他们的车,一动不动。
她心跳加快,这分明是冲着她和宋西牧来的。
宋西牧低笑:“现在叫保镖也来不及了。”
第52章 没胆
施歌紧紧抱着背包,脸色都变了,“宋西牧,报警吧。”
宋西牧放慢车速,靠边停车,淡声:“不用报警,现在他们没有还对我们做什么,报警就是浪费警力。”
“等他们真做什么了报警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
他从中控台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我在滨海大道靠近金御码头,有人拦车,估计是刘信炎的人……不要太多人,先不用报警……好。”
挂了电话,他抬眼看施歌,小脸蛋拧巴得很,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像受了惊却还在装镇静的小鹿,被她抱在怀里的背包都快压变形了。
他抿嘴笑:“就是没有胆,这样就被吓哭了?”
施歌微微皱鼻:“没有。”
他安抚道:“我们在车上,他们在车下,他们都不怕被碾死,你怕什么。”
“……”
“坐好了,我开过去。”
话音才落,他就开始启动车子,好似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踩着油门一点点加速,接近那两人,一个方向盘急转,硬生生往那两人中间冲,施歌心跳到嗓子眼,最后两秒吓得两眼紧闭。
等她再睁开眼,那两人已经被甩到了身后,转身冲着车子看,也没有要追过来的意思。
心还砰砰跳,不敢相信他就这么闯过来了,多惊险啊!要是差一点点,撞到人怎么办?
耳边传来他的笑声:“竟然没有哭,厉害了施老师。”
施歌揪着胸口,忍不住质问他:“这样好危险,万一撞到他们怎么办?”
“撞到就撞到了,他们敢拦自然敢残,我怕什么,又不是出不起钱治。”
施歌听着这话心里不好受,这话听起来没毛病吗?伤了人他能好过?如果是她,她会选择掉头往回走,也不去惹这些人。
她鼻子冲出一声嗤笑:“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半晌,宋西牧才说:“是不可以为所欲为,但至少谁敢惹我,我不用憋屈往后退。”
她还真想和他好好理论了:“退一步怎么了?”
“你要知道,有些人生来就不会退,比如我,退一步有些东西就轮不到我了。”他还有脸笑,还笑得格外清爽,“比如你。”
这样他都能类比,施歌有些无语,也无力辩驳他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再说下去就是吃亏是福了是不是?”
“我懒得和你说话。”
“你看看,我猜刘信炎比我还不愿意吃亏。”
两百米外,大马路边,三辆车并排嚣张跋扈横着,把路堵得严严实实,为首的是一辆墨绿色的吉普色,车窗开得彻底,袖子往肩上卷着,露出那人的细长胳膊,隐约可见的暗青色纹身。
宋西牧抓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动,嘴角一扯,轻嗤:“故意露个纹身吓唬谁啊,看来今天非得和他干一仗了。”
施歌咬牙:“你们又不是非主流,都老了还干仗吗?”
宋西牧斜她一眼:“谁老了?他是老了,我没老。”
“……我们往回走吧。”
“往回走也有人拦着,不干一仗不行了,他老是惦记着要治我。”
施歌揪心了:“……为什么?”
他微眯着眼:“以前的事情就不说了,前几年,他想要的一块地被我给截胡了,新仇旧恨,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施歌摸着手机:“我要报警!”
宋西牧伸手拦住她,面色和缓:“不急,就算警察局折腾出来了,这一仗还得打。”
……
两人一左一右往吉普车走,刘信炎斜看他们两眼又把眼收回,待两人走到跟前了,才转过脸来淡淡扫过施歌一眼。
刘信炎和宋西牧到底是相看两生厌,目光一个比一个睥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