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逐爱(76)

还没走到门口,病房的门就开了。

雪野本能看过去,见程瑞州从里面走了出来。

病房说是两人间,实际上只住了程思君母亲一人,另外一张chuáng,便成了陪护chuáng。

程瑞州看到雪野出现,明显吃了一惊,可转瞬便恢复了淡淡的笑意,“来了?”

雪野点点头,缓步走了过去,将手里的水果和花束,递了过去。

程瑞州低眸看了一眼,发现是一束满天星,淡紫色。

“她还没醒,我正准备去楼下走走,要不要一起?”程瑞州征求的语气。

雪野继续点了点头。

程瑞州将水果和花束放回房间,又走了出来。

雪野已经站在了电梯间门口。

程瑞州走了过去。

二人并排站在一起,差不多高,肩膀无意识地碰了一下,雪野周身一紧,可却努力保持镇定。

电梯间传来“叮”的一声。

***

二人来到楼后的花园,明媚的阳光照耀着,让人忍不住抬头多看几眼。

“你昨晚没睡好?”程瑞州扭头看向雪野。

雪野被他问得一怔。

“是不是你妈妈遇到了什么麻烦?”程瑞州语气淡淡。

雪野本能咽了一口口水,喉结滚动。

他怎么知道?

程瑞州继续看向雪野,“究竟是什么事?”

一路上雪野还在纠结,应该如何开口,可没想到对方已经猜出是秦恩雪遇到难题了。

“她......身体出了些问题。”雪野的声音沉沉的。

程瑞州闻言,微微皱眉,“上次见还好好的......”

果然,他们两个见过面了,可能还不止一次,雪野暗暗想着。

“是......jīng神或者说心理上的问题。”雪野直言。

程瑞州沉默了片刻,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雪野安静地看着他,他想知道,程瑞州在面对这件事的时候,心中的愧疚,是如何表现的。

“都是我的错。”程瑞州过了许久,才吐出这一句。

雪野原本以为他会先说秦恩雪太要qiáng了,没想到......

两个人沿着鹅卵石小路继续走着,彼此之间,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默契的沉默,来回拉扯着两个人的思路。

“谢谢你和图南,肯给思君一个改过的机会,这是我替他的母亲转述的。”程瑞州突然开口。

“你没事儿,也多替自己考虑考虑。”雪野回了一句,脚下的步子顿住了,似乎这句话,是出乎他自己的意料。

程瑞州停在他身前几步的位置上,微微回身看向他。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雪野微微低眸,甚至没有去看程瑞州的表情,扭头走了。

程瑞州在他背后说了句“你也是,考虑考虑自己。”

雪野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的鼻腔里,涌动着一股酸意。

***

图南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第一次,她认真地等着雪野的电话。

手机一直安安静静地在掌心躺着。

她在回来的路上,坐在计程车里,一直想着秦恩雪的病情,想象着程瑞州和雪野见面的场景,喜忧参半。

她知道雪野不打电话给她的可能性大,但好像像这样握着手机,能稍微平稳一下思绪。

又等了一个小时,图南确定他不会打电话了,才起身,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打开蓝牙音箱,循环播放着轻音乐歌单,倒在了大chuáng上,不透光的窗帘,将卧室笼罩在昏暗的氛围中,图南喜欢这种感觉,安全。

图南做了一个很长,很凌乱的梦。

先是她一个人站在机场大厅里,手里握着登机牌,扭头的瞬间,看到站在大厅中央的雪野,他的明眸中,有闪烁的泪光;紧接着是她站在人影如梭的街头,听到猛烈的撞击声,回头看去,一只血红色的气球,飞向苍穹;接下来是她像个疯子似的,狠狠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因为她听不见任何声音;最后,是一片无垠的海面,被阳光照得波光粼粼,海边躺着一双突兀的鞋子,是一双高跟鞋,那是秦恩雪的鞋子......

图南猛然睁眼,头边的枕头上,湿了一片......她哭了,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她都哭得很伤心。

她准备挪动一下身子,却感觉到肩膀酸痛。

就在这时候,客厅传来门的响动声。

图南一股脑从chuáng上爬起来,她顾不得自己刚才因为没盖好被子受了凉的肩膀,直奔客厅而去。

雪野被突然冲出来的她,惊了一跳。

“你怎么不穿鞋......”

雪野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冲过来的图南,抚住了脸庞。

图南的唇,覆在他的薄唇上。

雪野的眼眸微微瞪大,可他的动作却并没有拒绝对方的意思。

图南的吻,没有一个从温柔向炽烈过度的阶段,她一开始就吻得很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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