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般热切地爱你(156)
因为她总将室内温度调得很高,所以一直按夏季穿衣,而实验室内为了保养仪器和设备,另外设置特定的温度和湿度,她坐在这里头呆久了,自然感到冷。
浦开济不可能去调高温度,考虑数秒,收起手里的工作后,上前轻轻拍一下她的肩膀。
商津一抖,梦靥般惊醒,即刻站起,双手紧贴大腿两侧,立定得如军姿般笔直。
反应大得颇为反常。一瞬间,她脸上划过的紧张、仓皇和惧怕,浦开济尽数收入眼底,没有错过。
刚刚醒盹的数秒混沌过去,商津的脑子清醒,眼神亦恢复清明,辨出此时此刻正注视她的人是浦开济,而非梦中那张老太太的脸,商津浑身松弛下来,尝尝地吁出一口浊气。
整了整脸色,商津嘟嘴:“你gān什么呀?吓死个人,我还以为妖怪追出来抓我了。”
下一秒她迅速变笑脸,口吻暧昧:“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不把握住来偷亲我?要不我假装还在睡觉,你重新来。”
说罢,她闭上眼睛踮起脚,将脸往他眼前凑。
浦开济走去门边,打开门。
商津扫向已经被他收拾gān净的实验台:“结束了吗?”
浦开济点头。
商津脱掉白褂子,特意紧紧挨着他的那一件挂,并把两件衣服的一只袖子系在一起——这是近来一个星期她每天gān的事,头天浦开济便听她骄矜解释,意思是他们两个手牵手。
浦开济阻止不了,也习惯了她的臆想,便随她的便。
商津蹦蹦跳跳走出去。
浦开济垫后做最后的确认,关门。
听到商津哀怨叹气:“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你又要丢下我在这里一个人熬漫漫长夜……三胎都有了,你还不将我扶正,给我名分……”
浦开济转身。
商津蹲在门捷列夫三号的笼子前,用磨牙棒逗它。
“做什么噩梦?”
商津应声怔忪,往后仰脑袋,对视上站在身后的俯瞰她的浦开济极黑的瞳仁。
“你在关心我吗?”她笑。
浦开济:“不想回答不用回答。”
商津立刻站起,追在他身后:“你就不能像qiáng行向我提你们老师时一样,霸道一点qiáng迫我说吗?你这样性格的人qiáng取豪夺起来反差很大,肯定非常带感呀!”
浦开济安静地停在玄关穿外套。
“你怎么总需要我哄呀。”商津自作多情地上演无奈和宠溺的妥协戏码,“好啦好啦,就告诉你啦,还不是因为最近跟你进实验室的次数多了,我梦见以前上学时在课堂上睡觉,被老师罚站。”
浦开济看她一眼。
商津圈住他的脖子柔软无骨似的将身体的重量全靠在他身上:“来个吻别呗。你还没走我就开始想你了呀。寂寞空虚冷,每天的盼头只剩你了。”
浦开济避开她的轻薄,冷不防道:“明天是老师的忌日。”
商津顿时扫兴,主动放开他,脸上倒还是笑着的:“噢。”
她只应了这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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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时装周的徐羚终于回来了。
浦开济到家时九点钟,比昨天早一个小时。
徐羚还没睡,站在楼梯上双手抱臂居高临下迎接他:“臭小子,回来gān什么?工作全做完了吗?怎么不在外面过夜加班?”
阿金偷着门缝看热闹。
浦开济无视她的调侃,直接问:“明天几点?”
东南亚这两年,他倒是连徐望鹤的忌日也没回国,只和阿金二人于异国他乡遥遥祭奠。二手旧货店他屋里的那个小摆桌上的寄思之物,便是全部。
徐羚从他的外套上抓下属于女人的长头发,故意不丢,捻在手里:“其实这两年也没劳师动众,就是简单地去摆一束花,清理清理门面。今年你在家,几个孩子也想都聚在同一时间一起去。”
浦开济点头,未持任何反对意见:“那就一起。”
“那就明天早上九点。”定下来后,徐羚往身后道,“阿金,你在群里告诉他们一声。”
阿金探出颗脑袋:“好咧羚姐。”
“早点休息。”浦开济掠过徐羚。
徐羚叫住他:“她怎么说?”
浦开济顿一下:“我没特地告诉她。”
徐羚耸耸肩:“也对,她现在又出不了门,告诉她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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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天气不好,又赶上雨天。
浦开济和徐羚、阿金偕同前往陵园。
其他人都先到了,包括温明楚。
阿金和帮温明楚撑伞的男人打招呼:“好久没见你了,最近除了接送明楚上下班,还挺忙的是不是?”
徐羚也瞥一眼温明楚:“商小姐还没消息?”
温明楚点头:“谢谢羚姑关心。”
徐羚抿唇:“希望商小姐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