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夫君(48)
镜安顿在了贾仲文隔壁的房间,贾仲文支走了下人,关上了房门,终于急切地问镜:“你当日受了那么重的伤,如今好了吗?”
“已无大碍。”镜一笔带过,其实背上的伤口只要自己动作一大,就依然如撕裂般疼痛。
“那就好……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姜红衣小姐?”贾仲文收回有些关心的神态,转而端坐着问起镜问题来。
“这天下这么大,妖怪也数不清,偏偏令尊和姜宁回要追着不问世事的白鸟妖王不放,我赌令尊和‘家兄’有交往!”
“姑娘好聪明,正是如此,难道你真的是姜侯爷的表妹?有这么巧的事情么?”贾仲文自然不信,他看着镜,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实话告诉你,那日你也看见了,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眼看着入冬了,我在山中的居所不宜养伤,认识的朋友也只有你一个,现在我就只能麻烦你了,当然我不会白白叨扰,日后会奉上谢礼。”
贾仲文急忙答道:“何必说这么见外的话,那日我没有出手相救,心中无比愧疚,姑娘若真当我是朋友,就住在寒舍,想住多久都可以。”
“多谢了。”镜微笑着低头致谢,古墓中有钱财,她不是没有别的去处,可她偏要来贾府探探虚实,看看宰相大人买凶杀妖,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贾仲文命下人安排好镜的起居,心中疑惑,既然镜受了重伤又活下来,想必是有白鸟妖王的救治,可她现在怎么会突然拜访,她和白鸟妖王究竟是什么关系……
山居之中,雪寂寥地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自己去取早饭的片刻功夫,镜便消失不见了。
他希望她只是出去一下,却想起她说过的话,难道她真的心中顾虑,竟然“离家出走”了?她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能躲到哪里去?他将手中的食盒捏得粉碎。
雪在洛阳城内找不到镜,心中越发地焦急,仿佛要发疯了一般,
明明以为她已属于自己,却这样轻而易举地从手中溜走了……难道说自己只不过是一厢情愿,镜只是被迫付出了身体而已?
雪当日把她带回山居是为了解读盘古玉,如今盘古玉的事情他却已完全抛至脑后,他不知为何,已经习惯有她在身边的感觉,是习惯、眷恋,还是……爱?
如果可以的话,雪想要立刻找到镜,告诉她自己所想,告诉她他也许已经爱上了她。
雪在山居静候,终于等到了敲门的声音,但他知道这不是镜。
他早就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压迫感,暮霭山之中,多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来人比他的法术要高出许多。
他抬手一挥,门开了,两个身着白衣的人走进屋来。
先进来的人白发长及脚踝,身材高大,人类四十多岁的样子,脸上轮廓依旧深刻,十分英俊。他的眼眸是天空的湛蓝颜色,目光却如寒冰一般凌厉,进屋之后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白雪身上。
第二个人却是一个俊俏高挑的少年,银发及腰,眼睛是海蓝色的,五官精致无比。
“我就是白凌风,雪山之王。”长者开口说道,语调平和,声音浑厚,其间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果真是一千多年的道行。
“我不认识你。”
“我是你的祖父,而这是白夜,你外家的堂弟。”他没有理会雪的态度,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我说过,我不认识你,我没有这些个亲戚。”
“果然和你的父亲一个脾气。”
“既然你这样说,你就该知道,我不会承认与你们的关系,请回吧!”
“但是你已经收下了玄冰剑,那是我族的信物,证明你已经承认自己是家族的一员了。”
玄冰剑?!雪这才想起来有这个东西,而且它现在应该正挂在镜的腰间……
临安,贾府,清苑。
镜在自己的房内用了下人送上来的晚饭,果然是当朝宰相家中,饮食无比精致,也许是为了她养伤,贾仲文特意安排了鸽子汤。不知是不是为了避嫌,贾仲文安顿好她之后就没有再露面,镜心想这是大户人家,他家里的人情世故也许乱着呢。
该是睡觉的时候了,她把外套挂好,想要解开外衣时,却惊讶地发现了腰间的玄冰剑。她明明把玄冰剑放在桌子上才离开的!她怕雪的祖父要见到这把剑,便清清楚楚地记住把它放下了,记得千真万确。可如今镜腰间透着丝丝寒气的宝剑,却让她感受不到丝毫的重量,一直都没有察觉,就仿佛白色的鬼魅一般,镜心想不可能,自己刚刚起身坐下数次,不可能感受不到这长剑,除非这剑会隐身!镜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恐惧,毕竟玄冰剑是白鸟家族之物,粘着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