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分数精后我体重暴涨(60)
祁爷爷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他。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老人气呼呼地数落道。
祁琛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平时忙于工作,对儿子难免疏忽管教。祁天聪明,但不肯用心读书,这点他也没办法,可是,考得差是一回事,私自改分数可不行。
“祁天,这是怎么回事?”祁琛说着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
今天早上他跟美国的合作方有个视像会议,得早点去公司。
“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解释。”
祁天眉梢一动,轻轻地笑了:“还真是难得啊祁总,像我这么点小事,居然能让您从百忙之中拨出宝贵的三分钟来听我解释……您给下属的说话时间都不止三分钟吧?”
祁琛一怔,心中不禁生出一点愧疚。
祁爷爷脾气爆,听了这话,张口就骂了起来:“你怎么说话的?自己做错了事,还这么理直气壮?”
祁天哼了一声,头撇到一边,没有答话。
祁爷爷指着祁天骂了几句,越说越火大,最后一句没有细想就脱口而出:“……你妈就是去得早,要是她还在,看到你这副鬼样子,还不得活活气死!”
少年倏地抬头,黑亮的眼眸中闪着冰冷的光,声音也有些不稳:“我妈已经不在了,您还想再咒她一次?”
祁爷爷被怒火烧昏了头,丝毫没有察觉孙子所说的话里有什么不对劲,大声道:“我说错了吗?你看看你自己,学习跟不上,还自己改分,哪一点像我们祁家的子孙?”
祁天冷冷地说道:“我知道,就因为我考不到高分,所以你们认为我不配做祁家的子孙。不用你赶,我这就走。”
说完他迈开长腿,快步走出了大门。
背后传来祁爷爷的咆哮:“有本事你走了就不要回来!”
种在道路两旁的木芙蓉已经开花了,雪白的花瓣从枝头飘飘荡荡地飞下来,扑簌簌地擦过少年的灰蓝色校服外套,再落在地上。
骑在机车上的祁天眼神阴郁,两只手将把手抓得很紧,手背露出了青筋。
他迅速地发动车子,机车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嚎叫了一声,猛地窜了出去,狠狠碾过落在地上的花瓣,驶向远方。
*
健身会所内。
“所以,你是因为跟祁爷爷吵了架,心情不好,才在这里呆了一天?”
初晴望向对面沙发上的他。
窗外暮色渐深,屋内昏昏暗暗,偶有微弱亮光在室内倏忽闪过,就像深海里会发光的小鱼调皮地一摆尾,转眼就消失了。
那是远方经贸大厦顶端射出来的探照灯。
屋内太暗,每样东西上仿佛都蒙上了一层灰雾,影影绰绰的。
黑暗有时能成为一种保护色,人在暗色的掩护下,比较容易袒露心声。
祁天平时又冷又酷,想从他那里听到一句心里话很难,初晴不想破坏此刻谈话的氛围,于是没有起身去开灯。
“呿,”祁天身子往后一靠,一只脚打横架在另一只脚的膝盖上,恢复了懒散坐姿,“谁心情不好?我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你怎么不来学校?”初晴追问。
“我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这对于我来说很平常。”祁大少吊儿郎当地说。
骗鬼呢,他明明就很在意家人对他的看法。
远处经贸大厦所发出的探照灯光再次扫过室内。
祁天站起身,走到窗边眺望万家灯火。
初晴也站起来,走过去,静静地立在他的身旁。
从高楼往下望,道路上的车子川流不息,明亮的车灯连接成一条条会发光的游龙,悠然游向南北西东。
更远处,星星点点的光芒汇聚成一片灯海,每一盏灯下面就是一户人家。
晚上是一家团聚的时候,上班族回了家,上学的学生也回了家。也许父母做的饭菜并不那么可口,也许小孩子今天又闯了祸,但这些都不要紧,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有了温暖。
两个少年男女默然伫立,望着这一片灯海。
或许是因为这一刻她在黑暗中,或许是因为这些天来的经历,让她对祁天不知不觉地有了亲近的感觉——
“其实,”初晴轻轻地开口道,“我很羡慕你,不管怎么样,你都有亲人关心你。”
祁天:“……说得好像你没有亲人似的。”
初晴静了一瞬,轻轻咬了咬下唇,慢慢地说:“我有家人,可是……我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
祁天倏地转头盯着她——这个戏精少女,该不会又在演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