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吧,阮阮(24)
宁觉眉头一挑:“还真巧。”
“是巧,见着你教莲儿姑娘骑马,丫头独自留在车上也是无趣。来丫头,金大哥教你骑马好不好?”金日朝阮阮伸出手。
“好呀。”阮阮早就迫不及待,使劲儿点头,把手递给了金日。
“等——”不等宁觉阻止,金日已飞身揽起阮阮,带着她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马背上。
“哇!”阮阮刚想惊呼,一沾到马背,御风而行的畅快感油然而生,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喜长叹。
“驾——”金日扬鞭策马,带着阮阮疾驰向前,感受到怀中人有些害怕地缩向他怀中,他出言安慰,“别怕,丫头,抓紧缰绳,金大哥不会让你掉下去。”
二人一骑很快就没了踪影。
“宁大哥,咱们还能快些,超过他们吗?”莲儿问宁觉。
“当然能。”宁觉尽力忽视心中莫名的不适,高扬起马鞭,朝二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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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世叔,咱们就同金大哥他们住同一间客栈吧。”阮阮小声央求道。
“不行!”宁觉一口拒绝,不悦地解释,“我说过,漕帮替朝廷运粮,太引人注目,为了安全起见,咱们必须和他们分开投宿。”
“我也说过,徐州这带流匪出没,漕帮选的都是信得过的客栈,你们和我们一起投宿才比较安全。”金日冷冷道。
“是啊,宁世叔……”阮阮还想再求。
“不行就是不行。”宁觉的声音比金日还冷。
“好吧。”阮阮无奈地接受了宁觉的安排,冲金日轻声道,“金大哥,好好休息,咱们明日再见。”
她一脸的依依难舍,实在很碍宁觉的眼。
不就分开一个晚上吗?搞得和生离死别似的。明日再见?哼,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再见。
至于为何?当然不是因为宁觉看二人在一起不顺眼。宁世子可是有充分正当的理由。
据他判断,金日十有八九就是金晖,这次负责运粮,难保不会监守自盗。金日拽着他们一起投宿,极可能是想当着他们的面弄丢官粮,再来个苦肉计扮可怜,洗清自身嫌疑。金日应该已经知晓他的身份。宁世子的证词,比任何证据都管用不是?
宁觉虽答应和金日井水不犯河水,但被人当傻子利用的感觉实在不妙。
阮阮不会再见到这个心怀叵测的金日。
他上前强硬地分开阮阮和金日,换来阮阮不甘不愿的一瞥。他狠狠地瞪回她,阮阮立刻偃旗息鼓,乖乖地任由他牵着离去。
宁觉握着阮阮软若无骨的小手,唇角微微翘起。这种“棒打鸳鸯”的感觉竟意外的良好,怎么回事?嗯,他一定是骑马吹了太多风,脑子有些坏掉了。坏掉就坏掉罢,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做傻子这种飘飘然的感觉,如此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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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宁觉等人投宿的风云客栈。
迷烟自窗户纸上的小孔,缓缓地弥漫向整个房间。宁觉自睡梦中猛地睁开眼,屏住呼吸,抓起佩剑就冲向隔壁阮阮和莲儿的房间。
隔壁房间早已被迷烟笼罩。两个少女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阮阮!莲儿!”宁觉捂着嘴大声呼唤,两人仍旧没有反应。
他心惊上前,探了探二人呼吸,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晕了过去。看来这是遇上了黑店,先离开这里再说。
抵抗迷烟耗神不轻,如今的情况,他一次只能带一人离开。犹豫片刻,他将莲儿自床上抱起,无论如何,他得让老刘的女儿离开险境。
他抱着莲儿,心中焦灼,原本应该屏气抗毒,可不自觉地,脚下就施展起了轻功。迷烟顺着功力在他四肢百骸中游走,渐渐起效,他踉跄着将莲儿托付给住在附近的一对老夫妇。
“公子,不要紧吧?要不要喝口水歇一下?”老妇人揉着惺忪睡眼,好心相问。
“若天亮前我没赶回来,拿着这个去官府报案。”宁觉将明英侯府令牌留给老妇人,强撑一口气,朝风云客栈折返。
阮阮害怕流泪的样子不停地在他脑海中闪现。他来不及细思这陌生的恐惧感从何而来。他只知道,快一些,必须要再快一些,小傻丫不可以有事。
见到她仍好好地躺在床上,宁觉心中大石落下,他伸出手,正想将她抱起。
不好!他心生警觉,却已来不及。刚碰触到阮阮的一瞬,毒性飞速侵入他体内。这要是在往日,他尚可运功将毒逼出。然而刚才一路上他吸入太多迷烟,已是强弩之末,毒一入体,他立时神识飘忽,歪倒在了阮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