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瑜看着李蕾,她真的像只有二十多岁样子,岁月没有在她面上留下痕迹,“这我理解,我现在的心理和十年前没什么两样。”
“楠楠让我成熟了。”李蕾笑了起来,“这件事让我静下来仔细想了想,我爱过他,可我们不适合彼此,放他走是最好的结局。”
“蕾姐,你说的太绝了,你们这叫磨合期,小楠是个好孩子,给他个机会,好不好?先让他在我那里住几天,你们再见面,冷静地交谈一下。如果那时候你还不能原谅他,那就,真的结束了。”
“还是你想的周全,梅梅的主意吧?楠楠敬仰你,你说什么他都听,在你家住着我就放心啦。”
“你关心他就有希望。”
“书瑜,我和楠楠认识一年多了,我难道就不能像关心个小弟弟一样关心他吗?”
“小弟弟?蕾姐,没有这么快吧?刚才,刚才你不是还讲冲撞啦,激情啦。”
“嗯,我们曾经真的是惊天动地过,海誓山盟要过一辈子。可是刚刚发生的,给我们的关系造成了裂痕,而这个裂痕是无法修复的,勉强凑在一起会被这个裂痕折磨,只能给对方造成伤害。我不想,不想失去曾经有过的美好。所以,现在结束最好。”
“哎呀,蕾姐,其实没有那么严重,现在开放了,男人不在乎,女人也不在乎,只要你和小楠在一起,”
“不是在乎不在乎的事儿,我和楠楠之间的隔阂太大了,我们相差十几岁,要说没有代沟,那是自欺欺人,我想通了,真的想通了。现在分开是对两个人都负责任。”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小楠没有任何希望了。”
“不是这样的,楠楠年轻,最有希望的应该是他。”
。。。
李蕾离开后,书瑜一看时间,童一军大概一会儿就到,干脆就留在悦茗轩等待,给谢鹏飞打个电话,通报了黄家愿意赔偿的金额。
谢鹏飞不希望这个案子再拖下去,召集双方明天开会,商议和解的条款,让书瑜明天必须到场,一旦黄魏两家达成共识,马上起草文件签字。
。。。
书瑜盯着电话上梅梅的号码,犹豫是不是和她聊聊,他无法明白李蕾的决定,难道女人都是这样想的吗?他想问问梅梅,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更重要的是,如果李蕾贺楠退出,他和梅梅的婚礼还能如期举行吗?要不要明天先去民政局?
“梅先生!”书瑜的思路被泥儿的吆喝打断。
“噢,你好。”
“太好你在这里,”泥儿的中文大有进步,“我有一些新啤酒,你尝尝。”
不一会儿,泥儿端着个托盘,上面四只小杯子,两杯淡黄,两杯淡红,“红的先。”他自己先拿起来,一口喝光。
“这个像我小时候喝的小香槟。”
“草莓做的。”
“不赖,可不太像啤酒。”
“女士们喜欢。”
书瑜拿起黄的,喝了一口,“酿坏了?成醋了。”
“酸啤酒,欧洲最火的。”泥儿虽然发音不准,却会用时髦词儿,“酿造时间长,最贵的。”
“把你的下等淡酒拿来我吃吧。”书瑜记起小时候看到李汝珍书中描写酸酒一段,笑着调侃泥儿,也没指望他听懂。
“酸啤酒是从比利时起源的。”泥儿开始了他的啤酒酿造史教育,口音加上词汇量有限,书瑜听得一头雾水,正发愁怎么打发泥儿,看见童一军进来,“哎哟,我朋友来了,他英文好,你跟他聊。”
“小葛,你早来了?”
“老童,这位是泥儿,”
“我认识他,我们是同事。Hello,Neil。”
“嗨!我怎么把这茬儿忘了。”
“你好,Tony,啤酒?”
“No, thank you, I don’t drink。”
泥儿一听童一军不喝酒,有些失望,“噢,梅先生,你换大杯吗?”
“好,不过还是黑啤酒更对我的口味儿。”
。。。
书瑜喝了一大口黑珍珠,“老童,亚兰的事情结束了?准备回美国?”
“不是没费一番周折,”童一军皱着眉,挥了挥手,“经过这一个月的了解,我认为中国不适合高科技创业,哪儿也比不上美国。”
“唉,可惜。”
“可惜的是你们中国,”童一军额头上的青筋又跳了起来,“都是大都会表面的浮华,没有真正的科技,净是一些,”童一军朝泥儿微微努了努嘴,“混钱的骗子。而像我这样有真技术的人,报国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