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120)
两人吃过晚饭,濮嘉年躺在床上,手枕在头下闭目休息,叶溪看着窗外,不停催促他,“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去啊?”
“再等一会儿。”
叶溪不愿意,拉着他起来,濮嘉年拿出防虫水,细细涂抹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才带着她走到山下面的小树林。
“哇!能不能拍下来?”叶溪很兴奋,树荫下、草丛上,本来暗黑一片,此刻却星光点点,一大片萤火虫闪闪发光在飞舞,忽前忽后忽高忽低,点点银白的、灵动的光,在草丛中飘浮。
“你知道萤火虫为什么会发光吗?”濮嘉年开口问她。
叶溪摇摇头。
“那是雄性的萤火虫通过发光吸引雌性,我们现在看见的荧光,其实是萤火虫的求爱信号。”
“那只有雄性萤火虫才会发光吗?”
“不是,雌性萤火虫看到闪光后也会做出应答,不过光芒比雄性的要暗得多。”
濮嘉年伸手抚上叶溪的脸,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叶溪,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像萤火虫,你给我的回应远远不够。”
第66章
从小树林回来后,安静的房间里,两个人谁也不开口说话。
叶溪自觉没趣地坐在沙发边玩手机,濮嘉年走过来,她立刻把正在看的手机往后背一放,小狐狸一般警惕地看着他:
“干嘛?”
面前的男人低头看着她,目光阴沉,良久开口道:“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濮嘉年生日已经过了,自己的生日在年底,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节日啊?
濮嘉年看着她绞尽脑汁的模样,冷笑道,“没心没肺,十年前我就不该心情来潮坐什么公交车。”
没有等叶溪说什么,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叶溪一怔,反应过来,不知不觉两人都认识十年了,难怪自己今天说陪余蕊去医院他那么生气,嘻嘻笑着,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搂住他脖子,
“你舍得吗?”
濮嘉年沉默着,下一瞬就掰着叶溪的肩膀,将她推开。
“濮嘉年,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昨天晚上你才告诉我今天要来度假村,可我和余蕊都约好了。再说了,不就是上午陪她去了趟医院吗?回来我还不都是在陪你,你摆脸色给谁看?”叶溪咬着牙,气呼呼地瞪着他。
“叶溪,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濮嘉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以前怎样?”她毫不示弱。
濮嘉年抿着唇,心里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两人复合后,她就不大缠着自己,他喜欢她以前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撒娇也好,生气也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上心,若即若离总觉得抓不住。
掐着她的下巴,跟她对视,“以前你眼里只有我。”
叶溪转过头看着窗外,绞着双手,淡淡说道:“濮嘉年,年底我就满二十六岁,不再是当年那个十六岁,一心只想陪在你身边的小女孩了。”
濮嘉年皱着眉头,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开口问道:“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就这么让你没有安全感?”
叶溪默然,她问过自己,为什么会再次回头,到底是不甘心还是什么?
她觉得是习惯,习惯了和濮嘉年在一起,累了的时候互相靠靠,开心的时候互相抱抱,沮丧的时候想想不怕还有他。
在他身上找到了归属感,为什么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
可能余蕊的事对她影响太大,傅明南当初也是放下一切,追到安市,对余爸爸比亲儿子还孝顺,自己一个外人都被感动了。
如果不是严城医院亲眼看到那一幕,她简直不敢相信,男人怎么能爱屋及乌对妻子家人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同时,却弄大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肚子?
傅明南不爱余蕊吗?肯定是爱的。
随着年纪增长,越会明白,情浓时说过的话,不管当时多么情真意切,最后也终是流于天真。
濮嘉年注视着她,不紧不慢地问道:“是不是因为余蕊离婚的事?你想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我怎么知道?她没有说我也不好问。”叶溪小声嘀咕,她虽然好奇心爆棚,还是想等着余蕊亲自告诉自己。
濮嘉年看着她,一脸地意味深长,“那个人你认识。”
“我认识?谁啊?”叶溪真得很吃惊,余蕊在安市找的最多的人就是自己啊,没有听她提起其他男人的名字。
“陈昭廷。”
叶溪蓦然睁大双眼,伸手使劲揪了他一下,“别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