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不如霸我(49)
窗外风声雨声交杂,参天的古树在风雨中摇曳。虞瑾言飞快地说了句话,又飞快地转回身去,低垂的脖颈下,肤色染上一层绯红。
楚衍摸着还隐隐作痛的后脑勺,突地笑了起来。
刚刚,虞瑾言说:“我跟容简学长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连他的微信都没加。”
这样才对嘛,哥哥这种一听起来就让人心情好的称呼,除了某个无法甩掉的老狗比,有他一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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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如注的暴雨转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到了晚饭时候,突然又放了晴。水珠欲滴不滴地坠在树梢,给翠绿的枝叶润了色。
楚衍这人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虞瑾言给了他好颜色,他的心情也像这天色一般放了晴。虞瑾言本来打算跟蔚锦去食堂吃饭,被他撒泼打滚装可怜的,拖去了外面吃米线。
不过多日不吃,她也怪想念的。
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六点刚过,晚霞将天际染成金黄色,照在身上,暖暖的。虞瑾言刚吃了碗米线,和蔚锦两个人一人一个蛋卷吃着,走在鹅卵石铺就的校园小径上,心情很是美妙。
楚衍和喻年落后几步,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们。
不时遇到几个熟人,或是跟蔚锦打招呼,或是跟楚衍喻年打招呼,目光总会从虞瑾言身上飘过。楚衍不爽地拧了眉,蔚锦干脆拉过虞瑾言,自己走在了外圈。虞瑾言咬着蛋卷,一双猫眼笑成了月牙。
路过篮球场的时候,四个人停住了脚步。场上有几个高一的男生,一点也不怕冷,一点也不怕湿,脱了厚重的外套,穿着单薄的篮球服,打球打的热火朝天。
其中一个又瘦又高的男孩子还对着这边开心地挥了挥手,蔚锦摇着手中的蛋卷,很是敷衍地回应了他。
虞瑾言眯着眼盯了半晌,觉得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狐疑地看着蔚锦。
“咳,”蔚锦虚伪地清了清嗓子,脸上泛起一丝丝薄红,凑近了虞瑾言,小声说:“就是去年运动会时候,看台上面那只猩猩。”
虞瑾言失忆中,“看台上的猩猩?”
“哎呀,就是跳高时候那个最高最帅的男生啦。”
蔚锦娇嗔地捶了虞瑾言一下,动静有些大,篮球场上的男生看了过来。蔚锦赶紧恢复淑女状,低头咬蛋卷。
虞瑾言被这一下捶的恢复了记忆,她短促地啊了声,“那你们是在谈恋爱?”
蔚锦赶紧一把捂住虞瑾言的嘴,比了个嘘的动作。
虞瑾言噤了声,自觉给嘴巴拉上拉链,蔚锦这才满意地放开她。
楚衍本来在认真看他们打球,时不时还跟喻年讨论下那个瘦高个男生的球技,闻言一分神,牙齿狠狠咬上了舌头,疼得捂住嘴,斯哈斯哈地喘着气。
“衍哥你没事吧?”喻年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跳了一大步,又猛地觉得自己这个反应不大对,在楚衍吃人的目光里,又蹦了回来。
虞瑾言觉得自己舌尖也是一痛,走到楚衍的身边,关切地问:“楚衍你没事吧?”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拎了袋棒冰,想了想递过去,“要不你吃块冰,看看会不会好点?”
蔚锦一脸惨不忍睹地敲了下虞瑾言的脑壳,“舌头有伤口本来就疼,吃冰再刺激下,不是更疼?”
“啊锦锦你说的有道理,那你还是别吃了吧。”
虞瑾言刚想收回来,发现楚衍已经自顾自拆开包装袋,塞了一块冰进嘴里,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而后面无表情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虞瑾言一直盯着他的表情看,比楚衍自己还紧张。
“怎,怎么样?疼的更厉害了还是好些了?”虞瑾言紧张地问。
楚衍拧着眉,盯着棒冰袋看了好一会,又抬起手来,塞了块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点着头,“这冰棒没吃过,还怪好吃的,我得去买点放家里,慢慢吃。”
虞瑾言紧张了半晌,听见这话,一口气憋在嗓子里,脸都憋红了。
“你这人简直有毒,就不能同情你。”蔚锦刚刚也担心的很,此刻松了口气,憋不住骂了句。
楚衍又一次把蔚锦的话当放屁,继续咔嚓咔嚓嚼着棒冰。直到一袋棒冰吃完,他慢悠悠地走到垃圾桶旁边,将袋子扔进去,又慢悠悠地走回来,卷起舌尖舔了舔伤口。
他才像刚想起来一般,微微侧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又带着一丝隐隐的期待,问蔚锦:“刚刚小结巴说,你谈恋爱了,跟篮球场那根竹竿?”
蔚锦心跳骤停,呼吸却变得急促起来。一瞬间她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是干脆承认还是含糊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