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带着长大不少的黑花出去散步时,外面的热闹似乎正开始。
刘芬老远就瞧见他们了,冲着他们招手。
古娜率先跑过去,“发生啥事儿了?”
刘芬指了指被围住的周婶儿家,此刻周老大正站在院门口一脸焦急的解释,而他的几个儿子也站在门口,像是堵住人不让进似的,至于周婶儿和她那几个媳妇都不在。
“昨儿夜里赵家婶子起夜听见周婶儿在他们院门口念念有词的,还烧了不少纸钱,倒了一碗白饭,赵婶儿当时以为是怪东西,就没敢出去,等天亮后打开院门发现啥也没有,还以为昨儿夜里看错了,结果傍晚的时候,周婶儿拿着纸钱和水饭过来时正好被赵大哥发现,所以就闹开了。”
所谓白饭加水,就是农家人所说的水饭,水饭大多是人在天黑后倒在岔路口或者某个地方送给鬼神吃的供饭,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会在水饭旁边烧点香和纸钱,以求鬼神放过自己或者是帮助自己。
“我就说今儿早上起来咋有东西在院门口呢,原来是你们干的!周大叔,咱们才做了多久的新邻居,周大婶就干这种事害我们家,这事儿没发商量!快让她出来交代清楚!”
原来早上比赵婶儿更早起来的儿子看见院门口的东西后,害怕家里的老人会乱想,于是赶紧收拾了,傍晚时故意在暗处等着抓人的,果然周婶儿被抓住了。
结果周婶儿也厉害,直接抱着东西钻进了家,还把儿子和丈夫叫出来挡在院子门口,不让人进去。
“这会儿铁定在销毁证据。”
古行雷说道。
安希浩左右看了看后,问,“这么大的动静,队长没来?”
“队长去镇上了,有人去了副队长,这会儿该过来了。”古行雷的声音刚落下,副队长便赶过来了,他冲着门口的周老大和他儿子们叫道,“要是不想闹到卫兵那里去,就老老实实把你婆娘叫出来说清楚。”
搞封建迷信可是会被卫兵抓去□□的。
周老大咽了咽口水,最后让大儿子进去把吓坏了的周婶儿拉了出来。
“我啥也没做,副队长我啥也没做,是赵家冤枉我的!”
到了这个时候周婶儿还狡辩呢,赵家气得不行,就在这时周家院子发出几声女人的惊叫声,接着便是几个八/九岁的男娃子捧出一个烂盆,里面还有几张没烧完的纸钱。
原来这些村里娃子实在不耐烦见周家不认,就翻墙进去恰好发现周婶儿的几个媳妇在烧周婶儿这么多年藏起来的纸钱和香烛。
“他们灶台上还有这个。”
那男娃子得意的伸出手,只见一碗水饭正被他端在手里,人群里男娃子的娘看见后吓坏了,扯着嗓子让他把那水饭放下,男娃子耸了耸肩,放下了。
结果被想要逃的周婶儿踩着了,整个人一滑就摔在了地方,还被自家院门的木门坎磕掉了两颗门牙。
“啊啊啊啊!”
周婶儿的惊叫声让古娜堵住了耳朵。
安希浩见队长沉着脸回来了,便拉着古娜回了家,黑花跟着后面一边玩路边的野草,一边哼哼唧唧的往他们那边走。
“周婶儿真会折腾。”
古娜趴在安希浩的身上笑道。
“可能是那天吓住她了,”安希浩顺着古娜的黑发,那边古娜不知道用了啥法子把村里的野猪赶到了周家菜地里。
“让她偷我的菜,”古娜做了个鬼脸,“她这毛病要是不改,以后的孙子都会跟着学。”
周婶儿的一个媳妇已经怀上了。
第二天上工之前,队长开了个村会,说了一堆话后,就是周婶儿上台面红耳赤的道歉,大伙儿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毕竟认识周婶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知道对方知错不改的德行。
周婶儿也是个脸皮厚的,开完会后照样去上工,甚至还想跟干活儿的妇人要两把青菜,那副嘴脸让古娜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没救了。
几天后,古娜正在家里享受着秋收后的清闲没上工,想做顿好吃的给安希浩送去,结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三舅娘真是稀客。”
这是古娜第一次与王玉华见面,也总算明白为啥古成礼能忍对方许多事儿,王玉华虽然年龄大了,可她身材娇小,五官甜美,笑起来还带着两酒窝,说她二十出头都有人信。
这样一个娇娇美美,还给他生了三个孩子的女人,即使性子不讨喜,可看着舒服啊。
王玉华暗地里也把古娜打量了一番,最后把古成礼对古娜的夸奖当成了护短,就这么一个丫头片子,能成什么事儿。
不过她还真有事儿找古娜帮忙,所以脸上也有了笑容,“我年龄大了,生老三的时候亏了身体,一直没敢出远门,再说老三又是个不省心的,要不是今儿有行倩看着,我也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