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春+番外(194)
所谓患难见真情,当事人可能还有些不清楚,他们这些外人可是看得明白。若不是时局不对,想必皇叔也同意两个人在一起。
岑欢瞧了一眼旁边的外袍,又转开眼,“我今日过来,是有要紧的事情想同你说。初瑜怀孕了,月份再大些便不好再赶路。现在你身子已经好了,照皇叔的意思说,等三日之后,就启程离开。”
“这么早的吗?”沈棠下意识问着,话说出口后才明白过来,自己说这样的话是不合适的,因为他们一开始便是为了陪自己过来,将连个孩子带回去。现在陆持也答应将两个孩子给她,她也没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
表面上,这样说的确是没有的错。可心里面一直有个声音在说:“陆持怎么办呢?”。
岑欢见她没有立即应声,想了想还是问了:“棠棠,你是在意陆持吗?”
沈棠有些不自在得转身,将衣袍和针线都收起来,心里面也复杂得很。她说不好现在对陆持的感情是怎样的,不知道是出于喜欢,还是因为在病危时对他照顾的感激。
她没有喜欢过人,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子。再加上她虽然已经对过去释怀,可那些得伤痛的余威仍在,她也不愿意自己对陆持心动。
“要是所有的感情,用简单的在意或者不在意就能够说完,那倒是好了。”沈棠含糊不清地说。
“可不管怎么样,你都是要先回晋国。若是觉得不喜欢他,那便带着两个孩子过自己的日子,不会差了。他若是有心的,也会追过来求娶,你现在呆在魏国也没什么用,反而人多口杂,让别人逞了口舌之快。”岑欢一生也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可这些道理还是懂的,“不管怎么样,你总要为自己打算,现在呆在魏国不是什么好事。”
“我……我没有在意他,只是先前答应,要留在魏国两个月。”
岑欢刚想说,让他们离开便是陆持出的主意,但怕她起了疑心,便将事情推到陆持身上,有些隐晦地说:“他也不是动不通情理的人,之前皇叔同他说过这件事情,他也同意说让我们先离开魏国。”
沈棠的心里有轻微的不舒服,陆持既然都将事情答应下来,她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就同岑欢说,她明日便回安延府,同他们一起回去。
之所以留下来一晚,是想,就算是离开的话,也要和陆持郑重说一声才是。
等到外面的月亮都爬得老高,陆持才裹挟着一身寒气回来,她还没有开口,便听见男人说:“我找你有些事情,你随我出来一趟。”
他面上有些严肃,甚至有些罕见的紧张,动作也有些不自然,沈棠总觉要发生些什么,思维也被带过去,“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在外面说?”
陆持半弯着身子,侧头在她的耳边说:“你去了便知道了。”
话刚说完,也不管沈棠情不情愿,陆持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外面阔步走去。
这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倒是将沈棠的好奇心勾了起来,直到看见那小半个山头的花灯时,她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山林安静地沉睡着,花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星星散散分布着,远远看上去,像是在山上围着一道橘色的绸带。明与暗交错着,恍若是一场梦境,沈棠一时愣住了。
两人原本是并肩而立,陆持忽然牵着她的手,“上去看看吧。”
山头上有一座凉亭,经风雨的侵蚀有些破败,但因早先年有一对夫妇因为世俗不容,流落至此,题词一首诉尽平生后,下落不明,倒成了后来人口中让人慕艳的爱情。有不少定情的人同伴侣前来游玩,最后传出在怀云亭定情的男女,最后一定会白头到老。
早些年她曾经和陆持曾经来过一次,还玩笑着说:“旁人怎么就知道能白头到老,不是在自己的身上,我是绝计不会相信的。”
“那日后我们过来试试。”那时的陆持说。
以前的玩笑话,她自己都未必记得,而陆持带她来这里,是随意选了一个地方,还是将以前的话都记在心里。
她看着凉亭的周围散落着大大小小的花灯,要么是兔子模样,要么是海棠花的样子,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眼里有一层雾水,“你这些天都是在准备这些东西吗?谁教你的这些?”
陆持看上去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虎口的位置不停得摩挲着她的手,也不去看沈棠的脸,“嗯”了一声之后,问:“喜欢吗?”
这个问题像是有些歧义,像是应了声“喜欢”之后,就要接受这番举动背后的心意。她不停地在问自己,真的要这样接受陆持吗?
可是一想到过去,她的心中便萌生出退意。陆持这个人的喜欢啊,太偏执,她就算是心动过可也总害怕着,她不愿像过去一样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