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家(444)
想诈她,下辈子吧!
褚韶华拿包走人!
第185章 巨làng之九
褚韶华给徐探长的第一印象并不是这次的案件,而是在更早,被田家买杀刺杀的那一次。那次的案件处理的迅速漂亮,迅速是说司法机关的办案速度,漂亮则是褚韶华将那四十万大洋的天价补偿金悉数捐出的事,手法操作委实漂亮。
老辣的不似女性手笔。
当然,现在徐探长得说,是他视野的狭隘,才有了这种“不似女性手笔”的判断。
褚韶华与闻知秋的恋爱,许多人看来是褚韶华占了大便宜,走了大运道。徐探长也正因此,才会误以为这件事怕是有闻知秋的指点,闻知秋有留学背景,在市府任职,依他的眼界见识,有这样的手笔不足为奇。
如今,在徐探长看来,这段恋爱因闻知秋的背景,反是掩盖了褚韶华的光芒。以至于许多如徐探长这般不了解褚韶华的人,会因闻知秋的存在而将褚韶华的才gān大打折扣,产生轻视。
褚韶华的难缠,徐探长终于体会到了。
她愿意跟你jiāo谈沟通时,尽管狡猾如狐,令你抓不到任何把柄,使人气闷。可相对于她不愿意沟通,直接使用法律手段,你就会明白,先前的褚韶华绝对是多么的平易近人了。
褚韶华请虞律师代理这桩案件,褚韶华的意思,徐探长影响到我的工作,以后所有关于案件的事情,除非徐探长有巡捕房正式的咨询文件,不然,我拒绝一切不礼貌的征询。
虞律师将与徐探长沟通的工作一一接过。
两人都是从事司法界相关工作,且皆为翘楚,早便熟识。
虞律师约徐探长来办公室喝咖啡。
虞律师其实颇是不解,俯身将徐探长的咖啡放到他面前,虞律师与徐探长隔几而坐。虞律师呷口咖啡,“褚小姐很好说话,真不明白你怎么把她惹恼的。”
“她好说话?”徐探长一幅“你在说笑”的神色。
“我是说,她很讲理。”虞律师更加jīng准的用词,“是我见过的最讲道理的女性。”
“我只是询问一些案件的事宜罢了。”
“中间必有些不愉快。”
徐探长没有顺着虞律师的思路讲述与褚韶华间的“不愉快”,他道,“你不觉着很奇怪么?顷刻间死了三个亲人,同胞兄长、嫂子、姨妈溺水而亡,据褚小姐描述,极有可能是被人杀害。褚先生三人刚来上海四天,在上海没有任何利害gān系,那么,按逻辑推断,事情的起因可能是褚小姐的gān系。褚小姐很幸运的获救,在医院住了两天后出院,在家休息一天就回公司上班。老虞,你认为正常么?”
chūn天的暖风自窗外拂过,虞律师的声音也带着一些chūn风的慵懒,他摇头,“不正常,正常的女子该痛不欲生,该痛哭流涕,自责的恨不能自己去跳一回苏州河,给亲人偿命。哪儿还能工作呢?早完了。”
徐探长当然听得出虞律师话中轻轻的讽刺讥诮,他端起描金边的咖啡杯,喝口咖啡,“我当然知道,褚小姐非寻常女子可比。”
“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就不会提出刚才的问题。”虞律师能在律师行出人头地,首要便是有qiáng悍的心现素质以及缜密的逻辑,虞律师道,“几千年来,我国的文化对女性都是提倡柔弱驯顺为美,就是现在,如你我这样,有着留学背景的司法业从业人员,其实也免不了受传统文化的影响。可我们也知道,时代正处在一个巨大的变革时期,思想与以前不同了。何况,女人虽然被一直困在内宅,但,女人的柔弱更多是男人的癔想,女人从来不曾柔弱过。”
“褚小姐的qiáng势,更在寻常女子之上。寻常的女性,不可能从直隶府下的一个小村子里,乘车坐船,南下千里来上海做事业。有事业的女人,遇事不可能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们其实与我们并没什么不同,一样在社会上谋求立足之地。家人意外过逝,不论对谁都是极大的打击,可纵是一蹶不振,又能如何呢?”
“退一步说,褚小姐伤痛欲绝,恨不能再死一回,难道老徐你就不怀疑她是故作姿态,迷惑于你么?”虞律师道,“我不明白的是,褚小姐是明明白白的受害者,为什么老徐你会怀疑她是施害人呢?”
是啊,为什么呢?
徐探长自嘲一笑,“褚小姐重金捐款的善行未远,大概没人会这样想。其实,我手里并没有什么关键性的证据,不然,我们就不是在你这里喝咖啡了。”
“我知道你不是个随便会起疑的人,何况,我们与知秋是朋友,褚小姐更是知秋的未婚妻。”虞律师同样敬重徐探长的专业jīng神与正直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