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倒我的众生+番外(47)
程景行下意识把白恬朝边上推开, “跑。”
白恬踉跄了两步, 看着他表情冷硬地站在原地,她突然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拉着还在怔愣着的林可,往稍远的位置跑去。
这里的人太多,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的人,仍朝着这个方向涌来,想跑走的人也很难逆着人群跑出去。
白恬只是向外跑了几步便停下来,她跑开是为了让程景行安心,无后顾之忧的对付坏人。她停下来是因为,虽然她知道他现在已经很强大了,但是突发这样状况时,她还是很担心他。
一个小男孩没来得及跑开,持刀男子蛮横地把小男孩劫持在自己前边。
因为有人质的原因,程景行要保证人质的安全,他的行动也受到限制。
程景行给了周杨一个眼神,周杨会意,怕惊动持刀男子,会刺激他伤害人质,向后退了几步低声用对讲机报了坐标位置,让正在附近区域站岗巡逻的队员快点赶来。换了频道,通知其他相关部门这个突发事件。
程景行正在思索该从哪个角度踹开持刀人手中的刀,而持刀人来不及伤害被他禁锢在臂弯里的小男孩。
持刀人突然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物件,他继续拿着刀叫嚣着,“你们快点拿钱来,不然我就连着这个小孩一起炸死!”
他钳制着小孩的手中拿着遥控器,程景行几乎是瞬间去看他外套底下那一片红色。
程景行顾不上其他,抓起对讲机:“持刀人身上疑似携带着炸药,有关部门尽快组织疏散人群。”
持刀人不允许他靠近,他隔着几步的距离扬声和他喊话,“你冷静一点,没有必要伤害一个小孩子。”
被挟持的小男孩应该是和父母走散的,年纪太小还搞不清状况,只是哭闹着说自己不该乱跑,走丢了要被坏人给带走了。
持刀人烦躁地打了他两下,然后胡乱挥了挥刀,“你闭嘴,我不听你说话,叫你们上边的人快给我钱,不然这个小孩和我一起死。”
其他人过来还需要时间,但持刀人显然没有耐心等。程景行看向周杨,周杨严肃地点了点头。
周杨微微握紧了甩棍,脸上却笑得憨厚:“你别激动啊,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尽量按照你的要求来办,千万别伤害无辜的人。”
周杨的面相属于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那种,他说这样的话,比程景行来说这话有说服力。
那人侧了侧身面向周杨,开始提自己的要求。周杨挂着讨好的笑,是是是,好好好,您说的都对。
那人见周杨的态度好,开始放松了警惕,嘲笑起周杨他们这些人的无用。
程景行轻哼了一声,不屑地笑了笑。趁着他不注意,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眼见已经到了合适的时机,程景行和周杨同时向持刀人扑去。刚才他为了防止别人从后面上来,特意背朝着无人小摊位的帐篷,帐篷后边是围墙,如果有人要从那个地方下来,他也可以及时反应。
程景行抬腿踹开了他手中的刀,把他制止住,周杨趁机把小孩抱开。那人还在挣扎着,试图阻止程景行抢走炸弹的遥控开关。
两人的手互相钳制着,程景行身上还有伤,没什么力气,倒是没想到这看起来瘦弱的男人,力气却不小。
程景行抓着他的手腕,奋力往旁边的铁栏杆砸了两下,他吃痛地松开手,遥控开关掉在地上。为防止他捡起来,程景行一脚把遥控开关踹出去老远。
周杨刚把小孩放到安全的地方,跑回来要帮程景行的忙。远远地听见自家队长那个相好扬声喊到,“这是电视遥控器。”边喊着还边挥了挥手中的遥控器。
程景行扒开那人的外套,看清里边绑着的东西时,气愤地往那人脸上揍了两拳。那人挨了揍捂着疼得地方坐在地上嚎叫,周杨上来压制着他,看到真相之后大声问候了他的母亲,使劲踹了他几脚。
“你他妈绑着个鞭炮说是炸弹,还要老子点头哈腰给你装孙子,你他妈脸挺大哈?”
程景行冷着脸走开,抓起对讲机没好气道;“公安那边派几个过来把人带回去,其他人不用过来了。”
他在人群中望了望,白恬还站在刚才的位置。他朝她走进,白恬始终面无表情得看着他。
从来面对歹徒都不畏惧的人,面对白恬时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刚才推开我,我没站稳差点摔倒。”
程景行连忙解释,“我怕我要是没有及时制伏他,你靠那么近会有危险。”
白恬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走,程景行赶紧跟上,说着“你别生气”。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该怎么哄她。
她突然脚步一顿,转过来面向他,声音轻轻:“等会儿我们谈谈吧。”
这个“等会儿”等了很久,程景行要跟着回局里配合做笔录。刚好车内有位置,就把白恬一块捎上。
坐的是程景行来的时候的那辆越野,程景行和周杨干脆利落地上了车。
白恬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估计了一下越野底盘的高度,抬头对已经坐在驾驶座上的程景行道:“我上不去。”她的裙子不允许她自力更生地爬上车。
他下车绕到副驾驶座那一边,稍稍弯下腰把她抱起来放进座位里。
明明只是短短的,从车的一边到另一边的距离,却仿佛是跨越了千山万水风尘仆仆,跨越了他们之间的五年,把白恬抱在怀里的一瞬间,他竟然有些想哭鼻子。
周杨还在后排悄咪咪地观察,程景行直起身恶狠狠地得瞪一眼周杨,转身关门。
周杨摸了摸鼻子,悻悻地坐了回去,不就是把爬在前排靠椅上近距离看队长亲热吗,队长至于这么凶残的瞪我吗?
这个事件的影响有点大,百姓们不仅口耳相传,甚至有人录下视频发布在各个社交平台上,上头要求严肃处理这个案件。
程景行把白恬带进一间办公室里,让她坐着,自己进了另一个房间去陈述事情发展的全过程,墙的上半部分由玻璃构成,从外头可以清楚地看见里边,只是听不见声音罢了。
白恬在对面的房间里坐着,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是个女生,进来拿了一份文件,朝她笑了笑就离开了。
白恬没有关上门,可以看到程景行背对着她坐在一张桌子旁,正在和穿着警服的男人说着什么。
想起一四年一月十五日,日历的那一页上的黄历详情里写着诸事不宜。程景行也是被带进这里,她见到他时,他正坐在一张挨着墙的靠背椅上。
顾秦在边上絮絮叨叨着,他缓缓抬头,撞进她的眼里。
那天他说“你就不能撒个娇叫我不要走,你就不能哄哄我?”
对面的人不知和程景行说了什么,他转过来看看她,极浅地弯了嘴角。
薄唇轻启,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等我。
这份笔录不知道做了多久,白恬始终安静地坐在那儿,看着他每回答几句话,就转过来和她对视一眼。
直到气温已经升高到需要开空调的时间,程景行才从那个房间里出来。
他走到她面前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和她平视。像和一个小朋友说话那样,问她:“抱歉让你久等了,等烦了吗?”
她大方地对上他的目光,想了想,又想了想,“没有啊。”
抱歉让你久等了,等烦了吗?
没有啊。
程景行倏地笑起来,眉眼弯弯,柔和了他原有的凌厉。
我们之间隔着许多陈年旧事,这次换我努力靠近你,再辛苦再困难也可以。
第40章 谈话
他们的这场谈话很短暂,不及白恬坐在办公室里等程景行的时间的三分之一长。
九月份十点钟的太阳依然是热辣辣的, 他俩明目张胆地占用了一间办公室, 外边的人忙得热火朝天, 他俩吹着空调聊天,竟然还有一些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