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如歌(39)
第30章 贪心
饭后，两人驱车去了夏如歌说得那个地方。车里，季然又问:“去哪里？”
他笑说:“去了就知道了。”
“那去干嘛！”季然好奇。
“嗯……”他迟疑了一下，说:“看星星。”
目的是一片山丘草地，高低起伏。
抬头望天，万里无云，月亮和星星较之往常格外的亮，银白色的月光洒下，把这里搞的有点意思。
两人躺在草地上，与水平成三十度角，放松了身心，肩靠着肩，成Ⅴ字型躺着。
季然此时内心很活跃，有点小激动，看着天上眨着眼的星星说:“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他侧头:“一次偶然的路过这里，当时就记下了。”
她看着星星，他看着她，她知道他在看她，他亦清楚她知道他在看她。
无声片刻，她不知道说什么，“今天月亮真亮啊！”
他星星都没看就笑着接道:“星星也挺亮的。”看着躺在身旁的人，他提议:“我们来数星星吧！”
她侧头看着他的眉毛，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怎么数？”
数星星？天上的星星数不清哦！
他把靠外的右手竖起，“把你的左手竖起来，靠在中间。”
季然照做，两只手对立。他说:“把手指张开。”
闻言她张得很开，见此他补充道:“自然张开就可以了。”
她收拢手指，眼睛灵动地望着他。
他伸起他的右手慢慢向她的左手靠去，而后两只手只有手的指尖相触。
在接触的那一瞬间，两人似是感觉到自己五根手指头都有一股电流。
“然后呢！”季然的心跳快了点，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我们先从最亮的星星开始数起，手慢慢地移动，指向最亮的那颗星。”
此时天空中最亮的星当然是金星啦！两人手缓缓移动着，指向金星停了下来，然后转头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第二亮的。”
第二亮的毫无疑问是木星啦！
两人又望向夜空，手缓缓移动。在慢慢移动地过程中，那指尖传过来的电流似是越来越强，让得两个人的手指都有些麻了。
停下后两个人转头又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第三……”
第三亮的自然是众所周知的天狼星啦！
两个人的手移动着。那爱的电流像是透过身体而传到了两个人的心里，麻得两个人的心都酥酥的。
突然！他的手不再移动，扣紧了她的手。
“怎么了？”她转头疑惑道。
他早己是转过头来了，“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莫名奇妙，季然不解地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
此时，他的眼睛里有她，她的眼睛有他。
“原来那最亮的星星不在天上，而是在我的眼前，你那一双有着我的眼睛。”
随后两人不再说话，安静对视。一种微妙的气氛袭来，真的很好，月光洒下把这一切衬托的越发的朦胧了。
当他想要进行下一步时，她却突然笑了。这不合时宜的一笑，气氛瞬间就没了。
他像是不开心的甩开她的手，看向月亮说:“笑什么？”
其实她笑是因为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而想起了那个梦，季然见他佯怒，不在意地笑说:“如歌，你第一次打我电话的那天，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什么啦。”他斜眼。
“我变成了一个古代的千金小姐，抛绣球选婿。”季然笑意加深，“我选择了你。”
“在古代我是怎样的？你怎么选的我？”
“你呀！一个落魄书生。”怎么选的他，难道要她说是你不是麻子脸，不是独眼龙，不是个干瘦的老头么。她没说，认为会再破坏气氛。
见她没回答这个问题，他又问了一句，“你怎么选的我。”偏过头来。
“看你比较顺眼。”她挤出了一句。
“就只是比较顺眼。”
“那你还想怎样？”
他笑了，“说起来我们还是挺有眼缘的。”
“嗯。”那些话季然不打算现在说，以后有机会再说。不过到了那时再说起今晚，满满的又是回忆。
看着天空上的星星，季然又回想起今天他说的话，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现在想起来，又觉得太巧了。
“如歌。”
“嗯？”
“今天你说的……是不是你编的，哄我开心。”她甜甜地说到，语气中没有半点怀疑。
他了然，知道她说得是看时间想起她，“是真的。”泄了一口气又望向满是星星一字一顿地叹道:“是真的！”
她转头看向他，他看着夜空，回忆了起来，缓缓的说出了他的心声。
“在大学里，能够时不时的看见你，坐在教室后面看着你的背影，能够听到你的声音。”
他回忆着，神色平静:“有时候，走在路碰见你跟在你的后面，远远地看你几眼，我就心满意足。”
她侧着头愣愣看着他，是她所熟悉的侧脸，是她所熟悉的声音。
“在大学时，没有想过，去喜欢你、去爱上你，没有想过跟你在一起。”他轻吸一口气，“没有想过跟你在一起一辈子，能够时常看见你，我就别无所求。”
他语气平缓，没有太大的波澜，就如同林间的小溪一般，涓涓细流却是清澈见底。
此时，她的心开始变得空灵，心中只有他的声音。
“正因为如此，才让我觉得我对你的感觉也仅此而己。”
“可当分别之后，再也看不到你的身影时，开始想你，开始经常想起你，开始不断地想起你时，我才知道原来你在不知不觉走进到了我的心中。”
他进入到了状态，似是在那自言自语，一个人对着夜空说话，像是不知道她在他身边，可话里话外全都是她啊！
他面朝天空，陷入到了回忆。
淡淡的语气却透着那溢出来的情，“那段时间，天天想你，晚上想你想得睡不着，睡得很浅，做梦也时常梦见你，醒来时想得依旧是你。”
他突然地笑了，“有时看个时间都能想起你，像是着了魔一样，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去想你。”
寂静无声片刻。
“你说，”他转过头来盯着她，半响后才叹道:“怎叫我如何地不想你啊！”
这句怎叫我如何地不想你啊，在她空灵的心中都荡出了回音。
怎叫我如何地不想你啊！
叫我如何地不想你啊！
如何地不想你啊！
想你啊！想你啊！
你啊！
她哪能像他这样老是能够说出这种煽情的话，她只能够用她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以示心中所想。
女孩子在男女感情中并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往往用默默的陪伴来表达心中所想——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两人四目相对，许久许久。微妙的气氛又来了……那两张脸都不由自主的靠近，靠近……
临末，夏如歌送她回家。依旧是停在小区门口。
“我回去了。”
他从包里拿出了一封粉红色的信笺，“然然，写给你的情书。”
情书？他们两个都老夫老妻了，他还给她写了一封情书。
没错，这是一封情书，一封迟来的情书。
季然接过信笺，上面打了个蝴蝶结写着:季然亲启。
他柔声道:“然然，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一封情书，但不会是最后一封。”
她含蓄地点点头，“那我上去了。”言罢，却没有动作，僵坐在那里，两人就这样在车里待了二十秒。
他目光柔和，轻声道:“回去吧！明天见。”
“明天见。”她有些不舍地说，说完快速看了他一眼才下车回去了。
夏如歌停在那里有五分钟才开车走了。
到了住处季然换上拖鞋，“我回来了。”
无人回，灯却开着。季然正襟危坐，打开了情书。
……
我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