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常耐侃+番外(58)

“酚酞?”

“没错,”高菲一字一顿地重述着赵华宇医生的话,“我们常说的果导片,也就是酚酞片,是一种有刺激性的泻药。”

“然而,这也无法证明是谁做的。”

听总裁这么说,高菲轻吁了一口气,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似的。

“不知能否请证人出面指认?”

“请把下季度的培训计划送到总裁办公室来。现在,对,我正在向总裁汇报。”阚侃挂断电话后不久,总裁办公室响起敲门声。

人力部的秘书苏莱款步而至,将计划书呈递给阚总。她化着粉色系减龄淡妆,身穿浅紫色西服套裙,更衬出她白皙的肤色和精巧的五官。

“麻烦你在门口稍候,等会儿可能有事交由你去办。”阚侃公事公办地对苏莱说道。她退出去之后,高菲带着保洁员陈芳芳从办公室一侧的屏风后面转身出来,复又站在办公桌前。

“怎样?”总裁的目光从高菲和陈芳芳脸上扫过。

“没错,就是她。肯定是刚才那女的下的药,我透过屏风的小缝儿看得清清楚楚。”陈芳芳毫不犹豫地回答。

闻敬天忽感心力交瘁,手指不由得扣紧了靠椅的扶手,略微定了定神。

秘书林间的倒戈一击已使他心痛如绞,熟料人力资源部竟也祸起萧墙。苏莱的父亲是闻敬天的大学同窗,因意外车祸不幸离世前,也曾供职于JT集团多年,是闻敬天的左膀右臂之一。两家的女儿苏莱与闻倩是总角之好,自幼在一起读书游戏,街坊邻里常称她俩是姐妹花。苏莱的父亲去世后,闻敬天一直对她照顾有加。

然而,此事在公司内部影响恶劣,矛头又直指阚侃与高菲,更令闻敬天无法坐视不理。他踌躇良久,终于按下了免提键:“让苏莱进来。”

再次进入总裁办公室时,苏莱顿感一种不期然的紧张与压抑,进来之前阮雨蒙竟对自己毫无暗示,或许就连总裁秘书对他们的闭门密议也不知情。总裁平日虽不苟言笑,但也算是平易近人。此刻,他面沉似水,眼神阴郁地注视着苏莱。阚侃坐在总裁办公桌对面,神情说不上是失意还是称意。

“知道为什么请你来吗?”

苏莱直视着总裁,故作镇定地摇摇头。

闻敬天又问:“昨晚你在公司里做过什么,还记得吗?”

“昨晚……”苏莱长睫稍垂,轻咬了咬下唇,“我加了一会儿班。”

闻敬天仔细端详着她,转眸想了想,语气平和道:“苏莱,你从小就不是个惯于说谎的孩子。”

苏莱蓦然抬睫看向总裁,望着他额上浅浅的岁月留痕,昔年往事在不经意间转瞬浮上心头。

闻敬天与她父亲同岁,她自幼便喊他叔叔。某日去做客时,苏莱在闻倩书桌上发现一枚极漂亮的邮票,于是想趁她不注意时,悄然塞进自己的衣袋,不料恰被路过房门口的闻敬天瞥见,和颜悦色地问她在藏什么。最终,闻敬天说服女儿将邮票送给了苏莱。当年,她脸上就藏不住任何秘密,岂料经年累月竟毫无长进。

想到此处,苏莱挺直了背脊,定定地凝视着总裁。

“您想问我什么?”

闻敬天轻笑了一下,语调依然平静无澜。

“在我印象里,你上学时头脑灵光,记性极好。刚发生不久的事情,难道非要别人来提醒?”

苏莱仍旧默不做声,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触了触西服裙裾。当年,我与闻倩是同窗好友,在各类比赛中时常胜过她,没想到闻敬天至今都还记得。如今,闻倩早已坐上部门总监之位,而我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秘书,何况还是个濒临失势的秘书,让我如何能不因妒生恨呢?

闻敬天似乎洞穿了她的心思,语气幽幽地说道:“有时候,知足和贪婪只有一线之隔,良善与背弃只在一念之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所以只想奉劝你一句:人不可有太多执念,否则不但会蒙蔽双眼,也容易被人利用。”

苏莱猛然想到徐晨星,忆及她如何借着同校情谊接近自己,如何巧舌如簧地挑起她心底的骄傲和冲动,又是如何处心积虑地布下重重陷阱。其实,我至今也不明白她为何一心要为难高菲。

阚侃见她垂首不语,眸光暗转,似乎记起了什么,便态度温和而认真地转向她。

“你对待工作一向尽心竭力,同事们有目共睹,也都很认可你。如果你对公司、对部门,或是对我本人有什么不满,尽可以提出来,何必要搞小动作呢?”

苏莱也转向阚侃,“阚总,我不懂你的意思。”

阚侃眉梢微挑,“如果非要等到对质那一步,事情就难有回旋缓和的余地。你真要选择这条路么?”

“对质?”苏莱淡淡地一笑,“与谁对质?难道是BOSS你吗?”

阚侃轻轻摇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人指证在昨晚加班时,你向常轼杯中加入了某样不该有的东西,至于后果,我想你再清楚不过了。”当时,阚侃询问发生了何事,苏莱正佯装为常轼找止泻药。

苏莱脸上掠过一抹惊异之色,瞳孔亦随之放大了些,却仍强自镇定道:“怎么断定不是有人信口雌黄,随意诬陷呢?”

闻敬天思量片刻,突然拍了两下手,仿佛要变个精彩魔术似的。

“你们出来吧。”

苏莱的眸光讶然投向忽而从屏风后面转出的二人:其一是高菲,另一个是陌生的中年妇人,看衣着像是大楼物业的工作人员。苏莱怦然心惊:刚才我一直守在办公室门口,不曾见到有人出入。原来早在我第一次进办公室时,她们便已藏身于暗处了。

“你认识这个人吗?”总裁用眼神朝保洁员陈芳芳的方向示意着。

苏莱将杏眼微微睁大,定睛打量一番,缓缓摇了摇头。

“既然不认识,想来人家也不至于有意针对你。”闻敬天话音未落,苏莱隐约察觉到事态不妙,只听他继续道:“昨晚你下药支开常轼,究竟目的何在?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苏莱佯作娇俏地一笑,“我只不过是跟小常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

“开个玩笑?”阚侃的浓眉蹙得更紧了,“你这个恶作剧玩过火了吧?况且还是在明知他当晚要值守的情况下。”

苏莱沉吟不语,阚侃站起身来,向她走近一步,语气阴沉道:“其实,你的目的不在于让常轼出丑,而是针对高菲。据我平日观察,你并不熟悉系统程序,暗中擅改参数的人也不可能是你。”

苏莱轻嗤了一声,“既然如此,您还质问我做什么?”

“你究竟在替谁做掩护?”

在BOSS的逼视下,苏莱不由得退后半步,“什么掩护?”

寂然许久的总裁语调幽沉道:“无巧不巧的是,有人恰好目睹你遮盖了机房附近的监控摄像头。”

闻听此言,苏莱着实吃惊不浅:我做事时手脚干净利落,也已相当小心在意,怎么还是会被发现呢?看来,只可能是有人早就盯上我了。她如何能料到这次可真应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下药时已被保洁员陈芳芳无意间察觉,随后又被尾随盯梢。

苏莱暗中叫苦不迭,却也无可奈何。两人密谋这个计划时,徐晨星就已出其不意地暗示苏莱,声称她早已撞破苏、韩二人的私情,又旁敲侧击地以此为要挟:如果苏莱敢供出她,她就反咬韩启辉一口,到头来无非落得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想到此处,苏莱把心一横:不如索性将矛头指向高菲,既能让她脸面上难堪,也好借机转移视线。谋定之后,苏莱将下巴微微扬起,挑衅般地直指高菲。

“你们不妨直截了当地问问她,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高菲讶异地望向苏莱,暗忖自己并未开罪过她,随即又一转念:对了,我曾无意窥见她与技术部韩启辉的微信聊天记录,得知两人暗通款曲。事发时苏莱不在公司,或许后来仍被她觉察了?可若是苏莱当真意指此事,于情于理也讲不通啊,莫非她厚颜无耻到要公开私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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