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甜长(23)
“他在这里？”
“不知道……也许。”
“还要去别的地方找吗？我家的车在外面，要不要载你？”
“不用了。你快回家吧。挺晚了。”余皎笑了笑，回绝。
“好吧。拜拜！”陆黎颖脸上带着可惜的神情。
“拜～”说完，余皎上了书店二楼的阅读室。
陆黎颖走出书店，抬头看见天上乌云密布。要下雨了。陆黎颖疾步走向在路旁停着的轿车，上了车。
“轰隆隆……”果然是夏天的雨，来得这般急，几声雷响后，雨哗啦啦地就落下了，打了路人个措手不及。
“是大雷雨啊……”陆黎颖看着豆大般的雨滴狠狠地打在车窗上。
偏过头，看见了一旁躺着把雨伞，想起余皎手里除了书，好像没有别的了，她背的那个小背包估计是装不了一把雨伞的了。
陆黎颖对着驾驶座上等着指令的司机说了一句话——开车。
“爸。吃饭了。”徐峣出了房间，顺便去书房叫了一声徐择松。
徐峣一家四人皆坐上了饭桌。
“你吃饭还玩手机？”徐父看见了徐峣放在饭桌上的手机。
“不玩。今天可能会有信息。”徐峣扫了眼手机屏幕，信息指示灯没有亮。
“有想过考军校吗？”徐父又发了问。
“没有。”
“为余皎？”
徐峣没回答，算默认了。
“阿松！你这是打算徐家三代都要被拐进部队去不成？”陈云婕绝对是第一个反对徐峣进部队的。
犹记得，她和徐峣爷爷的那个年代，她心里为那老头子担惊受怕了多少年！可是那时是国难当前，个人是应该为拯救国家出力的，无可非议。等到了徐峣的父亲长大，徐峣父亲他又投入了部队，她又怕了多少年，又看着徐峣母亲作为军嫂辛苦了多少年，好在现在国家已算安定了，可徐峣父亲在部队里位居高衔，职位高了，责任也就高了，可以分给家里的精力根本不多，连呆家里的时间都不多。
“妈……我就是问问徐峣有没有这个意向，没别的意思”徐择松对于自己的母亲一直是无能为力的。
余皎逛完了一圈图书馆，一出图书馆的门，就看见了外面的倾盆大雨。忙将身体退回了图书馆。打算等雨停。
徐家吃完了饭。
徐母将碗收拾好，放入洗碗机。徐父则是被陈云婕硬硬拉着和她一同坐在沙发上看偶像剧。
徐峣拿了手机回房间。给余皎发了条微信。
‘找到了吗？’
徐峣拿着余皎送的生日礼物——泥捏人形吊饰——在看，或者说在等余皎回复信息。
十分钟过去了。余皎依旧没回复。
徐峣将吊饰放好，走出阳台，拨了余皎的电话。
余皎没接。
余皎等了半天，雨不见停，雨势也不见小，反而更大了，余皎探头看了看天，已经黑了。
余皎从包里翻出手机一看，关机了。余皎开始懊恼，今天在店里不该拿手机看书的。
余皎犹豫了五分钟，也许是心理作用，觉得雨势好像小了，于是决定冒雨冲到附近的公交站。
等余皎到了公交站，全身已经湿透了。但是让余皎最难受的是资料全湿了，在刚才那犹豫的五分钟里，完全没考虑到手里资料的问题。
“给谁打电话呢？一脸愁的。”终于被偶像剧折磨得受不了的徐父，走到徐峣的房间，看见了在阳台打电话的徐峣。
“余皎。”
“怎么了？”徐父走近徐峣，与徐峣并排站着。
“刚才说是在找余柏，现在手机关了机。”
“余皎跆拳道学得怎么样？”
“黑带二段。”
“那……遇事了，能跑得掉。”徐父带着调笑的语气。
“不怎么好笑。”徐峣并不接受徐父的冷幽默，脸上依然愁云密布。
“进军校对你和余皎在一起会有什么影响吗？”徐父问了刚才在饭桌上因为被陈云婕打断而没问出的问题。
“妈有过产后抑郁症对吧？”徐峣不答反问。
“嗯……你这是在追究我的责任？”徐父有些惊讶，被提起这件事，心里突然像被扔了一块石头。
“不算。只是不想以后我会被问类似这样的问题。”徐父顿了顿，才发现徐峣这是在回答上一个问题。
“并且，问题里的主角是余皎。”没等徐父说话，徐峣又说了一句。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作为一个男人，你的人生总不能以余皎为轴来转的，你是需要有自己的能力，才能担起以后越来越多的责任，也才能保护余皎。”徐峣太已余皎为中心，是徐父担忧的事。
“如果余皎是轴，我只要一直转，就能保护她。”
“嗯……确实”徐父懂徐峣话里的意思，并且霎时间觉得，徐峣对余皎的感情比他想象得要深很多。
“余皎的性格和你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余皎更像转的那个，做轴的那个太稳太定，太有框架。”徐峣的喜欢是不是余皎想要的，是徐父的另一个担心。
“至少她有一点是和我一样的，甚至比我更甚。认定的事，就算需要赤脚渡岩浆也会去完成。”徐峣能懂徐父担忧的问题，徐峣突然觉得有了人生第一次不想面对的问题。
“我们原来都以为你会喜欢一个很稳的女孩子。”徐父察觉到了徐峣的回避，他知道，徐峣还需要成长，不宜操之过急，于是换了重点继续说道。
“像妈这样？”徐峣知道徐父说的“我们”指的是徐父和徐母。
徐母刚好走到徐峣房间的门口，看着父子俩的背影。俩人直挺挺地站着，也许是军人的缘故，徐父看着比徐峣要高一点，壮一点；而本来还算健壮的徐峣，在一旁一对比，却显得清瘦单薄了，惹得林爰更心疼了。
“像妈什么样？”徐母走近两父子，轻声问道。
“像你一样稳。”徐峣转过头。
“你们聊什么？”徐母半信半疑。
“没聊什么。”徐父答道。
徐母没追问。
“下雨了。你们还站在阳台外面？”徐母走近了才看见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
“细雨。没什么事。”徐父也抬头看了看天。
徐峣心里蓦地一震，想起白天在车上看着天感觉会下雨。徐峣忙又给余皎打了个电话，没接。
“如果下雨，余皎在外面，没伞，手机也没电怎么办？”徐峣想着。
徐峣急忙点开手机，查看普安区的天气。
徐父徐母看着徐峣一脸突然着急起来的样子，双双一头雾水。
徐峣看见手机屏幕上的几个字——大暴雨。
“爸，妈。我有事回小院一趟，明天我再过来。”
“车钥匙给你。”徐父看着徐峣一脸着急的样子，将钥匙递给徐峣。
徐峣接过钥匙，走回房间，拿起放在桌面的吊饰，就往家门口走。
“你路上小心点！”徐母看见徐峣急匆匆的背影，提醒道。
“奶奶。我有事先回一下小院，明天再过来。”徐峣边换了鞋边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陈云婕交代道。
“哎……你这么急干什……是皎皎怎么了吗？”陈云婕偏过头，看见徐峣心急如焚的模样，朝徐峣问道。可是没有人回答。徐峣已经出了门。
余皎在公交站淋了快十分钟的雨，也不见公交车来，想着直接冲回家算了。想起这最后一家图书馆是里树荫小院最远的那家，站起来抬头看了看站牌，数了数有十个站才能到小院，想了想，这么远，还不识路，放弃了。
过了五分钟，雨终于是停了。可是公交车还没来。
此时，徐峣已经开车从晋阳区回到了普安区。
余皎看了看手表。九点钟了。
天已经黑透，今晚没有月亮，星星却很亮，许是月明则星稀的缘故。下过雨的天气，微凉，余皎身上已经湿透，夜风一吹，顿时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