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小狼狗(50)
宁良玉高声压下苏乐樵“导演!乐樵也是担心他的姥姥。”
导演不说话,瞪着苏乐樵。
宁良玉对苏乐樵说“乐樵,道歉!”
苏乐樵不接话。
导演回身坐到椅子上,喝着咖啡。等着他的服软。
于是宁良玉先开口“导演,我替乐樵给您道歉。”说完,鞠了个90度的躬。
苏乐樵几乎炸了,立刻去扯她“你干什么,你给我起来!”
他攥的她的手十分疼,把她按在怀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人有些发抖。
或许是宁良玉一个女孩子,都已经先道歉了。导演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他们走。
宁良玉对苏乐樵道“先去旁边。”
苏乐樵低着头,带着她走到一边。
宁良玉看了眼时间,道“我得先去医院,你在这里拍戏。收工就来医院好吗?”
苏乐樵呼吸混重,咬着牙“干嘛道歉?”
宁良玉皱眉,语气飞快“苏乐樵,这个时候不要和我耍脾气。”
她刚转身,又被他扯回来。他低着眼不去看她。手却攥的十分紧。
宁良玉逼迫自己把冷静拿出来,道“松手。”
他的手又紧了一分,然后泄力一般,松开她的手。
宁良玉急不可待的往外跑。
她到医院的时候,苏姥姥昏迷躺在病床上。唐瑞如眼睛通红。
宁梁苏再阳和同事在门外说病情,恰巧说完,宁良玉已经靠近。
她朝里看了眼,见陈琴琴陪着。她心口跳的飞快,问“怎么回事?”
宁梁把报告递给她,解释“尿毒症伴有血性心包积液。”
她倒吸一口气。
苏再眼问“乐樵呢?姥姥病了也不来。”
她头疼“乐樵走不开,剧组这种地方,你一个人走了几百个人就得等你。导演不肯放人。他收工了立刻来。”她想了想,放缓语气,有些哀求的意味“苏叔叔,体谅一下乐樵。他很痛苦。”
苏再阳便不再说话。
宁梁叹气道“得做透析,等着换□□。”
宁良玉立即点头,道“一定的,一定的。”
于是唐瑞如和苏再阳留在医院,宁家人先回家。
一路上无言。
宁良玉自从办了工作室,回家不太多。
三人坐在沙发上,宁良玉先开口“爸,妈。我还有些钱,到时候得给苏家送过去。”
宁梁没说话,陈琴琴也没说话。
她的手心出了点汗,又道“我只希望你们不会阻止我。我是真的打算要和乐樵共度余生,他现在事业正是转折口,家里又出了这些事。”
宁梁摆摆手道“这些是你们的钱,我们不会过问的。”
陈琴琴也点头。
她握紧手,点头。
晚上十点多。
她接到苏乐樵的电话。
那边有风声和他的呼吸声,良久没人说话。
她只好打破僵局“乐樵,你在哪?”
他说“良玉姐,姥姥会不会死?”
“当然不会。尿毒症治得好。”她温声安慰他。怕他太难过于是扯开话题“乐樵,拍戏还顺利吗?”
他说“良玉姐,你以后不要来现场看我拍戏了。”
那边忽然又有一阵风声,更像是什么跳落一般,她灵光一闪,开口“别走。”
然后走到窗边,她把窗户打开,朝下一看。
苏乐樵站在她家寂寥的院子里,握着电话抬头看她。
宁良玉把电话挂掉,在窗户里看他。
四周漆黑,只有那扇小窗透出暖黄色的灯光,他格外向往,咽了咽口水,压不下渴意。
于是几步上前,熟悉又俐落的爬上墙,从窗户跳进她的屋子里。
她把一身凉意的他抱着,两人一言不发。
有天长地久就好了。
又惊觉,当然有天长地久。
苏乐樵沮丧“姥姥生病了。”
“会好的。”她搂紧他“你不要这样,会好的。”
“嗯。”他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良玉姐,你以后不要来片场看我拍戏了。”
她抬起头,苏乐樵解释“我不想让你受委屈,一点都不想。”
“为什么?”她伸手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
他有些委屈和害怕“我怕你发现和我在一起不是那么的好,我怕你不要我了。”
宁良玉没有说话,他又道“琴姨说的对啊,你从小到大的麻烦都是因为我。但我又好爱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良玉姐,我只要少爱你一点点,我一定会放你去过更好的生活。可是我办不到,我没有你要死的。”
宁良玉以前最怕他说这些话,最怕他这幅样子。现在却不是,这些变成了她的软肋。她笑“乐樵,我也是。我只要少爱你一点点,我一定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一定会坚决的离开你。可是我办不到,我没有你也要死的。”
苏乐樵瘪着嘴,呼吸有些重,偏执的赌气“我知道你没有我也能过的很好,我也知道你说这些话哄我。”又道“可是我不想去想了,你也走不掉。良玉姐,你发誓,你不会离开我。”
她知道,或许是今天的事和姥姥的事。他许久不犯的症状又犯了。宁良玉知道,他的极度焦虑,大概和她那些年的‘恶行’有关。这种不安的种子,在他心里根深蒂固。她好抱歉。
“我发誓,我宁良玉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苏乐樵。要是离开苏乐樵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他没有阻止她,认真的问“真的?”
“真的。”她张嘴假装去咬他。
苏乐樵不躲,顺势吻上她。似乎才缓解一点点。
如果宁良玉这次再骗他,他一定会做出要找到永远和她在一起的办法。不排除死亡。
有点变态
宁良玉近来忙的觉都很少睡,医院和片场还有工作室,几头跑。她知道苏乐樵的热度消退太久了,极为不正常。
正在给他接洽综艺节目,可惜一无所获。
她从电视台出来的时候,去掏手机,上面的未接来电又是几十个。很熟悉又很陌生,苏乐樵很久没有这么轰炸她了。
宁良玉想了想,给张声打电话。
张声那边似乎情况很不好,接起她的电话道“你立即来片场,出事了。”
宁良玉再问却问不出什么,这个时候又接到医院的电话。宁梁说苏姥姥的病情有新情况,可惜他和苏再阳马上就要上手术,让她陪着唐瑞如。
宁良玉只说尽快。
到片场的时候,跑的胸口都痛,舔了舔干涩的唇,问张声“到底怎么了?”
张声将她扯到一边说“一个人反锁在化妆室很久了,也不出来。”
“什么情况?”
张声有些抱歉“或许是我和导演逼狠了。”顺手把刚刚拍的剧本递给她看,解释道“上一场戏演他和柳穆重遇,我给他做了一些练习也代入了一些你的情况。他把偏执演的很好。”
宁良玉把剧本合上,冷声问“所以?”
“导演非常满意,和我谈过,说他和方远成有共通点。”张声压低声音,道“这场戏是演柳穆和男主角初遇,被他撞见的戏。”
“他怎么会分不清我和柳穆?”她皱眉,觉得苏乐樵被人欺负。
“是我和导演的方法偏执了点。”
“比如?”
“我打听过,他似乎介意何西南。”
宁良玉把剧本砸进张声的怀里,语气激动起来“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不再多问,此刻化妆间门口围着一群人,非常焦急。她走过去,大家就自发散开。导演看见宁良玉,脸上也有些尴尬,只能说“苏勒最近表现很好,他可能太累了,你进去劝劝他。”
宁良玉抬手敲门“乐樵,开门。”
里头一片安静。
宁良玉语气平缓“我一会还要去医院,你不开门我要走了。”
几秒钟,里头的门就开了。屋里一片漆黑,宁良玉主动走进去把门关上,隔绝外头那些不怀好意和打探的目光。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宁良玉轻声解释“我刚在电视台谈事情,手机静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