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看他是什么反应,拎起袋子就走。
收银员有点八卦的抬起眼睛,怀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掩嘴而笑。
周霁闻言,眉目一敛,整了整衣服出去。
回去的路上行人攒多,昨日还立在枝头的枯叶纷纷而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陈舒望和他并排而走,那飘絮的黄叶子时不时从他们眼前落下几片,翻飞而下和地上一堆的落叶融为一体。
他的手心温润潮湿,将她的手牢牢的攥在掌中,她的手指几乎动弹不了。
陈舒望下意识偷瞄了周霁一眼,回应她的是他气质出众的侧脸,她越想越觉得他真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比如那时雾州出其不意的到来和半夜强行出海的经历,在他这个年龄里基本也算绝无仅有了。
有时候一样东西你知道不属于你,你会主动退避三舍不去接触,但是一旦告诉你可以试着拥有一次,便会有想挑战的小念头。
陈舒望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种矛盾的心里,像块汪洋中的浮木,胆大妄为。
想到这些,陈舒望抬头正好撞到他的眼神,周霁一直没什么情绪的眉毛微微一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陈舒望这一瞬间犹如春风拂面暖意磅身,气氛好到总算有种在谈恋爱的感觉。
他这样柔和主动的方式让人难把持,陈舒望也不是真的不喜欢,所以既然他能软化态度,她也渐渐让自己投入到这段不怎么靠谱的感情里。
陈舒望立在小区楼道门口,转身面对着他,耳根不自觉红了说:“我到家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道:“给你半小时够不够?”
陈舒望想了想这才说:“应该够了。”
他又看了她一眼,墨黑的瞳孔里情绪波动,对应该这两个字特别的不满意。
陈舒望可不想事事都迁就他,反倒使以后让他更加得寸进尺,假意环顾四周说:“那我先上去了。”
周霁沉沉的看他,过了一会才说:“去吧。”
陈舒望对他笑笑,然后拎着袋子慢慢上楼,在楼梯转角处看到他正从怀里摸出了烟,然后拿出打火机点上,夹着烟抽了一口,慢慢吐出烟雾。
陈舒望觉得他应该是冷,所以才用烟来缓缓。
她重新向上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拍了下脑门,差点就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周霁刚抽了半根烟,就听见有人下楼的声音,夹着烟的手垂在身侧,准备避过。
正当准备走人的时候,眼神往声音来源瞥了一眼,看到她的人,惊讶之余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陈舒望差点把超市购物袋里那两盒还是超薄款的避孕套给忘记了,天晓得她把这东西记起来的时候有多庆幸,还好还没把东西带上去,不然事情就超出她承受能力了。
陈舒望把避孕套从袋子里拿出来,犹如烫手山芋的塞进他大衣口袋:“这个你拿着,我可不要。”
“真不要了?”
周霁说完,表情未变淡定从容的看着东西进了他口袋。
陈舒望看着他平静的眼神,都忍不住有点自惭形秽,又听到他调侃式的语气,横着看了他一眼,然后脚步飞快的上楼。
周霁则是把烟掐了,手往口袋里一放,突然觉得口袋里那两盒避孕套有点碍事。
陈舒望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就看到吴文月从阳台走进来。
吴文月解下围裙,问出的问题直把陈舒望吓了一跳:“你刚才在楼下跟谁在说话。”
陈舒望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和周霁就待了这么一会还被吴文月看到了,马上换了正经脸说:“银行卖保险的。”
吴文月一听原来是这回事,有点不大相信的问:“真的是卖保险的?什么时候卖保险都长这么好看了?”
陈舒望扯了个虚笑:“人家可能基因好。”
吴文月不再听她乱扯,催促道:“快去洗手,我去叫你爸吃饭。”
陈舒望巴不得这个话题一过,见吴文月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聪明的赶紧溜去洗手。
第43章 体力运动
陈舒望总觉得自己在温暖的房子里吃着丰富的热饭菜让他在外面吹冷风等有那么一点点不人道,所以,就连平日里喜欢吃的菜也没心情动筷子,扒了两口饭,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
心里如果一有不安分的想法,不管做什么事都免不了心虚一把,比如这一回她还以为吴文月和陈海好歹还会问一下,结果两夫妻连问都不问直接将她无视了。
这也不怪陈舒望想太多,绝大多数的人,应该也不会在第一时间把自己恋爱的事情告诉父母,即使有,也是那些几年感情沉淀下来水到渠成的人,而她和周霁,显然还没到那种时候。
毕竟,今天才算是确认关系的第一天,她仍然有一种和他没多少关系的不踏实感。
陈舒望抛开一切想法,放轻脚步踩着楼梯往下走去,走到二楼的时候忍不住靠着扶手上往下看了一眼,这人刚才是什么姿势这会还是依旧没变,他这副平静又有耐心的样子实在难得,免不了让她动容了一下。
她又有点头痛该用哪种出场方式去见他。
陈舒望在心里琢磨一番,小心翼翼走下去,等到距离离他没多远,一把攀身上去,附在他背上。
他那宽阔的背脊充满着男性的气息,没有一丝赘肉锻炼的很好,陈舒望一抱上去,就有点后悔了。
收到周霁干脆的目光,陈舒望每个细胞都在尴尬,努力保持住了一个微笑,赶趟的想赶紧从他身上下来。
陈舒望还没来得及放开他,他突然换了一个动作,陈舒望收回不及,只能趴在他背上,视线所及之处,是他轮廓分明的下颚骨,还有那薄厚均匀的嘴唇,这一眼下来,别说,她心里还真有几分无法淡定。
周霁见她没反应,用肩膀碰了碰她的脸:“敢偷袭我?”
“没有偷袭,我只是闹着玩......”
陈舒望半说半笑,觉得自己或许是脑子秀逗了才会想出这么一个见面方式来,如今这副样子真是把自己给害了。
陈舒望挺了下脖子,忍不住说:“放我下来吧。”
周霁表情意味深长:“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不如多在我身上享受一会。”
这话说的,可真不是太含蓄......
陈舒望差点破功,好在被冷风给冻了一下,平稳的接住他说来就来的揶揄,附和说:“谁说你不是洪水猛兽,我觉得洪水猛兽也没你吓人。”
即使现在他性格固定,维持着应有的绅士风度,但让她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他以前杀气腾腾,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他以前说的那些话,除了加快不欢而散的速度,其他就是让人误会到害怕,一比现在说的漂亮话,两者可谓是相差了一个世纪的水平。
他体内隐藏的某些情绪变化太多,陈舒望总有种他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的错觉。
周霁听了她的话不绝于耳,低头看了一眼她瘦长的腿,思忖了一会儿,站直身体说:“天这么冷,要不要去做个体力运动锻炼一下。”
他一站直,陈舒望马上从他身上下来,看着他那张风淡云轻的脸总觉得体力运动这四个字有种含沙射影的味道,但是又不敢深入去想,只是问:“什么,运动?”
周霁捻了捻手指说:“会滑雪吗?”
陈舒望顿了一下:“不会。”
一听她说不会,他更确认了去滑雪这个想法,道:“我教你。”
陈舒望眼皮不由自主的跳动,瞪大了眼睛看了他一眼,他收到她的目光反之亦然的说:“别用这种好像我故意想和你肢体接触的眼神看我。”
陈舒望撇嘴:“你不是吗?”
他抿唇,保持语气的说:“晚上是,现在不是。”说完,眼眸深沉的看向她:“要不要试试晚上的鸿门宴?”
陈舒望被他的话撩的情绪鼓躁难以言说,总算是看明白了,不管他表面再平静无波,但是说起某方面的事,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驾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