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好啊,一个分明理亏的人,底气竟然比她还足,“你很了不起没有错,但是你也不要说那么好话来为自己脱罪辩解,因为你喜欢的人分明就不是我!”
“我不喜欢你,我该是喜欢谁?”公良启直接失笑,他是不了解,若他不喜欢她,他干嘛要在她身上花那么多心思,迎合她那么多的睁哏说瞎话和醒着说梦话,以及陪她玩那劳什子的天使游戏。
“你喜欢的人当然是你表妹!”她吼出来了,从十八岁到至今,整整七年,她总算当着他的面吼他,亲口揭穿他的各种虚伪伪装。
“慢着,你先给我等一下。”他莫名感到很头大,还很头疼,“伊伊,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产生那种想法,只是我必须告诉你,我不是变态,我对我表妹不曾存有过那种龌龊心理。”
“你还敢说?我们订婚宴那天我分明就看到你们抱在一起,你还亲了她!现在回想起来,你以前几乎总是把她带在身边,对她无微不至的好,初次见面……第二次见面,你还帮她把食物吹凉,只差没动手喂她吃下去,只要不是瞎子,任何人看了都知道你对你表妹怀有什么样的心思!”
“伊伊,你不是不知道那是我表妹,是收养我的亲戚他们家的宝贝女儿,我会带她去各种场合见见世面,对她好,对她体贴,那是理所当然的,就算是为了报恩做面子,我也必须那么做,况且以前你还不是我的未婚妻,至于你说的订婚宴当天……”
“闭嘴,我不要听你满嘴花言巧语的辩解。”她受够了。
横竖她都说不过他,横竖她跟他之间一直有着他表妹这块疙瘩,她觉得恶心死了,难过死了,伤透了心,这些感情,全都是他给她的。
他既是她的初恋,也是她最痛恨的家伙!
“我告诉你,我现在也还不是你老婆,你还能选择,我听说法国就很好,你赶快带着你表妹去断绝亲属关系,跟她去法国结婚,这样一来皆大欢喜,我不必再被你利用,你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她在一块。”
“你……”断绝亲属关系?跟表妹去法国结婚……他想请问他做了这些以后都是谁跟谁变得皆大欢喜,“我差点被你气到快吐血。”
“对,我只会惹你生气,你也只会碍着我的眼,你快走,快走啊!”她摸来他的衣服,丢向他,完了不忘再拿起之前从他那儿讨来的枕头,继续丢他,“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好,我走,你先好好休息,顺便好好用脑子思考一下。”他真的下床准备要走,可临走前他又禁不住问道:“我能不能问你,你跟我讨这个枕头是用来干嘛的?”
她不想回答,只是瞪了他一眼,让充满恶狠意味的两个字,从籾润润的唇瓣间跳出来,“你走。”
“我叫你好好思考,这些天你都有仔细思考过我们之间的事吗?”
公良启在走廊上堵住伊凛。
如他话中所说,距离他上次被赶已经过去数日,伊凛每回见到他态度都表现得冷冷淡淡,虽不至于不愿与他说话,但她有在生气,并且经常对他表现出极为没好气。
“我又不是脑残,自然懂得思考,你不必刻意提醒我。”她呛他,虽然这些天他一直很有耐性,对此事只字不提,直到今日才跑来开门见山挑明了讲。
“那你的回答呃?”
他想要的回应是,她放下他表妹这块心头大石,心甘情愿跟他结婚。
但是很抱歉,她办不到。
“公良启,你该知道我的性情如何,这些天我有在思考,很用心的思考,而思考过后的结果便是,要我按照你说的那些去做,那不可能。你表妹就是我心里那块疙瘩,你想要跟我变得名副其实,可以,那你就想办法为我除掉我心里那块疙瘩!”
她性情很倔,脾气很死也很坏,她说了不,就只会实行那个不。
她说要他解决掉他表妹,一半是气话,但更多的是出于女人的膝护。总之,在他做到她所希望的那些之前,他们之间永远没有可能。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便过去了,公良启与伊凛不温不火的关系就这样维持到律师来验收成果的这一天。
“咳咳,伊凛小姐,虽然伊家管家能够证明你与公良先生有按照遗嘱内容要求,在大宅住满一个月,但是关于找回伊老先生与夫人生前的定情信物这一个条件你却没有达成,因此,大宅的土地权以及伊老先生余下的遗产将无条件由伊枫先生继承,大家都没有意见吧?”
见鬼……听了律师的话,她就算想要有意见也发表不了意见吧?
天知道这些日子她就顾着跟公良启闹别扭,都把爷爷奶奶的定情信物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了,此时被提起,她是心里含恨,又感到无比郁闷,只能眼睁睁看着律师把遗嘱拿给伊枫签字。
然而就在这时,大厅的门倏地被推开,姗姗来迟的公良启悠悠哉哉地迈着慢步走了进来。
“律师已经来了?今天是判定遗产继承权的日子吧?怎么没有人来叫醒我?”
“明知道今天是律师判定遗产继承权的日子,若不是你态度傲慢,不早早前来等候,便是大家都知道你跟大姐名不正言不顺,都拿你当外人,懒得去喊你。”
伊枫的妻子一开口就吐出满嘴嘴贱,跟公良启相比起来旗鼓相当。
而抢在公良启开说话之前,伊凛便忍不住抢先说道:“管家之前有去喊过你,可你一直不应门,他找不到人,我们便先开始了。”
“抱歉,我刚才在浴室里淋浴,大概是水声太大声了,所以听不见。”公良启唇角噙笑走了过来,自己拉了张椅子,驾轻就熟地贴着伊凛落座,并且小小声地对伊凛说道:“还有,弟妹说得很对,我迟到确实是我不对,可我昨晚因为某人春梦连连,今早醒来惊觉自己欲火焚身,不得已只好临时进去洗个澡再来,不然在大家面前做出失礼举动,那可真是糟糕了。”
“你……”伊凛本想问他因谁而欲火焚身,不过想想还是作罢,反正她没兴趣听他虚假的甜言蜜语。
“不管你来还是不来,遗产继承权都已经决定了扫伊枫所有就是了。”伊枫的妻子展现着一脸轻蔑笑意,得意洋洋地说道。
“那可未必。”公良启边说边伸手过去,按在那份遗嘱之上,阻止了律师的动作,并笑容可掬地向律师确认说道:“我记得只要有信物,加上我跟伊凛在大宅住的那一个月,便能让伊凛得到这份遗嘱上的所有遗产,是吗?”
“是这样没错。”律师用手推了推鼻粱上的镜框,点头回应着。
“那真是太好了。来,信物在这里,请律师和管家一同确认清楚。”说着,公良启取出一个盒子,打开,将其推到律师与管家面前。
那是……一个怀表,里面还存有爷爷奶奶年轻时的照片。
情势因为一块怀表顿时逆转,伊凛还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遗嘱就已经交到她手上,大宅与遗产的继承权也归她所有。
之后,她不由自主地追着拿着行李准备离开的公良启来到大宅之外。
“公良启,你等一下。”
“伊伊,你想跟我一起走吗?我叫了车,如果你想一起,那就快点回大宅收拾东西,我等你。”
“你知道我不是想跟你说这个。”走她自然会走,大宅偏离市区,对她平日的生活多有不便,至于要不要跟他同走一道,她暂时还没决定。
“好,我明白了,你是想问我信物是哪里找到的对不对?”
“没错。”他真了解她……不,他是本来就很了解她,比她自己还要了解,相反,除了表面那些,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
“伊伊,我希望你听完以后不要生气,不过我估计你仍是会感到生气的。”他吸了口气,很用力的那种,然后随着将那口气重吐而出,他不忘附上平日里的玩乐笑脸,“那份遗嘱是你爷爷听了我的意见之后所立下的,是爷爷他对我们的婚事所做的最后的垂死挣扎,我们都私心的希望你能在那一个月里点头允诺婚事,简单点来说,就是我跟你爷爷一起算计了你,信物一开始就在我手上,不管你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