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看她沉沉睡去,扶了抚她的秀发,眸色又深又亮,没半点睡意,体内的野兽仍然没有平息。
可是宝宝累了。
良久,他才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起来,转身去浴室。
浴室的衣服洒落一地,他捡起来,知道江姿婳的内衣物需要手洗,便拿过沐浴露到盥洗台认认真真的洗,拿衣架晾起来。
做完这些,他才又冲个温水澡,回到江姿婳身边躺下。
今夜,有人欢喜,有人愁。
蝶衣根本睡不着觉,她坐在飘窗,盯着外面的夜色就是看了整整大半夜。
阿城睡到半夜就被梦给惊醒了,只是他记不清梦里面是什么内容,可是,他却喊了一声阿衣。
这个阿衣是谁?
为什么想起她心会难过。
阿城想了很久,却还是没有答案。
可即便没有答案,他很清楚知道不会是程伊。
他一定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而那个人,很有可能就叫阿衣。
第二天清晨。民宿是负责早餐的,睡不着的蝶衣起的很早,她起来替客人做早餐。
天蒙蒙亮,蝶衣端着烤面包出来,便是看到坐在餐桌边的阿城。
她心漏了一拍,一时间,脚步顿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昨晚她纠结的问题根本并不在于阿城是否记得她,而是阿城身边有了程伊,他们看起来很幸福。
阿城看着她,“早。”
蝶衣笑了笑,“早。”
阿城又问:“怎么称呼你?”
“蝶衣,蝴蝶的蝶,衣食无忧的衣。”
不知为何,阿城觉得这段话似曾相识,而且还有个衣字,他喉咙有点发干:“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是啊。
蝶衣在心里回。
她眼眶突然有点热,启了启唇,想说什么,可很快她看到楼梯间出现的一抹身影,是程伊,她眼神冰冷刺骨的盯着自己,仿佛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蝶衣手紧捏着,她是怕程伊,可是,她并没有躲,想起江姿婳所说,她对程伊当年突然离开森林有所怀疑。
“阿城。”
程伊眸光一转,褪去眼里的冰冷,脸上笑容灿烂,她走上前,在阿城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唇轻轻的贴在他脸上,“早啊。”
阿城没反应过来,愣住。
蝶衣的脸色霎时间苍白无色。
阿城抬头,无意间看到蝶衣蓄了泪水的眼睛,心便一抽一抽的疼。
蝶衣放下面包,转身回到厨房,背对门的时候,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
她的心很小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程伊还若无其事的问,“老板怎么了?”
阿城什么都没说,满眼阴郁。
从朦朦胧胧的光线到太阳初升,民宿有起的很早的客人出门去看日出了,但也有客人因为很喜欢蝶衣做的早餐,为了享用她的早餐,八点准时出现在餐桌上。
一楼大厅充满欢声笑语,蝶衣的脚像是绑了千斤重的石头走不动,也不想出去。
“蝶衣。”
身后传来程伊的声音。
蝶衣转过身,无言的看着她。
没有外人在,程伊和善的面孔眨眼变了一个样,眼神很冷,带着杀气,“那是我的阿城,你最好不要靠近他,一步都不要靠近,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蝶衣也有点生气,“他真的是你的阿城吗?”
程伊笑了,是那种胜利的笑容,“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吗?”
一会,蝶衣轻喃:“是我的啊。”紧随,她的语气变得坚定,“是我的阿城没错,是我的。”
闻言,程伊脸色倏的一变,眼里闪过惊怒,“收回去。”
蝶衣淡问:“为什么要收回?你在怕什么?”
程伊冷笑,“我只是肚量小,容不得任何人觊觎阿城,包括你。”
“是吗?”
程伊眼底里的冰冷更深几分,“你知不知道整座森林里,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森林里,大家都疼爱你,对你照顾有加,可是,你凭什么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们的好,就因为你弱吗?”
“那些好,你根本不配拥有。”
程伊越说,整个厨房里的气压就更低,蝶衣清楚的看见她眼底的杀意,不禁后退一步。
“你……”她能感受到程伊身上的邪恶气息。
程伊踏前一步,她要杀了蝶衣轻而易举,本来,她要是识趣点的话,她也许不会动她,可是她的存在,让阿城心乱了,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好好的呆在森林里,非要出来,这般想着,她心里的杀念更重。
就在这时,一声冷漠傲慢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时渊面无表情的:“让开。”
程伊身体一僵,转过身就看到那风华绝代的大妖,他身上,有着让所有妖族惧怕不已的气息。
如果说,她昨晚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今时今日,不可能还猜不到他们的身份。
时渊:“耳聋吗?”
------题外话------
唔……这更算肥吧……
第一卷 第214章:来势汹汹
程伊脸色一白,不敢说什么,身子往旁边挪。
她捏着拳,低眸,遮住眼里的懊恼和怒气,这个大妖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出现,如果他没出现,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毁了蝶衣。
蝶衣见到时渊,心底倒是没那么害怕,她对时渊是抱着一种敬畏的态度。
他很强,如果说,他是国王,是天下的帝王,那么,她就是一介俯首臣称的子民,蝶衣称:“时先生。”
时渊微微颔首。
他没说来厨房干什么,蝶衣倒是想问,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应该是为了江姑娘下来的。
这时,时渊抬眸,一双黑眸冷淡高深,他又凝视了程伊一眼。
然而,只一眼,程伊就算没有抬头,可依然感觉到了,便是大气不敢再喘,一股寒凉之意侵蚀全身。
缓缓,时渊淡道:“你很碍眼。”语气里,是深深的厌恶和唾弃,“真脏。”
那种从灵魂到身体散发出来的腐朽,恶心透了。
程伊不禁咬住下唇,因为脏的字眼,眼睛里猩红一片,忍住那彻骨凉意,她抬头挺胸,一字一句道,“我跟你素未相识,你凭什么这么说话轻贱我?”
这么一来,倒是像是恼羞成怒,因为被戳中了事实,却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那种恶心巴拉的妖。
时渊睨她一眼,神色冷漠,像只在阐述无关紧要的话题,“你配吗?”
霎时间,程伊脸色变得有些青白,眸眼里全是阴沉,气的怒火在体内汹涌,可无从发泄,她动手吃亏的也是自己。
渐而,时渊眼眸微眯,又扔出一句话,“你是觉得你站的远远的,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
程伊眼里闪过一点慌乱,但倒是沉得住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时渊轻嗤,声音淡淡的,可透着一抹危险,“趁我心情还不错,滚远点。”
他对解决小喽喽的兴致不高,就算是要解决社会害虫,那也是擒贼先擒王,还有婚礼的那笔账,他会跟白莲教的神使一一清算的。
像程伊这种害人不浅的女妖,就留给他宝宝娱乐消遣解决好了。
而且,这女妖实力不够但是抱怨的功夫却是练就巅峰,怨这天对她不好,怨别人命比她好,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货色,凭什么埋怨。
眼红就眼红,嫉妒就嫉妒,还好意思指责别人。
程伊不敢在厨房里呆下去,她知道对方没有开玩笑,倘若因为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自尊而去跟对方抬杠,没有好下场的只会是自己,于是,她狼狈的转身离开。身影一下子在厨房里消失不见。
这大妖已经知道她的另一层身份,没错,就是白莲教的教众之一,三年前入教,现在已经是一支小分队的队长,而毁坏灵泉,是教里派给她的任务。
昨晚那鬼婴之所以会暴走发狂,有她的手笔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