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两年,他一直很想见你,却很克制的没来打扰过你。
妹妹,你已经单身四年了,是时候开始新一段新的感情。我暗中观察了慕泽两年,相信他能给你稳定的爱情,也能做好乔治和夏洛特的父亲。”
听他这么说,云暖暖才恍然明白——
今天的这场求婚,是蓄谋已久,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云暖暖哑然失笑:“哥哥,慕泽很好,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爱了。那种感觉,太痛太累。你知道的,心不动,就不会痛。”
“暖暖……”
君漠还想再劝,云暖暖截去了他的话头,索性把回国那晚的梦境,一五一十告诉给君漠听。
君漠越听,神色越凝重。
“你是说,苏悠然和苏祈然的小姨,是为‘主上’办事的?”他沉着嗓问。
云暖暖点点头。
“云柔柔整整消失四年,苏悠然在季薄渊和季老太太的眼皮底下,按理说和‘主上’没有关系,不过我已经请爸爸派人去查了。”
说到这,云暖暖恳求地看着君漠:“当年……如果不是我,慕泽不会被卷到这种事情里来。我已经害他做了凶手。现在知道他对我动了心,更不能再继续祸害他。哥哥,请你帮我劝劝他……我不会和他在一起,也不想伤害他。”
君漠长叹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发顶。
“好,我有空会去和他谈。你换完衣服就下楼,宴会下半场,我会陪在你身边。”
云暖暖感激地道谢。
君漠无奈地看她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间。
*
等到君漠离开,云暖暖在换礼服的间隙,不经意间想起,刚才在上楼前,匆匆一瞥看见的那幕——
苏悠然几乎是整个人都挂在了季薄渊的身上。
一副恩爱十足的模样。
她揉了揉发涩的心口,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看来,功力还是不够,还要继续练才行。
这么想着,她换好礼服,把脸上的妆容加深,令自己看上去更冷。
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转身走出了房间。
然而——
她刚刚快要走到楼梯口,楼梯一侧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从黑暗中,伸出一只有力的手,粗鲁地把她拽进了房间。
正文 第911章 云暖暖,你违约了
“砰——”
房门被重重关上。
云暖暖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人用力抵在了门上。
男人粗砺的手掌,强硬地禁锢住她的双手。
云暖暖想要张口呼救——
却因为鼻间钻入的,霸道又熟悉的清冽气息,骤然一停。
黑暗中。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山一般矗立在她面前。
那双曾经让她,在梦里痛到窒息的冷眸,正冰冷无情地睥睨着她。
仿佛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蝼蚁。
时隔四年。
云暖暖第一次,近距离和这个男人相对。
季薄渊。
此时此刻,当他意识到,把她抓进房间的人是他。
哪怕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都让云暖暖的心恨到发烫。
凭什么,这个男人,在那样深沉地重创她以后。
还能这么肆无忌惮、高高在上、出现在她面前!
云暖暖愤怒地想要扭开双手的桎梏。
却根本就扭不动。
她冷声说:“先生,这是裴家的宴会,如果不想被扔出去,请你自重。”
季薄渊伸出手,捏紧她的下巴,抬起。
漆黑的墨瞳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憎。
“一个刚接受求婚,转头就和前夫在房间里上床的荡妇,懂什么叫自重?”
云暖暖一怔。
刚“接受”求婚?
和前夫“上床”?
慕泽是求婚了,他哪只眼睛看见她“接受”了?
君漠是进了她的房间,进房间就要上床么?
云暖暖简直要被气笑了。
“在没结婚以前,跟谁上床,都是我的自由,你哪位?凭什么置喙?”
说到这,她眼眸一转,恨意十足地说:“倒是你,当着重伤妻子的面,抱走别的女人。在妻子生死不明时,扔出离婚协议,落井下石。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不、自、重?”
季薄渊墨瞳危险地眯起。
“云暖暖,究竟是重伤、生死不明……”
他收紧捏在云暖暖下巴的手:“还是放血杀人以后,畏罪潜逃,你自己心里清楚。”
云暖暖侧头,让下巴挣脱他的手。
她嘲弄地说:“看来季先生没有失忆,都记得很清楚嘛。
脑子是个好东西,要是失忆了,偏听偏信也算情有可原。
可是,如果没失忆,还能说出这种混账话,可见我云暖暖以前的眼光,还真是不怎么样。”
季薄渊隐没在黑暗中的脸,晦涩难辨。
他怒沉沉地说:“我恨不得失忆,把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连同你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
这样的语调,这样的话语。
让云暖暖的心底,升起一股令她恐惧的震颤。
“要忘就去忘啊,不用特意来告诉我,我不感兴趣,放开我!”云暖暖冷硬地说。
季薄渊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更加收紧。
他再度捏起女人的下巴,抬起。
锋利又冰冷的面容,贴近她的脸。
“云暖暖,我说过的,不许你再出现在我面前,你,违规了。”季薄渊低沉的嗓音,暗藏危险。
话音一落,云暖暖愕然看着他,仿佛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
她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笑声中带着嘲弄,与男人旗鼓相当的愤憎。
“季薄渊,你看清楚,这是裴家,不是季家。今天的宴会,不但没邀请你,甚至连季家的亲朋好友都没邀请过。你自己跑来我家,还指责我出现在你面前,这几年,苏悠然的疯病,也传染给你了吗?”
正文 第912章 他确实疯了(补更66)
季薄渊眼眸微滞。
却被黑暗巧妙地隐藏掉。
疯……
是的,他确实是疯了。
在车上见到她跳下慕泽摩托车的刹那,他就疯了。
此时此刻,季薄渊在心底告诉自己——
当年,是慕泽在密室撵走了苏祈然。
是云禧下令杀了苏祈然。
他怎么能容忍,这云禧的女儿云暖暖,和慕泽这个凶手,幸福生活在一起。
这,对苏祈然不公平!
他被愤怒和仇恨吞噬,所以才疯的!
这么想着,季薄渊捏在云暖暖下巴的手,收得更紧。
“总之,你这种女人,就应该躲在角落里,为她恕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风光无限活在人前。”
为她恕罪?
她?
什么她?
哪个她?
盛怒中的云暖暖,没有错过季薄渊话里诡异的信息。
“她是谁?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给她恕罪?”她戒备地问。
季薄渊眼神锋利如刀。
“爆炸案那天,我亲眼看见,云禧的人杀了苏祈然。母债女偿,就连当年的你,也未必干净。”他寒着嗓说。
云暖暖一怔。
季薄渊曾经告诉过她,苏祈然,是他的救命恩人。
当年,苏祈然死于爆炸现场。
季薄渊的话,让云暖暖无端想起,当年她把慕泽骗进山洞的事。
妈妈云禧已经失踪多年。
云暖暖无从查证季薄渊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从现在掌握的情报来看,爆炸案那天,妈妈和她确实都在现场。
而她在梦境里,也确实做了对不起慕泽的事。
苏悠然和苏祈然的小姨,是‘主上’的人。
妈妈若是为了给季薄渊挡灾,和那些绑匪起冲突,伤及无辜的苏祈然,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季薄渊的记忆里,亲眼见到妈妈的人杀了苏祈然。
又在山核,再度见到她“杀”苏悠然的情景。
发疯做出保护苏悠然的举动,也能理解。
可也只是理解,并不足以被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