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尽春风未曾归+番外(47)
这时,手机响起,还是陌生号码。
林蕴初烦躁,就把电话按断了,可它马上又打了进来。
无奈下,他只好接通。
“星尔有没有和你在一起?”时笑上来便质问道。
林蕴初一愣,回了句:“没有。”
“那她去哪里了?”时笑嘀咕道,“手机不接,我去公寓找她也没人开门。这都九点多了,她会去哪里?”
“中午吃完饭以后,你没和她在一起吗?”林蕴初马上追问,握着手机的手骤然缩紧。
“没有,她中途和郑炎彬走了,然后又自己去了疗养院。”时笑说,“可是疗养院的人说看见星尔来了,但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林蕴初越听越不对劲儿,走到衣架那边,拿起大衣就要出去。
时笑在这时候又说:“她是不是去给那个孩子补习了?就是那个要中考的女孩。你知道在哪吗?”
林蕴初脚步一顿,在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从头到脚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它们汇集到心脏的尖端,“砰”的一声,爆炸了。
他将手机随意放在一旁,走到办公桌前摊开了所有受害人的文件,终于发现了一个共同点:她们不管是上班,还是上学,都会经过芳华小区的公交车站。
……
林蕴初通知韩队找人彻查芳华小区的住户,然后用最快的时间赶到了芳华小区。
这时候物业已经下班,他无人可问。
但只要想到白星尔极有可能在凶手的眼皮子底下晃悠过,他就觉得不寒而栗,一分一秒也等不了。
他从一号楼开始,挨家挨户的问知不知道一个准备中考的女孩请了家教补习英语?
好在老小区里的住户都算是老邻居了,林蕴初在问到第六户人家的时候,就被告知了刘姐家的方位。
他马上赶了过去。
……
当白星尔看见那人皮做的外衣时,她吓得浑身剧烈颤抖了起来。
“美吗?”李子洋问她,“这是黄金比例,就连达芬奇也就只能把它停留在画纸上。而我令它成为了现实。”
白星尔控制不了的摇头,根本就说不出来一个字,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跑,赶紧跑!
可是迷幻剂的药效没有过去,她浑身酸软,四肢无力,就连起身都费劲儿,又怎么可能跑的过一个健全的男人呢?
“放了我……”白星尔哀求道,“我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你放了我,求求你。”
李子洋笑了笑,竟然显得很是慈悲,他说:“每件艺术品背后都需要心血和牺牲。你能为它贡献出自己的力量,该觉得这是无尚的光荣。”
“不……不要。求你了,放了我吧!”白星尔哭了起来。
李子洋上前为她拭去了眼泪,温柔的说:“不要哭。你的这张脸就是上帝的恩赐,由它来作为我这件艺术品的最后点睛之笔,它就会完美了。”
白星尔吓得身体一僵,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他是要把自己的脸剥下来,用作这个人皮外衣的头吗?
“你听话。”李子洋又说,“麻醉剂一起效,你什么痛苦都不会感觉到的。而你作为我的缪斯女神,我会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
说完,李子洋转身走到木桌旁,取出了工具。
……
林蕴初的车子飞驰在高速公路上。
他从刘姐的口中得知了李子洋这个人,以及他对服装设计的痴迷程度,甚至还在刘姐那里得到了李子洋送给她的咖啡豆。
一切似乎都联系上了。
可是他不能进入李子洋家里搜查,而且即便强行进入了,再等警察过来调查取证,恐怕也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白星尔很有可能在他的手上!
想到这一点,林蕴初攥着方向盘的手几乎要把方向盘连根拔起。可是他告诉自己要冷静,要镇定,只要他在,他就不会让白星尔有事。
刘姐的女儿淳淳告诉他,李子洋在郊区有个园子,似乎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很大,有三层楼那么高,是仿照欧洲建筑盖的。
林蕴初问淳淳怎么知道的,她吓得哭了起来。
嗡嗡嗡——
手机震动起来,林蕴初开通了蓝牙电话,冷声道:“查到没?”
“东郊王河沟村,往西900米。那里有一小片咖啡树,所有者登记的是一个外国名字。”林蔚琛说。
“好。”林蕴初又深踩了油门,“我欠你一个人情。”
林蔚琛哼了一声,说:“我是你哥,你跟我讲我人情?但我要提醒你,你对白家的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咱们家是什么样子的,你更清楚。自己掂量好。”
林蕴初皱眉,不想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说了声“自有分寸”,就挂断了电话。
……
李子洋的准备工作很顺利,只剩下了给白星尔注射麻药。
回过身,他笑着对她说:“这里条件简陋,不能用面罩吸入。针刺进皮肤里的时候,可能有点儿疼,但是好在不会伤到你的脸。”
白星尔看着他向自己一步步走来。
她明白只要麻药注射进来,她就会死去,并且留下一个可怖的无脸尸体。
“别怕,为了艺术。”李子洋说。
随后,他弯腰把针孔插进白星尔的静脉之中,麻醉剂已经注射进去了一点点,可也就在这时,白星尔趁着李子洋十分投入,快速夺过了注射器,紧接着便把针头抵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
李子洋气的顿时瞪大了眼睛,就像一个来自地狱的妖怪一样恐怖。
“你再靠近一点点,我就划破自己的脸。”白星尔咬牙道。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打乱了李子洋的阵脚,令他心里无比慌张,生怕自己的艺术品会毁于一旦。
“你觉得你逃得出去吗?”李子洋问她。
白星尔用另一只手抓着木板的边缘坐了起来,并说:“退后。不然我就动手。”说着,她就把针头往自己的脸颊推了推。
李子洋看到那针头都扎进去了,惊得不住摇头,立刻向后退去。而白星尔却发现原来疼痛可以使她清醒一些。
靠墙站好,白星尔把针管移到了脖子那里,用力的扎了一下。
“没用的。”李子洋说,“只要我守在这里,你就不可能跑掉。”
白星尔看了看房间里唯一的出路,就是那扇门,连扇窗户都没有,根本就是插翅难飞。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放了我,好不好?”她再一次恳求,“我不想死,我还有妈妈要照顾。”
李子洋不说话,转身坐在了一处,静候她放弃抵抗。
白星尔觉得头越来越昏,身子也变得摇摇欲坠,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昏倒在地,照旧变成一只待宰的羔羊。
“你不觉得这件艺术品天下无双吗?”李子洋一边问,一边向她靠近。
他知道麻醉效果已经产生了,她即将坚持不住。
白星尔也感受到了李子洋的靠近,可是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连眼皮都在打架,她根本就是无力反抗。
“看!”李子洋扣住了她的手腕,“不过几分钟而已,我又抓住了你了。”
白星尔闭上眼睛,想起了章芷蓉今天说的话,她说她的星尔爱吃甜食,她要给她留着。
而此时此刻,如果自己死了,那么章芷蓉在这个世界上就再无亲人。
白星尔舍不得。
稍稍眯着眼睛,她屏住一口气,在李子洋抓住她的时候,猛地将针管插进他的脖子里,并且把剩余的麻醉剂注射了进去。
李子洋面目狰狞,随后便顿感四肢无力,攥着白星尔的手也不得不松开。
白星尔赶紧又推了他一把,自己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你逃不出去的。”李子洋咬牙说,“我会活剥了你。”
……
林蕴初把车子停在一边,然后下了车。
放眼看去,他觉得这个园子就像是一个鬼屋,周围更像是一片坟地。而三楼右边的一个窗户发出微弱的光亮,不知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