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尽春风未曾归+番外(35)
夫妻二人听他如此说,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正要询问,就听时笑的声音传来。
“你上去吧。”时笑有些不情愿的说,“在尽头的那间客房。”
林蕴初微微颔首,立刻上楼。
时笑看着他难以掩盖的焦急的背影,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擅作主张,是否正确?
白星尔刚才一听他来了,当即就表示绝对不见,还求自己一定让他离开。
可时笑觉得,此时此刻的白星尔,最需要的就是林蕴初。
她虽然厌恶透了林蕴初这个冷情冷血的人,今天还对他破口大骂,但是只要能帮到白星尔,她就愿意担负起桥梁的角色。
……
白星尔坐在沙发上,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膝。
她在想林蕴初今天的出现,还有他的神情,以及他要把自己带走时的语气。
他也是关心自己的,对吗?
可是,她真的不想他看见这么狼狈的自己,不想他看见自己丑陋的样子,更不想他会猜出她遇到了什么事。
所以,不能见。
但是,不代表不想。
咔嚓!
门口忽然传来的声响吓了白星尔一跳,现在有任何的声响都会惊到她。可她没想到的是,眼前不是惊,也不是喜,而是那个想见又不能见的人!
林蕴初站在门口,终于清晰的看到她的脸。
肿了。
他利用刚才的时间,已经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知道白星尔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现在,什么都变得不再重要,只要能陪着她就好。
上前一步,林蕴初反手关上了门。
白星尔再听到声响,这才回过神,然后就不知所措的四下乱看,不知道自己可以躲到哪里去!
林蕴初见状,迅速走到她的身边,沉声道:“慌什么?是我。”
白星尔低着头,心里一片挫败。
而林蕴初等不到她看向自己,就蹲下了身,然后与她平视,轻声说:“跟我走,我照顾你。”
白星尔一听这话,双唇微颤,好不容易才停了一会儿的眼泪,又要流下来。
林蕴初伸手,用手指轻轻的刮着她肿起来的脸颊,又说:“怎么又要哭?有我在,你还在害怕吗?”
白星尔不回答。
她很想告诉他,他在与不在,她都很害怕。
在的时候,怕失去;不在的时候,怕思念。
在白星尔二十二年的人生里,真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林蕴初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占据着她的思想和意识。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淌,没有什么会一成不变。
哪怕白星尔依旧很爱很爱他,她也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再牢固的依靠,也不及自己的强大。
“后面的事情,我来解决。”林蕴初继续说,“你待在我身边就好。”
白星尔看着他的眼睛,依旧不说话。
她不想把他的同情当承诺,更不想让自己沉溺于他给的港湾,只是她怕自己控制不住。
林蕴初见她一直不说话,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认真了解过白星尔,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养在身边而已。而且她很好养,只要在必要的时候,给些钱,又或者通通人脉,就足够了。
而现在,他发现她长大了,也发现自己从不曾懂她。
二人相望着彼此,在静谧的房间里,留下的还有沉静的心绪。
过了许久,林蕴初维持着下蹲的姿势已经有些不稳,但是他依旧看着她,最终唤了一声:“小尔。”
白星尔一怔,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翻滚了出来。
林蕴初直起身子,坐在她的身边,将她揽入了怀中。
他宽大的手掌,顺着她的透顶抚滑到她的背脊,动作轻柔缓慢,一遍又一遍,彷佛不知疲惫。
“都过去了。”他说,“有我在,不要怕。”
“四叔……”她哭着喊他。
林蕴初心头轻颤,将她抱得紧了些。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星尔始终靠在林蕴初的怀里,而林蕴初也一直在哄着她。
当十一点的钟声敲响,他们才意识到他们独处了很久。
白星尔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低声道:“你快回去吧。”
林蕴初说:“你和我一起走。”
“那不合适。”白星尔直接拒绝,“传出去不好听,而且杨小姐知道了,也不好解释。我在笑笑家很好。”
林蕴初听她如此说,眉头微蹙,沉默了片刻,他第一次和别人进行了“解释”,这个行为。
“我没有和她出去旅游。”他说。
白星尔愣了一下,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之前有个研讨会请我参加,我拒绝了。但是……”他有点儿语塞,不想说的太清楚,“是上面又要求我必须去,我就过去了。从昨天开始,我都是在酒店里开会。”
“可三少爷他说……”
“那是他打电话到局里,有个女的乱说的。”林蕴初闷声道。
白星尔完全没想到她十分在意他不在乎他们之间的争吵的事情,竟是个误会。
“好了,时间不早了。”林蕴初站起来,“赶紧和我走。”
白星尔看向他,还是摇头。
虽说这是个误会,但她的那些顾虑也都还是存在的。
她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跑到一个单身男人的家里去住,这怎么像话?这可是关乎声誉的问题。
“为什么?”林蕴初问。
白星尔抿了下唇,回答:“我们之间,还是注意点儿好。”
第028章 突破口
林蕴初没有带走白星尔。
他离开时,楼下只剩下了时伟在看球赛,其余的人都已经回房。
自然,时明安和陈云思对于林蕴初的行为都是极为不满,觉得他有些目中无人,只是时笑一直在调解,让这夫妻二人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时伟见林蕴初下楼,原本沉寂的面色也并没有好转,起身对他说:“我送送你。”
“不必。”他拒绝道,“她在这里,还要麻烦你们多加照顾。剩下的事情,我会解决。”
时伟听他如此说,心里更加不悦。
他清楚记得上次在安定医院,他对白星尔冷漠的样子,也记得他不顾她的个人意愿,随意的命令指挥她。
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四少爷,你不觉得你对星尔管的有点儿多吗?”时伟直言不讳,“说到底,你并不是她的什么人。”
“我们的事,还不用外人来插嘴。”林蕴初回答,目光越发冷冽。
时伟摇头,向他走近了几步,又说:“这不是插嘴,而是陈述事实。另外,星尔的这件事,我找来的律师已经受理,你不需要再麻烦。”
林蕴初看着时伟,似乎在读他的心思,也似乎是在罗列这个人的优势和短处。
不过一会儿,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弧度,然后说:“明天我会来接她,不打扰了,告辞。”
时伟眉头一皱,盯着林蕴初的背影,拳头紧握在了一起。
男人看男人,自是更为准确。
林蕴初,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
离开时家,林蕴初就去酒吧和江尧汇合。
这家酒吧叫做“桥西”,是江尧的一个客户开的,属于静吧,里面会有爵士乐队或者驻唱歌手的表演,其余的,就是来这里聊天喝酒的客人。
林蕴初走到了他们的老位置,将大衣搭在了座位里面,什么也没说,就先给自己倒了杯江尧刚才点的威士忌。
“看来是气炸了。”江尧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林蕴初闷下了一口酒,然后抬手又要再添,可江尧拦住了他,“你一会儿想让我拖着你出去?”
“我酒量那么差?”他反问。
“酒量和醉不醉没有关系。”江尧说,“你要是有心事了,喝一杯也会醉。”
林蕴初皱了下眉头,扫开江尧的手,又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