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尽春风未曾归+番外(121)
没过多久,当门再一次推开时,除了进来送茶的友哥,还多了一个人。
这人长着棕色的头发,身材高高壮壮的,瞳孔呈现出琥珀色,皮肤则是小麦色,咋一看,就是个外国人。
而实际上,他也确实有外国血统,是个中澳混血,叫贝克。
“郁先生。”贝克恭敬道。
友哥打量了一下林蕴初,把茶放下后就立刻退了出去,并且吩咐外面的人不许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这个房间。
“一路辛苦。”林蕴初淡淡道。
贝克立刻应:“为郁先生办事,是我的本职。保罗现在在美国那边等候您的指示。”
林蕴初点头,睁开了眼睛。
他探身拿起桌上的茶壶,动作优雅娴熟的操作着这些茶具,那宁静致远的模样,如同文人墨客笔下的白衣仙人。
“尝尝看。”林蕴初递给贝克一杯茶。
贝克慌忙接了过去,说:“多谢郁先生。”
林蕴初紧跟着拿起自己的茶杯,也品了一口,不得的在心里称赞友哥的手艺愈发精进,也不枉费他把他从破产的绝望里拉出来。
“你在海安的身份,就是这家茶楼的学徒。”
贝克点头,回道:“郁先生放心,我一定不会暴露身份。只是……只是……”
“觉得我操之过急了?”林蕴初问。
“属下不敢。”
林蕴初眯了下眼睛,目光移到了厅内的那幅《负伤之狮》上。
他心里明白,现在确实不是好时机,因为他的能力不足以撼动大树。
可他的势力藏匿在美国,离他相隔甚远,他若是一再的用林蔚琛来解决问题,恐怕会不利于白星尔的周全。
“保罗那边的进展如何?”他又问。
贝克点头,马上汇报:“高胜的儿子女儿都在保罗手上。不用保罗多费事,这一双子女已经哭着哀求高胜不要轻举妄动。”
“我不喜欢拖泥带水。”林蕴初轻轻抚弄了一下茶杯的边缘,“也不喜欢浪费时间。”
“郁先生放心。”贝克说,“我安排的人昨天就已经在高胜的身上按了窃听器,他今天见过林家二小姐,想求她施以援手。”
一听到这个,林蕴初不禁想到白星尔刚才的那通电话。
小丫头一定吓坏了,他晚上要好好哄哄她才是。
“高胜很狡猾,为自己留有余地,所以并没有说出您的事情。而林家二小姐表面上答应帮高胜想办法,可实际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贝克继续说。
林蕴初无声冷笑。
高胜跟着林尚荣那么多年,别的本事没有,眼高于顶的自负感倒是与日俱增。
林新眉恨不得林尚荣早点儿死,她才好吞掉了没用的林劲业。既然是如此,她又怎么会帮助林尚荣的人?
真是愚蠢至极。
“盯住他们。”林蕴初吩咐,“你现在已经回国,美国的事情就交给保罗。我不希望我的人在我身边行事,还存在任何的纰漏。”
“是,郁先生。”
……
白星尔一接到林蕴初的电话,就飞似的向着老地方跑去。
林蕴初和以前一样,就站在车旁等她,一见她出现,就张开双臂等着她扑向自己。
白星尔笑的又羞涩又甜蜜,整个人扎进了他的怀里。
“出汗了。”林蕴初用手抹去她额头上的汗珠,“进车子里说。”
白星尔点头,和他上了车。
“你吃饭了没?”她一上来就问,“今天的工作又很忙,是不是?”
林蕴初没说话,扭身拿起后座上的袋子,放在了白星尔的手上。
她疑惑了一下,随即把袋子打开,里面居然是一只超级可爱的兔子,刚好可以让她抱在怀里。
“喜欢吗?”他问。
白星尔简直爱不释手,可想了想却说:“是不是太幼稚了?我这个年龄早就不该玩玩偶了。”
林蕴初用手指扫了扫她额前的秀发,认真说:“只要你喜欢,幼稚又怎么样?”
“四叔,我……”
“嗯?”林蕴初挑挑眉。
白星尔一愣,马上改口喊道:“蕴初。”
“想说什么?”
白星尔想说他的话令她好幸福,可是这样的幸福也令她惶恐,所以她说了一句扫兴的话:“高管家那边……”
“不是让你不要担心吗?”林蕴初皱了下眉头,“不相信我?”
“不是!”她马上否认,“我只是……我只是还太弱小了,如果他告诉了林老爷,我肯定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到时候只会拖你后腿。”
林蕴初微微叹气,觉得她才二十二岁而已,要面对的事情却是太复杂了。
把人抱进怀里,他说:“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不怕你拖。”
白星尔心酸,伸手紧紧抱住了他。
二人享受着片刻的平静,直到林蕴初的手机响起才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
他看了一眼号码,眼中划过一丝戏谑,把电话给按断了。
“工作吗?”白星尔问。
“不重要。”他随意的回答。
手机再次响起,林蕴初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白星尔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可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过来,那必定就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你去忙吧。”她说,“我今天让兔子陪我。”
“兔子能和我比?”
白星尔笑起来,亲了一口他的脸颊,说:“将就一下好了。”
林蕴初马上含住她的唇,撬开她的唇齿,霸道的攻城略地,微凉的手也探进了她的衣服里。
第064章 调查结果
自从有了第一次,林蕴初面对白星尔的时候,总会控制不住自己。
对她的强烈占有欲会轻而易举的把他藏匿在灵魂深处的真实自己给勾起来。
“不行。”白星尔微微喘息着,推开了他,“会被人看见的。”
林蕴初盯着她的眼睛,把她此时专属于他的媚态,尽收眼底,就是她这样的深情与眷恋,极大满足了他的内心。
“今天放过你。”他声音略带沙哑,“到了周末,看你怎么躲。”
说完,他又挑逗似的含了一下她的耳垂,还故意呵了口热气,又说:“你可以不下床,我照顾你。”
白星尔“哼”了一声,柔弱无力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就乖顺的依偎在他的怀里,还想再赖着他一会儿,不想他离开自己。
林蕴初的手抚摸着她的肩头,问:“你今天怎么会撞见那两个人?”
白星尔稍稍一愣,这才想起来还没有说谢春子的事情,刚才只顾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谢小姐去世了。”她沉声道,“江尧很遗憾,没能见她最后一面。”
林蕴初对这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仔细翻阅过谢春子的病例,她的期限不会超过一周,现在就这么去了,也算是停止了那无休止的病痛折磨。
“这件事,你要告诉时笑。”林蕴初说。
“我是想告诉她的,可又觉得她会愧疚,所以一直没张这个口。”
林蕴初明白她对自己好朋友的顾虑,但这件事是可以让时笑断了对江尧念头的一个契机,所以该有的残忍,必须有。
“时笑和江尧不合适。”他再次强调,“你不要同情时笑,也不要拿她和你做对比。这世上只有一个你,也只有一个我,我们的感情不可复制。”
白星尔抿着嘴唇,默认了这话。
之前,她认为她能理解时笑暗恋的痛苦,所以她选择无条件支持时笑。
可通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发现时笑太偏激了,彷佛她对着的不是一个她爱的人,而是一件志在必得的东西。而且上次与谢春子的交谈,她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意思,也令江尧这个人显得越发复杂。
凡此种种,还是不要有什么错误的开始才好。
“我知道了。”白星尔说,“我会如实告诉笑笑。”
林蕴初点头。
……
九点,白星尔在门禁之前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