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234)
是这幢住宅的主人,戈鸿煊,他的戈叔叔。
要怎么理解这个时间点戈叔叔从妈妈的房间里走出来呢?
那一刻,很慌张。
倒是那在清晨走廊走动的男人身影无任何慌张,甚至于隐隐约约间可以窥见狂妄,狂妄的男子背影镶着富丽堂皇的住宅。
站在妈妈房间外,没打开妈妈房间门去一探究竟,也没追上男人身影大声质问,就深怕,一不小心自己变成可笑的人。
这个早上,宋猷烈骑着单车从这条街上绕到另外一条街上,用尽全力,只为了甩掉让他慌张的那个念头。
直至精疲力尽,车往一边丟,躺在篮球场中央。
太阳出来了,明晃晃挂在头顶上。
即使一再否认潜藏内心深处的那个想法。
按照思绪逻辑:妈妈对戈叔叔的作风并不认同,戈叔叔喜欢性感风情的女人,妈妈瘦削且行为刻板,戈叔叔最近和某位性感超模打得火热。
但,脑海里深深映着戈叔叔从妈妈房间离开时的身影,很惬意。
那个惬意的身影毁掉这个清晨的一切一切,就在昨晚,他通过了跳级测试,正式成为一名高中生。
阳光很明亮,但和昨天不一样了。
如果不是那个清晨,从戈樾琇口中说出的“我想你了,每天都在想你”应该会有一点点可爱的吧,也许像那只总是很骄傲的小猫儿难得露出温顺,那温顺让人忍不住伸手想挠它几下。
阳光很明亮,但和昨天已经不一样。
戈樾琇,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和从前不一样的还有宋猷烈。
成长的道路在这个清晨被拦腰截断。
此时此刻。
敲门很有耐心、嘴里说着“我想你了,每天都在想你”的戈樾琇让宋猷烈内心深处泛起一阵快活感。
但那快活感只适合放在阴暗角落里。
好比一无所有的人庆幸着旁人幸福破碎,都是见不到光的。
戈鸿煊不再高高在上让他敬仰,戈樾琇也不再可怜可爱。
从这一刻起。
他要享受,享受那种存储在阴暗角落里的快乐。
充分享受到阴暗角落里的快乐前提是你必须去追求。
某些情绪萌芽,茁壮。
一切如宋猷烈想要的发展,戈樾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单纯,单纯得让他头疼,单纯得……也让他愤怒诅咒。
这个周末下午,在他房间书房里。
小疯子,我要吻你的,你那父亲大人正朝这边走来,戈叔叔应该是想给那两个孩子一个惊喜。
自负独断的商人应该做梦都不会想到:他眼中的两个孩子暗地里给他送上更大的惊喜。
平淡无奇的生活需要让人跌破眼球的转折点,这是宋猷烈献给戈鸿煊的转折点。
宋猷烈得承认,这样的时刻,让戈樾琇温软的身体陷落于他怀里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亢奋。
那种亢奋还夹杂一丝丝愤怒:傻妞,没感觉吗,没感觉到正在吻你的人动机不纯吗?
不是有那样的说法,一名精神病患者具备高于缠人的敏锐直觉吗?你应该推开他!
一点推开他的迹象都没有,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更进一步,依然是无半点抗拒的架势,愤怒持续加强,动作肆意。
戈鸿煊进来了,依然是高高在上,脸部每一丝纹理都写满自以为是。
看着戈樾琇因戈鸿煊的进来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笑,戈叔叔,目前,游戏正在进行中。
如果,您的女儿能聪明一点游戏会应该更加精彩,但,截止目前,她的表现差强人意。
抱她,拉她的手,亲吻她的嘴唇,带着她去做那些可笑的事情等等等等都是针对戈鸿煊的游戏,戈樾琇是这场游戏的一个棋子。
一旦,道德枷锁被解开,欲.望就条条大路通罗马。
被禁锢的劣质根源,获得甘泉的滋养。
午后的图书馆,思想家道德家们撰写的言语被制作成为了严肃书籍,精美绝伦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在模样,嗯,又一个戈鸿煊。
堆放着严肃书籍的书架下,站着的那女孩叫做鲜于瞳。
鲜于瞳是宋猷烈在华西提夏令营认识的,是那类一看就很乖学习很好的女孩。
一次忽发山雨中让河水漫涨,回营地的路被阻断,他们被困在河岸一整夜,两人翻箱倒柜就只有一个口香糖,口香糖还是从他包里翻出来的。
他把口香糖给了她,曙光来临时,她告诉他,她还有一个中文名字:鲜于瞳。
她说以后你能不能叫我的中文名字。
“鲜于瞳”叫起来很拗口来着,索性,他以单字唤她“瞳。”
华西提夏令营,他和她早就知道,很快,他们还会成为同班同学。
在华西提夏令营,和宋猷烈走得比较近地还有名叫约翰的洛杉矶男孩。
约翰是一个头脑简单但运气特别好的家伙,因一次救人事件成为洛杉矶人的平民英雄,连洛杉矶市长也号称和约翰是朋友,洛杉矶著名高中也朝那家伙抛出橄榄枝。
那应该是全校最笨的家伙吧?很快,这家伙在学校就得了一个“饮水机男孩”绰号。
即使,饮水机男孩随时随地沦为笑柄,但依然每天乐呵呵吃着汉堡,喋喋不休说着心爱的姑娘。
怎么形容叫约翰的饮水机男孩呢?
如果,你和他被困孤岛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前五十五分钟都会是他在说话:说他的家庭亲戚;说他爸爸妈妈是如何的抠门,但就是这么抠门的爹妈却在他成为高中生的前夜,带着他去了消费最低不能下一千五美元的高级餐馆。
说完家人,接下来就轮到他的亲戚。
他的堂姐堂哥会开几个钟头的车来到洛杉矶,就为了帮他在黑色星期五抢一双三折的鞋。
说了一大堆话后,发现一直都是他在说话不是很礼貌,堆上敦厚的笑容说“你也讲讲你的事情吧。”
如果和这家伙一起困在荒岛中的人是宋猷烈的话,也许只需要两分钟就可以说完他的日常:四岁那年我爸爸就走了,是的,是永远走掉的意思,我妈妈叫贺烟,不需要我说,很多洛杉矶人都认识她,我住在比弗利,对了,我还有一个表姐。
“就这样?”
“是的,就这样。”
“那你说说你的表姐吧。”
不,不不,这万万说不得。
一说出来就会被获悉,那叫做宋猷烈和戈樾琇的表姐弟和别的表姐弟不一样,别的表姐弟在互相抬杠时,那对表姐弟正在玩亲亲游戏,更有,亲亲游戏玩着玩着就来到危险边沿,他知道自己表姐的胸部结构,依靠用手丈量。
那个叫做约翰的家伙可以用五十五分钟连续讲他的家人亲人,宋猷烈连两分钟都填不满。
说完家人亲人,最最最重要的环节来了:他心爱的姑娘安娜贝儿。
安娜贝儿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鲜于瞳。
这个周末午后,鲜于瞳就站在他面前。
她和他说,她的妈妈就在这家图书馆当管理员,她问他常常到这个图书馆来吗?
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严肃书籍,笑。
柔声问道:“你现在有时间吗?”
在问这话时,兜里的手机在震动,这个时间点还能有谁?原本,这个下午他和戈樾琇一起约好去拉美区。
这个下午,宋猷烈和鲜于瞳去了莫妮卡海滩看落日,这是约翰理想中和他的安娜贝儿首次约会地点。
“要给安娜贝儿排队买冰淇淋,她喜欢抹茶味冰淇淋。”说这话时约翰穿着集家族六人力量在黑色星期五抢到的三折鞋。
只是,很不巧,这事情给戈樾琇撞见了。
戈樾琇把他的冰淇淋丢在地上,拿走鲜于瞳的抹茶冰淇淋。
拿着鲜于瞳的冰淇淋,一句话也不说,背着他一步步往着夕阳尽头。
那还是宋猷烈第一次感觉到莫妮卡海滩日落魅力,晚风卷起她长长的头发,她整个人被罩在金色光环里头,让他的眼睛只看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