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192)
“我爱宋猷烈”这句话让她一天循环一万次,甚至循环到一百万次,循环至生命枯竭时她都会很乐意的。
因为呢,她爱宋猷烈。
因为爱,所以总是乐意说。
那种爱恋强烈得让戈樾琇心里慌张。
要知道,戈樾琇不可能一直乖巧一直懂事一直可爱下去,就像这个下午,住在戈樾琇心底里的小恶魔行动了。
把电视凿出一个窟窿时,那种感觉不亚于一场专门为她表演的万人交响乐,酣畅淋漓。
也许,总有一天他会烦了她吧,当她不漂亮当她胸部下垂,腰围变大的时候。
那就让宋猷烈先对戈樾琇说滚吧。
挨着落地玻璃墙坐着,昨晚他是在这里要她的,又凶又急,整座城市都在摇晃着,开始她吃吃笑和他说怕,但到了后来她是真怕了,他要得太深了,手掌支撑在玻璃上,要知道这是三十一层楼,她不知道那片玻璃能不能承受她和他,她越是害怕他越把她往死里要,腿部好几次都折断似的,然后她和他说要是玻璃坏了呢,“那就一起吧,”他和她说。
“现在是二零一六年,如果真那样的话,那就一起成为这个年份最劲爆的新闻,一对年轻男女因做那档事太过于忘我双双从三十一层坠落。”这话让她急了,扭动腰肢说我不要我不要那太丢脸了,“都不在了还怕什么丢脸?”他说,那倒也是。
于是,心里不再害怕,甚至于盼着他要她要得更凶,最好变成那则最劲爆的新闻。
那就一起吧,快乐至死。
多疯狂。
脸贴着落地玻璃窗,在心里复习着宋猷烈让她滚时的场景,眼泪沿着眼角,他还没和她说“滚”,她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看来,宋猷烈是不能要的,她心里都快要负荷不了这个名字。
宋猷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戈樾琇不知道。
很多很多盏灯亮起时,她的模样映在落地玻璃窗上,和她一起印在落地玻璃窗上的还有另外一张面孔。
看看,她想他又想到出现了幻觉。
宋猷烈,这都要怪你。
和很多次出现幻觉那样,身体朝他依偎过去,头靠在他肩膀上。
就像那个肩膀正等着她。
稍微移动了一下头部,那个肩膀还在,结结实实承载着她的头颅。
真有那个在等着她的肩膀。
心里苦笑。
印在玻璃窗的还有一室狼藉。
“现在,戈樾琇不可爱了吧?”问。
“嗯。”
就不能哄哄她吗?
想走,被他牢牢框固于怀里,他和她说“戈樾琇已经可爱了那么多天,一次不可爱就是很可爱了。”
这是什么话?
“打个比方,妮可患有偷窃癖,每天都要光顾商场,严重时一天要光顾好几次商场,妮可是个善良的姑娘,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她很努力在纠正自己的错误行为,她成功了,从每天必须光顾商场变成十天甚至于半个月才光顾商场,不会有人去责备妮可,相反,妮可的行为让很多人都给予了赞美。”他娓娓道来着。
抿着嘴。
他唇轻轻触了触她鬓角:“戈樾琇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依然可爱?”
“依然可爱。”
强行让他的脸去看那被砸出一个窟窿的电视。
问:“电视可没犯错,犯错的是电视里的宋猷烈,我让他不要笑他还笑,于是,什么错也没有的电视就变成那样,这样不讲理,那样野蛮的戈樾琇也可爱?”
“也可爱。”
唉声叹气,她的甜莓看来是没救了。
垂下头,支支吾吾说:“要是我以后天天都这样呢?”
“要是以后天天都这样的话……”宋猷烈拉长着声音,“那就真是不可爱了。”
“那要怎么办?”急急问。
“那怎么也得给点教训了。”
也就是说,她以后要是天天这样,宋猷烈会教训她了,嗯,这样很好,卡罗娜以前也因为她任性教训过她。
“你要怎么教训我?”
“就罚你一个下午熨一百件衬衫。”
一个下午熨一百件衬衫,会把她累坏的。
刚想抗议,就让宋猷烈警告的目光堵了回去,于是她问,要是一百件衬衫熨不完呢。
“那就罚不给饭吃。”宋猷烈以一种没得商量的严肃表情看着她。
宋猷烈怎么和卡罗娜一模一样,以前戈樾琇要是干不完卡罗娜让她做的事情,卡罗娜也是不给她饭吃,而且是真不给她饭吃。
看来,当真惩罚起她来,宋猷烈也会和卡罗娜一样不好说话。
手挂在他后颈部:“到时,我要是一个下午没熨完一百件衬衫,你当真不要给我饭吃。”
“当然。”
八点,戈樾琇和宋猷烈一起参加他朋友聚会。
她穿了一件蓝色衬衫配卡其色中裙,没人说她是社工姐姐,让戈樾琇喜滋滋地是女孩子们还夸她耳钉漂亮。
聚会场地是在一个商场地下室举行,可乐烤肉统统放在一张桌子上,着奇装异服男孩女孩们跟随音乐摆动臀部,这些人大多数来自名声不大好的社区,他们压根没把身穿夜市随处可以买到的帽衫配带厚厚镜片的“漂亮傻帽”和今天下午在曼德拉公园接受“年度最受欢迎外国人”勋章的青年联系在一起。
更有,自认为老资历的可没少指使宋猷烈,切烤肉开可乐宋猷烈忙得很。
倒是今晚第一次出现在聚会上的她,有人给她让座、有人给她逗乐、还有人给她表演魔术。
自称“涂鸦界曼德拉”的小伙子还说要把她的形象刻在他们社区街头最显眼的位置。
“‘嗯,我得为她干点什么。’这是你给人的感觉。”小伙子搭讪的话说得溜
这样的话听着不笑都难。
小伙子递上可乐:“现在,我心里在说‘就是这样,她笑起来的样子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你简直是太完美了。”
眼睛跟随着上扬的嘴角,伸手。
小伙子手上的可乐被横伸出的手接走,宋猷烈把整杯可乐往一边重重一放,揽着她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你的妞在哪里。”
眼神示意完了,就来口头的,更紧揽着她肩膀,说:“她是我的。”
很会说情话的小伙子比着“OK”手势离开,宋猷烈强行揽着她来到不那么吵闹的所在。
直直看了她至少有三秒。
“干什么?”挑眉。
他又直直看了她三秒。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开口了:“戈樾琇,你要我怎么说你?”
又……又来了。
拿眼睛瞪他。
“两句蹩脚的情话就把你哄得笑不拢嘴。”看也没看,手一挥,“那家伙,只要见到母的都会来上那么几句。”
那些话戈樾琇不大听得进去,但她把宋猷烈口中“母的”听进去了。
宋猷烈也说“母的”了,要知道,戈樾琇从来就不是优等生,但宋猷烈是优等生。
笑眯眯看着他。
“戈樾琇,你还笑?”看她的眼神俨然一副要把她掐死的样子。
笑得更欢,笑着问:“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吻我了?”
“戈樾琇!我现在是在和你说正经事。”语气倒是一副要和她说正经事的样子,但眼神一点也不像是在和她说正经事的样子。
他在看她嘴唇了。
嘴角勾勒出最为甜蜜的弧度,他的那句“再笑的话我就吻你了”可是言犹在耳。
“戈樾琇,你给我好好听着,有些家伙……”着重强调,“有些家伙!口头上在赞美你时其实心里想的是另外一回事,比如夸你衣服漂亮,其实他们连你衣服款式颜色都没什么具体概念,他们只对如何扒掉衣服更有兴趣,而且兴趣浓厚,为了自身兴趣,才有你的衣服很漂亮这一说法。长相较为普通的就夸衣服,夸气质,要是长相漂亮的,就直接夸脸蛋,夸脸蛋和夸衣服道理性质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