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冒险家+番外(342)
而她的一位并不经常联系的同学,某一天却找到她,问她是否肯接受她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这位同学的际遇颇有红颜薄命的意味,听说正大着肚子闹离婚。这种传闻之下,为未出生的孩子找收养人家也在情理之中了。
通过公证,他们顺利地拿到了余勒的抚养权。出生仅42天的余勒,于一个深夜被那位同学亲手送到了他们家。
那时候余勒的爸爸就发现有些不对劲。譬如,为何深夜送来?好像见不得人似的。那位据传深陷离婚传闻的同学保养得异常好,简直像个大学生,一看就是一直养尊处优折磨生活的人,哪里有被生活折磨的影子!
可是余勒妈妈对小余勒一见倾心,他便闭口不提。
更何况,那位同学自己表示彼此再不往来。让他们千万别打听她,也不要告诉孩子是抱来的。余勒妈妈求之不得!
相安无事一直过了五六年,这一年,余勒5岁半,正是余勒妈妈深负心结的年龄。有一天,幼儿园放学,教室里却不见余勒。
幼儿园老师说,余勒已经被他舅舅接走了。因为舅舅跟余勒长得实在太像了,一个模子刻出来地像,老师便没多加确认,放走了余勒。
余勒妈妈差点昏死在幼儿园门口。
半天后,余勒自己敲门回来了。
那时他年幼,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有个男人来接他,让他喊爸爸,他不肯。后来又来了一个姐姐,把他送回来了。姐姐还跟他说:她永远都不会来见他,让他永远不要跟任何人走!
前言不搭后语地乱叙述一番,余勒爸妈明白,一定是余勒的生父打探到了余勒,想带回去。
余勒妈妈哪里舍得,于是连夜收拾行李,辞职,搬家!
他们原本是住湘州的,几番周转,生活一度十分可怜。余勒爸爸见不是办法,去读了博士。他们在余勒爸爸博士毕业后落户在白城。
那时候,余勒已经进入青春期,对居无定所的生活很排斥(这也是余勒没有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的原因),他们才真的定居下来。
余勒若无其事地听着,心里却无比震撼。
他以为真相不过是自己是个抱养的孩子,没想到内幕却比他以为的复杂得多。尤其是,这么多年,他都低估了养父母对他的爱。
始终觉得有那么一两分疏离的妈妈,原来一直在拼命克制自己的感情,深怕再经历一次失去!
不知不觉,余勒觉得喉头发紧,鼻头发酸。
而成辛,早已哭得泪流满面。
“傻孩子,你哭什么!”
“阿姨,”成辛呜咽得话不成声,“这么多年,您太不容易了!”
“说什么呢!”余勒妈妈佯装不开心,“不应该是叫‘妈妈’吗?”
成辛马上改口:“爸爸!妈妈!”
“哎~”余勒的父母齐齐开心地答应道。
结婚这件事,男方父母的心态果然跟女方父母的心态不一样。余勒妈妈几度催他们早点休息,甚至帮他们拉好了窗帘,就差把他们推进房了。
“我爸妈还送我一包礼物。”余勒得意地举着手中的红锦袋。
“什么?”
“小杜。”
“小杜是什么?”
“傻瓜!”
成辛伸手去抢,才一抓到,马上松了手。durex。呼。
第426章 存款余多少(加更为月票满十)
余勒和成辛在白城的婚礼,定于一周后举行。
通常来说,一周的准备工作对婚庆公司的考验很大,因为婚庆公司通常有好几个案子在手。余勒不得不花半天的时间,跟对接人一起理顺工作重点。
半天过去,原本一脸忐忑的对接人兴高采烈欢送余勒出门。她感觉自己免费上了一堂生动的关于流程与效率的课程!
没有特别的铺张浪费,也没有丝毫的克扣凑和,余勒与成辛的婚礼中规中矩到让各方人马都挑不出毛病。成辛出场的部分,简短华丽。两个人在司仪激情的叫好声中,于舞台中央,拥吻在一起。
舞台下,伴郎彭小帅很激动,护着小小的戒子盒一直紧张地在抿嘴唇。
伴娘苗贝贝不得不抽空对他耳提面命:“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又不是你结婚!”
“可对面站着你啊。”
苗贝贝听得一愣,手也温柔许多。她啪啪朝彭小帅脸上拍了拍,语气好得像哄三岁小孩:“放松点,哈。”
这样近乎西式的婚礼,给成辛的压力特别小。余勒把一切都想得很周到,成辛的妈妈深为女儿找到可靠的人而感到欣慰;成辛的爸爸终于适应了爱女嫁人的事实,全程表现得都很在状态。
丁成天并没有前来参加婚礼,连张滨也没有接到邀请。远在上海的小白倒飞了过来。余勒让录像师多拷贝了几份婚礼现场的视频,以移动硬盘的方式快递了出去。
婚礼的第二天,成辛父母先回林市。而新人开启了为期一个月的新疆自驾游。按照计划,一个月之后,俩人要回到林市,补办一场新婚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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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男兴致昂扬地偷偷潜伏到手帕男租下的公寓里。他要先睹为快!
等啊等,等啊等。
时间都已近黄昏,对面的窗前还是无人影晃动。连灯都没有亮起。
唯一的安慰是窗帘是拉开状态的。
继续等啊等,等啊等。
对面终于亮起了灯。看看手表,晚上7点半!嗯,年轻人喜欢外食,出去吃晚饭了也是有可能的。
然而才刚摩拳擦掌,忽然发现窗帘竟然合上了。
西装男使劲揉揉眼睛,踢一脚属下:“哎,你刚才看到是谁拉上的窗帘?”
“没、没人啊。”
“你看走眼了吧,没人窗帘自己合上的?”
慑于上司的淫威,手帕男不敢吭声。他其实想说:是啊。
两个人继续等啊等,等啊等。
等到晚上10点一刻,对面忽然熄了灯。
“我擦,这就睡了?生活也太健康了吧!”西装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对面确实全熄灭了灯,陷入黝黑之中。
“老、老板,”手帕男哆嗦着嗓子,“小的有个小小的想法,想说出来请老板帮着诊断一下。”
“说。”
“对面会不会根本就没有人?我们眼睛看到的一切,都是网络遥控,是事前设定过程序的……”手帕男还没有说完,劈头就挨了好几巴掌。
“我叫你胡言乱语!我叫你异想天开!我叫你——”西装男想不出保证句子对称的成语来,只好停下来。
抱头却不敢鼠窜的手帕男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又不敢吭一声,只好苦苦挨着。
“责你在这里蹲守,拍到证据才能离开!”
西装男深感晦气地拍拍手,出门走了。
手帕男唉声叹气,披了条被子,抱了个望远镜,可怜兮兮坐在窗前。
一天。
两天。
五天。
半个月。
清秀的手帕男,变成了邋遢胡子男。他吸着鼻涕,披着被子,吃着温开水泡得半硬不软的方便面,苦兮兮地盯着对面。
现在,他有确凿的数据统计,可以证实对面的窗帘开合,是被控制的,不然,缘何解释每一次精确得分毫不差?
可惜,经过第一周的催问之后,上司已经彻底冷淡了他。他不敢打电话过去,深怕上司来一句:你自己没有毅力过规律生活,世上就再没有别人过得了规律生活吗?
唯独默默流泪,默默品味属于他一个人的孤独,默默记录对面每一天的开合窗帘与开关灯的时间。
如是过去了近一个月,第二个月的房租要缴了。
手帕男无法,只好给上司打电话,申请款项。
“what!你居然还赖在那套房子里!”
上司好歹没有说出自己掏腰包这种小气的话,但让他赶紧退租,赶紧滚出来自谋生路!
这天,手帕男从理发店出来。之前进去的时候,人家差点以为是不良流浪汉呢。他站在理发店前,伸手摸一下自己刚理好的短发和刚刮过两遍的脸,心中神清气爽,不觉极目远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