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冒险家+番外(248)
到别人家房里偷东西的人,还开灯?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做事风格简直逼他强迫症发作!
门外的俩个盗贼,不仅开了灯,还发出窃窃私语上。
一个说,她去烧点水,让另一个快点脱衣服。是女人的声音。
另一个人闷闷地回应了一声“嗯”,是个男人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牙疼劲儿,频繁倒吸一口气的嘶嘶声,随着灯光,一起从门缝里漫进来。
尴尬了。
难道是对野鸳鸯?
还是意外返场的成辛室友?
余勒飞快地看一眼床上的成辛,觉得自己有必要赶在男人脱衣服之前出面制止。
余勒伸手,轻轻拧开门锁。
棒球棒还拎在手中,背在身后。
门外过道餐厅里,透出古怪的气息。
一个高大的男人,背朝余勒。灯光为他度上一层金光四射的边,显得更加高大。他穿着雨靴,餐桌上搭着雨披,嘀嗒的雨水顺着雨披的边缘坠落,地板上积了一小汪的水。
古怪的气息,正来自那男人的动作。胳膊肘微动,应该是在解扣子,动作慢得像受过重伤且又未愈。
余勒凝眉。
“金线!”
就在他还在凝眉思索之际,身后传来脆生生一声呼唤。原来不知何时,成辛已经起床穿衣站到他身后。
刚从厨房走出来的女人,惊得差点扔掉手中打了半盆开水的洗脚盆。
那个摸索着解衣服的男人,明显身形一僵。
原来真的是室友!
余勒吁了口气。他还当魔都的入室盗贼怎样特立独行呢。
成辛将卧室门开得更大,从余勒胳膊支下钻出去,大剌剌走过去,从身形僵硬的汉子身边擦身而过,开餐厅的大灯。
余勒忍不住目光在那大汉背上逡巡……这家伙,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很自然地回头才对啊。为什么不回头呢?
门口电源开关的脆响过后,室内光线大亮。
余勒的心没来由紧张起来。他紧紧盯着大汉,生怕他一个身形移动,劫持了毫无防范的眯眯笑着跟室友打招呼的成辛。
“金线!我还以为你年前不回来了呢。这位是我男朋友,余勒。”
余!勒!
金线有平地起炸雷之感!
她清楚地记得,有一次苗贝贝说起过,余勒毕业后特招,当了警察。虽然不知到哪里当了警察,具体做什么,但“警察”二字,足够震慑了!
她白着一张脸,挨近一直奇怪地不肯回头的大汉,对成辛笑,笑完又对余勒笑:“你好,我是成辛的室友,我叫金线,这位是我对象,老韩。”
那位对象,在金线的拉扯下,终于缓慢转过身。
余勒的目光,瞬时如聚光灯一样,扫了过去。
一个胡子拉碴的汉子,倒稍眉,三角眼,怯懦的半垂的眼光……难怪不肯回头,原来丑成这样。
余勒的心,又放了下来。
“外面下了不小的雨。”金线维持着看上去很费力的笑,解释。
余勒的目光从汉子的雨靴与已很少有人会穿的雨裤上移开目光,对着金线笑笑。
“我本来是打算年前不回来的。在家过年热闹,但是,我对象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大上海,于是……”
“我想着,住我这里能省下不少旅馆费,就带他过来了。怕惊扰到邻居,一直轻手轻脚。”
金线似乎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以至于有些抬不起头,然而又迫切地想知道成辛的态度,于是低着头、抬着眼,露着羞怯与难以掩饰的讨好之情,看向成辛。
成辛忙着摆手:“当然!应该的!自己住惯的地方住着更自在。哈哈哈,时间不早了,你们旅途奔波,肯定很累了吧!早点洗漱、休息吧。”
成辛素知金线腼腆,于是推拉着余勒赶紧闪进房内。
卧室的门轻轻关上,成辛脸上同样倍感尴尬的笑容,终于可以懈怠下来。
她暗暗骂声舒畅,着急忙慌地抱着娃跟父母一起去马来西亚旅游,中间代为问询金线年前归不归的事情抛之脑后,平白让她……
成辛的脸皮,没来由一红。
自己这么怨,到底是气夜半受惊,还是遗憾那事落空呢?
余勒细心地反锁上门。
想了想,把棒球棒带到了床前,放在了床底下。
重新站在床边,适合亲热的气氛已经消散殆尽。
成辛不想当着余勒的面脱衣服,于是跳过去熄了灯。等她摸黑到床边,才坐下来,发现被窝里已经热乎乎了。原来余勒已经钻了进去。
羞涩地躺下去,一直往下滑、往下滑,直到被子盖住下巴,才停了下来。
那个,刚才的前戏,余勒还会敬业地再做一遍吗?
“金线是哪里人?”
灯都关了,衣服都脱了,余勒开口第一句,竟然是这个。
“似乎是西南人。”
“听口音像中原人。”
“那就不清楚了。”
“问问舒畅。”
“不会吧,大半夜的!”
余勒轻轻笑了,像是对自己职业敏感的无奈自嘲。
门板单薄。
两个人躺在床上,毫无障碍地听见外面俩人走来走去,听到两度响起哗哗的洗浴声,甚至听到刷牙声……一直到1个小时以后,外面的声响才停歇。
余勒耳朵尤其尖,听得出来来来回回走动的,皆是一个人。脚步拖沓、没走一步带动地板振幅更大的,显然是那个男人的脚步。
他不仅人丑、性格怯懦,还动作迟钝……余勒想,上天到底公平,从那可怜的男人身上索走那么多,到底没忘给他配个好姻缘。
随着隔壁关门声,本以为一切都安静下来。
接着,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一直眨着眼忍受门外动静的成辛差点要叫出来——隔壁金线和她对象讲话,他们竟然能听到!!虽然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但是嗡嗡嗡的人语声是确凿能听到的!
所以,那些个与苗贝贝嬉笑怒骂聊天的晚上,金线就默默无声地在隔壁听?!
第307章 我有一个疑问想求证
“你说这幢楼是偷工减料造起来的,还是那个年代技术就落后成这样?”
成辛没心情回答余勒的揶揄。
她推开余勒的手,移开身体躲避他凸凸凹凹全是硬线条的身体,又被他一把捞了过去:“放心睡吧,今晚放过你。你现在总不会反对明天去住酒店了吧?”
成辛侧过身。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等等,侧身背对他的姿势,似乎很不对……
成辛想重新仰睡回去,可惜余勒寸步不让,只好再往外移。可是,才刚移那么一点,又被扣了回去……哎,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成辛觉得自己一夜未眠!
事实上,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墙上的钟表已经是9点38分!
成辛揉着眼睛,拒绝相信!
1米宽的单人床上,她一个人占据了1米1的宽度,有半个胳膊和半条腿都伸在床外。成辛赶紧往回收,偷偷看余勒,他正饶有兴致地含笑看着她。
成辛索性胡言乱语:墙上钟表是不是坏了?确信没有坏吗?好吧,你可以背过身去吗?
什么?你竟然不肯?哦,呵呵,原来你是要到门外等啊。哈哈,去吧。谢谢!
见余勒把房门关上,成辛赶紧趁机穿衣。
穿到一半,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余勒,怕是拿她换衣当借口,故意留在外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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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余勒在生物钟作用下醒来。
起床离开成辛难受,呆在成辛身边更难受,他便穿衣起床。
从睁开眼的那一刹,到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余勒三心二意的本领自发启动。他没有刻意,可是脑海里总有一份神识,反复惦记着拉碴胡的大汉。
挥之不去的用力过猛的感觉……
到底从何而来?
是因为太丑了吗?
余勒穿好衣服,拎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对面,看酣睡中的成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