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冒险家+番外(241)
主要是商所的脸色太沉了。
不是那种懊悔或暴怒前的暗沉沉,而是怀揣心事的不自觉的深沉。他如此沉湎于心事,是在权衡她这枚小助理的短板,酝酿将刘堂可欣换回来吗?
说到刘堂可欣,她一定能游刃有余地应对应酬的局面吧。
成辛暗自叹口气,自愧弗如。缺了那么一丝两丝的底气,疑问也无颜问出口。
走进小区门洞之后,偷偷回头看一眼,商所的车早已不见踪影。
一直往小区深处走,走到住的楼宇。
从楼下抬头望3楼,302的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晚归的人来看,分外暖心。
然而开门之后,室内静得不像话。
“贝贝?”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收拾得一干二净的餐桌桌面上,放着一只肥胖小猪镇纸,镇纸下压着一张薄纸。
“亲爱的辛辛:
白天闲坐,心事烦乱不决,忽然想,与其这样纠结徘徊,不如换个环境。
正如你所见,我买了车票,麻溜地滚回老家过年去了。
我想过打电话给你、发微信给你,但最终决定,留张字条给你。这样的好处是,我可以结结实实一整天闭嘴不讲话。闭嘴的感觉太好了,就像我这个蓄水池终于不漏水了。
为了免于开口,中午思诚哥来敲门,我硬是憋住没给他开门。
我走了之后,家里只剩下你一个人。
余勒没来之前,就制造早出晚归的假象吧!
免得思诚哥来骚扰。
他虽然扮女装无瑕疵,但,头天晚上,他青筋爆出地跟舒畅吵架,让我意识到,再怎样,他骨子里还是个男生,恐怕还是个大男子主义者。
不要担心我,我已经提早拿到了丰厚的年终奖。哈哈哈。
明年见!
感谢再做室友的这半年。
爱你!(也许我执意留言,就为了说出这两个字!)”
落款是龙飞凤舞、几不可辨认的“苗贝贝”与当日日期。
成辛来来回回看了两遍,看到“制造早出晚归的假象”,连忙把刚开的各种大灯都关掉。
一个人独居一室,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平时听不见的声音,这会儿都冒了出来。仿佛这里喀嚓喀嚓,那里吱吱嘎嘎。远处的风声也比往常更近,成辛疑神疑鬼起来。
她甚至控制不住地觉得,双门紧闭的柜子内,藏着别有用心的阴谋。吓到自己之前,她慌忙将电话打给余勒救急。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害怕。”
“我重新打给你。”
余勒把电话挂掉,直接发起视频邀请。
成辛看到手机里的余勒,才定下心来。
余勒语气平和,不疾不缓地跟成辛聊天,得知她一个室友早已请假归家快2周,而贝贝今天也已经回家。
“换成后置摄像头,我跟你一起看一遍你的家。”
就这样,余勒在电话那头,跟成辛一起检查了所有的门窗、甚至所有关闭的衣柜门——金线的房间除外。
一番检查下来,成辛确实心里踏实多了。
成辛要去洗漱,“余勒”就守在浴室门口,“听”了一回她洗澡。
换好珊瑚绒的柔软居家服,成辛踢跶着棉拖鞋出来,抄起“余勒”,露出甜甜的笑容。
“你看我这里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成辛将手机对准自己的下巴与腮部。
“看不出来。怎么了?”
成辛便把傍晚时分商务宴请上的事情讲给余勒听——她是在洗澡的时候,下定这个决心的。
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凡是落在她眼睛里的,都讲了出来。
余勒果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激动情绪。
成辛知道,他不会出口责怪她为什么要去参加那种商务应酬——人在职场,身不由己。商务应酬是躲不开的。何况品行不端的又不是她。
连梁总都说,有时候,即使明知对方人品不正,内心很看不起对方,也未必就能做到甩袖子走人。
成辛还知道,他不会狂躁地乱骂一通发泄不满——那些人又听不到。
“这么说,的确是你捡拾筷子才发现餐桌下的秘密?”
余勒果然一如成辛所料,开始帮成辛做分析。
“是啊。”
“那么,商所长也是为了躲避隔壁女子的纠缠才离开座位?”
“我觉得是这样。”
“听上去,商所长似乎是好人……”余勒有些迷糊。成辛谈及商所,语气里找不到丝毫的轻慢。
第298章 是不是好人
余勒之所以迷糊,是觉得成辛谈及商所的神态语气,跟白则人截然相反。
“商所当然是好人!”成辛辩解道,“你不知道,他在行业低谷的时候,自降薪水,没有主动裁一个人!要知道,总部是允许5%以内的裁人的。
而且,我亲眼见过,他去医院,看望一个家境不太好的已经从所里离开的人,偷偷给人家包了厚红包,故意说成是所里的心意。”
余勒默默地听,默默地收下“我亲眼见过”,默默咽下进一步问询的欲望。
“人品、学历、资质都无可挑剔,可以说,又帅又有才华。要说他有什么不好,大概就是花心了。不知道有过多少个女朋友了!”
“啊,原来……”他想说:原来你知道的呀。余勒及时收住,身心舒泰。成辛就是有一秒钟改变他心境的魔力。
“原来什么?”
“原来他并不完美。你这样卖力地夸一个男人,也不怕我吃醋。”
成辛笑得手舞足蹈。于是余勒看到满视频晃着成辛的脸的局部特写,晃得他心里直痒痒。
“哈哈哈!我才不会对商所来电!比小白还不可能!”
“是了,你最不能接受男生花心。”余勒开心地接道,“而我身上,流淌着‘对伴侣忠诚’的天性。丁成天对糖糖,不要太衷心哦。”
例子一说出口,电话两头的人都愣了一下。
余勒没想到,自己竟然相认了丁家,还为默默为丁家父子找出了共同优点。
成辛发愣纯粹是一时想不起“丁成天与糖糖”是谁。
“哦,你说的是那对非要送我绞丝银手镯的恋人啊!”
余勒故意不再接话,怕说出点什么把自己也吓到。
虽然成辛已觉安心,虽然余勒有很多工作需要回家之后继续做,成辛自己也有外面的稿子要交,余勒仍旧不肯就此挂断电话,他建议给手机充上电,各自做事情,谁闲谁就看两眼对方。
那是寒冬的深夜,拉上厚重的窗帘,穿着暖暖的便服,开着小台灯,桌面上散出一团暖黄的光晕,转头就能看到恋人的面孔,随时都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甜蜜的幸福啊。
以前苗贝贝在,成辛不好意思开视频,拿她当背景。
“哦。丁成天就是你的双胞胎哥哥啊!”
过了好半天,文章都写了一半,她忽然感慨一句。
余勒无奈地笑笑。
又过了许久,时间已经接近午夜。成辛打了个哈欠:“我撑不住了,要去睡了。”
“太好了!”视频里余勒把笔记本一推,正儿八经凑上来。
“嗯?”
“终于等到你脱衣服的时候了!”
“啊——”成辛又羞又笑地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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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成辛在余勒的moing call中甜蜜醒来。
余勒教给成辛一招,好进一步验证商所“是不是好人”。
成辛坚信不疑商所是好人,但不妨碍她怀着皮一皮的捣蛋想法。
临放假前的地铁,不像平常那样拥挤。
成辛上车,难得有空位,这几乎是上班半年多的首次上车就有空位置。一个小时的车程,也因为有座位而轻松很多。
巧得很,商伯年一出地下车库,就看见成辛雀跃昂扬地走在内街。
成辛向来习惯随身背一只超级迷你小包,长长金属细链的超级迷你包里,仅只容得下手机、钥匙与一包小包纸巾,连钱包都没能求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