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冒险家+番外(22)
书峰山命案发生后,我跟余勒都曾自发参加过学生会护校巡逻队,还真的阻止过一次强奸未遂。
有个社会青年冒充在校生,在学校自习室搭讪了一位学妹。这位学妹傻乎乎的,居然因为那人邀请她去晒月亮,她就真的一个人在晚自习后跟他去了西山。被强的时候,还不敢呼救,怕被人看到难为情。
幸好遇到我们,不,幸好遇到余勒。
他们藏在偏离路径的茂密竹林后,路上走过,并不能看不到他们。
在巡逻过程中,总会在意想不到的旮旯角碰到约会的情侣,而我们只是预防犯罪,并不是严查情侣,所以并不严苛。
那一次,余勒坚持顺着声音去寻找,理由是虽然没有呼救、没有被捂嘴巴的闷叫,但声响过于急促、频繁,像是挣扎与反抗。
后来证实,他果然是对的。
你知道吗?事后余勒跟我说,声响过于急促频繁什么的,只是情急之下的托词。他说,当时他就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多么神奇!”
彭小帅沉浸在对偶像的赞叹中,完全没有体察到苗贝贝的表情变化。苗贝贝已经从笑脸变成了冷脸;脸上的柔软也已经变成生硬。
过了小卖部,很快到通向研究生楼小院的石阶旁,苗贝贝扭头,生硬打断他:“时间不早了,你回吧。”
彭小帅因为意外而些许发愣,转眼就说服了自己:苗贝贝可不就是这个样嘛。
于是,彭小帅口中急刹车,脸上堆满笑,哈巴狗一样欢快地摆手告别。
这一次,他无师自通,目送苗贝贝在视线中消失才转身离去。
苗贝贝从路口耸立的一面凸面镜上,看到了彭小帅一直在原地站着注目她的背影。不过,她才不会回头,昭示她那一刻的感动。
苗贝贝走过院子,上了二楼,推开寝室的门,成辛正坐在桌前写日记。
见苗贝贝回来,成辛顺手合上了日记本。
“散步散得怎么样?”成辛笑,明显还想着小丁丁的事情。
苗贝贝靠在成辛的书桌前:“散步就随便走走,你家余勒的故事倒听了两则。”
成辛嘟起嘴巴。余勒已经不是她的了。
“想着过完明天要长途跋涉,就心累。我要去洗洗睡了。”苗贝贝心意阑珊。今天的约会——虽然是她单方面暗含鬼胎,暂且称之为“约会”吧——是个半拉子,不仅没解好奇心,反而勾得心事越发痒不可耐。
她心烦意躁,情绪重得超越了理智。
这会儿,连她自己也有些怕怕的,分不清自己的**底线。
成辛见苗贝贝去洗漱,便重新翻开日记本,埋头记录当下的心情。
写日记这个习惯,持续了16年,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了。没怎么锻炼出惊人的观察力与出众文笔,倒是培养了一个好性情。
成辛发现:日记专治各种心慌意乱、兴奋、懊悔、徘徊、难过、沮丧、低沉……通过记日记,情绪总能很快回到正常的频道。
今天她要记的是,余勒对她人生9大问题的回答。
“答辛辛问。
1,无数次,你问我,我跟你妈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达成了什么协议?并没有!甚至连谈话都没有谈很久!如果要怪,就怪毕业吧。听上去很不负责任,但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说法。
2,你问我为什么突然提分手。答案参照问题一。
3,你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爱你?从我爱的那一刻起,爱就注定不会消失。最多换一种形式。如我所说,除非你喊停,我会一直都在。
4,你问我当初的爱,是真心,还是演绎?无论当初还是现在,我不曾改变。我从不怜悯人,也从不施舍爱。我给你的,都是发自内心想给的。
5,你问我是不是有了新的追求对象?如果有,我保证你会第一个知道。
6,你问我一辈子的朋友,是说说还是当真?你能举出我对你说话不算话的事例吗?或许有些事情我会不说,但凡说的,都是真的。
7,你问我若有了新女友,发现不合适,会不会重新去找你?如果可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找你!
并第8和第9个问题,你问我若你此后再也不会爱,我会不会内疚;余生遇不到喜欢的姑娘,我会不会后悔……我也在问自己。我反反复复,问了很多遍。答案是确定的:我会内疚!我会后悔!
从当下看未来,是有很多变数的。因恋爱不顺而内疚与后悔,是糟糕的结局,但未必是最糟糕的结局。我要做的,首先是避开最糟糕,然后是相对糟糕的,依此类推……”
成辛反反复复读了很多遍,觉得余勒看似坦诚,实则并没有说什么。或者,是她没有读出言外之意?
思量很久,她决定不再追问。
担心手机会丢,微信会忘记密码,觉得还是抄下来最稳妥。
苗贝贝回来时,她正在抄这段长长的来自余勒的答复。
虽然仍旧各种不甘心,成辛却内心沉静很多。
谁也无法要求一份保质期为永远的爱情。
既然不再被爱,就挥挥手,不留一句埋怨,再见吧。
一天后,到一座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或许,会有新的余勒。成辛这样哄骗自己。
第28章 毕业,各奔东西
离校前最后一天,余勒来帮成辛做最后的行李整理。
他执意将沉重的行李快递给成辛大学四年的室友舒畅,成辛只需要携带一些轻便又重要的行李即可。
除了觉得有点浪费,成辛完全没有意见。
余勒打电话给舒畅:“舒畅,我家辛辛要去上海了,你是本场地主,要多照顾她。”
舒畅最喜欢跟余勒哈喇:“你所托非人。畅畅历来只有被人照顾的份。要不你打电话给我老公?”
余勒大概只在舒畅面前无计可施。
主要归因于舒畅的厚脸皮。
舒畅爱慕余勒,人尽皆知。
从入大学起,舒畅就是个名花有主的。她男朋友是她高中时候的补课老师。彼时他正在读大二。
这段“师生恋”被舒畅的妈妈下了紧箍咒。舒畅妈妈说,舒畅只有考上大学,才能自由恋爱。
因此,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一刻,舒畅就正式宣布名花有主。
入学后,因为处在热恋期,舒畅一点都没有想到隐瞒自己的恋爱。
大二的时候,她男朋友大四实习,已经开始领工资,经常往学校里寄各种美食。舒畅更热衷于全方位多角度炫耀她的男朋友。
直到通过成辛认识余勒。
“天呐!怎么会有这种什么都知道的男生!”舒畅瞬间觉得物质跟精神相比,逊多了。
不过成辛并不吃醋。
舒畅对余勒的喜欢,更像是姐姐喜欢弟弟。爱慕他的才华,远超爱慕他人本身。
舒畅本科毕业后,回到她举世闻名的繁华故乡上海,在一家民营企业里上班,兼职创业开淘宝服装店,轻轻松松做到兼职收入反超正职。毕业第二年,即和相恋了五年的男友结婚。
爱情,学业;婚姻,事业。她一路顺风顺水。因为生活平顺,毕业两年,她性情还像当年那样活泼。
余勒被她噎地说不出话,握着手机笑得很尴尬。
“涉及辛辛,你就成了一根筋,呆滞又无趣。跟你开玩笑的啦!我当然会照顾好我的好同学,好室友,好朋友!”
余勒带着从舒畅那里要来的地址,去了小邮局。
至于成辛到沪后的各种问题,余勒都已经帮她规划好。鉴于她入职在一周后,上班的公司与苗贝贝的公司相距不近,最好是在两人公司居中的某地,找一套小房共租。
找房子这件事,余勒在半个月前就委托舒畅做起来了。
舒畅爽快答应:“找什么房子,把我的仓库房整理一下,腾个房间给她们先住着。等她们领了工资,再找好了。”
余勒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