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冒险家+番外(139)
金线忽地就垂下眼睑,脸色一点一点绯红起来。
该死。
她在心中骂了一句自己。
那天拼死破门之后,金线几乎用尽洪荒之力,又惊心了一阵民警,连累带紧张,出了好大一身汗,没想到,反而因祸得福,感冒好了。
“呦,金线脸红了呢。”苗贝贝格格笑,“所以我猜,金线有没有可能喜欢我们的思诚哥呢?”
贾思诚:“喜欢我不是很正常?难道贝贝你不喜欢我?”
苗贝贝听得出来贾思诚故意混淆此“喜欢”与彼“喜欢”的含义。只是不知,他是急于撇清可能的暧昧,还是纯好心替金线解围。
贾思诚建议当晚外食,去吃小龙虾。
“不能理解……”苗贝贝快人快语。
“一入龙虾深似海。不能理解,那是因为你没有体验过!一杯冰镇啤,一盆小龙虾,一群好朋友,简直快意人生!我告诉你们哦,上海人每年可以吃掉5万吨小龙虾,相当于至少3亿多只!就冲这个数据,你们也要参与一把!”
贾思诚轻轻松松,就勾起了苗贝贝的兴致。
自遭遇无妄之灾至今,成辛始终反应慢半拍,而金线又从来不表态。基本上,说动苗贝贝,就说动了大家。
说走就走。
一伙人往门外走,成辛却往卧室走。
“辛辛!”苗贝贝心下一惊。
“我去换衣服!”成辛回。
苗贝贝才发现,自己对成辛的举动竟然如此大惊小怪。是代表自己将成辛纳入核心圈的一等朋友了吗?
“不要去换!真的很好看!”贾思诚大喊。
“好看!”万年不表态的金线也附和。
成辛受到鼓舞,想着反正是夜色行,又有人多壮胆,就勉为其难出门了。
一行人由贾思诚做主,直奔上海颇为昂贵的淮海路,去一家沪上知名吃小龙虾连锁店的总部吃小龙虾。
从公交车上下来,淮海路上已经灯火辉煌,游人如织。
贾思诚凑兴买了四只现做的冰淇淋蛋筒,其余三个女生都清清楚楚看到,虽然有找零,他确凿递出去了两张粉红百元币。这就意味着,每只蛋筒冰淇淋,只少要30元!
认为吃个可爱多就颇有格调的苗贝贝暗自瞠目!
来到店名很是大气磅礴的“不争天下”,店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要不是店装璜精致华丽,光听声音,成辛一准觉得自己到了路边大排档。
一盆小龙虾要一百多,贾思诚一口气点了四份,又加四分饮料。店里的流程是点单之后就付账。贾思诚数了七张粉红大钞给服务员。
这回连成辛也不镇定了:“思诚哥,我们aa吧!”
贾思诚像是听到好玩的笑话,爽朗大笑道:“放心吧。这点小打小闹,思诚哥还是付得起的!”
一次性手套、围裙分发好,一盆盆小龙虾端上桌,十三香、鲜辣麻、黄焖、啤酒等四种香味交织,很快勾出口水。
正当成辛穿戴整齐,准备大快朵颐之际,手机猛然响起。
不是别人,正是余勒。
第172章 怒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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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看到“余勒”二字陡然心跳加快,还是电话响时成辛正心无旁骛盯小龙虾。总之,这个电话确凿让成辛受惊。尤其是,居然是视频邀约!这在从前,是从没有过的。
成辛的第一反应是:难道余勒知道了?这也是为什么成辛特意扫一眼苗贝贝。苗贝贝正放松自然地看贾思诚演示如何剥吃小龙虾。
退下一次性塑料手套,成辛拇指轻动,选择“拒绝”。抛开表情会出卖内心不说,她并不想余勒看到这样装扮的她。几乎是拒绝的下一秒,成辛将电话打了过去。
“辛辛!”余勒的声音,在喧闹的餐厅清晰地响在耳边。
“余勒。”成辛淡淡笑着,轻轻回应了一句。
“辛辛!”
余勒的声音,有些奇怪。鼻音嗡嗡的,带着莫名的隐忍。
“你怎么了?”成辛不解地反问余勒。成辛确信,苗贝贝一定没有违背她的意愿,私自透露给余勒过。
“我……”余勒口讷不能言,转而又唤一声“辛辛”。
只是个名字,只是两个字,听由余勒叫出来,却辗转缠绵,似乎有无穷无尽的话蕴藏其中。成辛听着余勒反复呼唤她的名字,明明心中什么都没想,眼泪却溢过眼眶顺着脸颊流下去。
流泪的时候,她还笑笑的,仿佛那是眼泪自己的选择,流与不流,都与她不相关。
贾思诚抬眼看到,忘了解说,手拿小龙虾当场石化。
思念到极致,便是心意相通。
这是余勒的个人体验。
在他的意念里,成辛日复一日生活在他想象的安全结界里。早晨带着没睡足的可爱的贪睡表情去上班,微微接触办公室恼人的人际,稍稍感受工作上的难以推进,有这样那样的迷人小烦恼,人身却是顶安全的。
强烈的个人催眠之下,余勒一度坚信这就是事实。
每一通电话,每一次关注上海新闻,都是对他坚信的肯定。
伦敦纸媒eco《经济学人》重金统筹发布2017全球城市安全指数排行,上海榜上有名;某浪网对数千游客抽样调查,上海荣获“2017国内最有安全感的城市”;即使是国内相对比较弱的数据安全,上海也走在前线……
余勒对上海,充分信任。
可是他最爱的女孩,却在他最信任的上海遭遇了意外。
余勒心中翻滚着一股一触即发的怒意。
初看到舒畅发来的致歉短信,他如坠云里雾里。其实,短短两个月的从业经验,已使他具备只问三五个问题,就窥斑见豹、推测全程的能力——然而事关成辛,他却完全丧失了这种能力,只能一点一滴去问,去听,去构建。
那时候余勒正走街串巷去基层摸排,边走边问边听舒畅说。等他终于怀着极度的不敢(不愿)相信反复询问确定发生在成辛身上的事情后,他,连路也走不动了。
像是身体突然重如灌铅,像是土地突然变异加倍了吸引力,余勒,就那么立定在原地。
他立在斑马线与人行道的交接处,红绿灯变色,车流开动,车水马龙,喧闹纷杂,暑气冲天。一位右转弯的摩托,甚至紧擦他身体飞过。
余勒却毫无觉知。
他就那么立在那儿。
不能去想。
他立在哪儿,花了全部的力气,只为能继续残喘。
一想就痛不可忍。
他看过足够多的卷宗,也看过足够多的现场照片,那些卷宗描述,那些现场照片,换作成辛的名字或头像,像黑暗精灵一样,无孔不住,侵入他的头脑,折磨他的思想。
成辛一个人,是怎么独自撑下来的?她该多恐惧,多害怕,多无助!那个时候,他在哪里!他又在干什么!
不是想到极致,便是心意相通吗?!
可通了什么!他气愤自己竟毫无察觉!
余勒忽然就想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奔来跑去,满城扒拉一个叫“肖刚”的男人,到底意义何在!他的正确位置,应该是在成辛身旁呀。
让时间倒流,已无可能。
亡羊补牢,他理应做到。
因此,他需要尽快去到她身边!注视着她的眼睛,握住她的手,亲口告诉她:世界还是原来的那个世界,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温暖和爱,一直都在。请务必放下担心,健康愉快地继续生活下去!
正在余勒神游筹划之际,师傅张滨大踏步奔回来:“余勒,你怎么不走了?”
“师傅!我要请假!我要去上海!”
张滨立刻就红了眼:“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儿女情长!我老实告诉你,就算是你亲娘老子死了,也要给我站好最后一班岗!”
有那么几秒钟,头脑里除了那声“翁”,再没有别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