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发现这条犬的性格和黑背哈士奇口中的“高岭之花”完全不同。
去时穆家里的第一天。
AK趴在阳台上懒洋洋地晒太阳,“高岭之花”站在室内,狗脸杵在玻璃门上,定定看它。
老虎的鼻孔杵在玻璃上,大得让它觉得恶心。它皱了皱眉,暗自想:该不会是想赶它走吧?
老虎盯了它好半晌才转身走开。
老虎跑进时穆的卧室,从男人的衣帽间里翻出一只绅士的领结,叼在嘴里跑下楼。它将嘴筒子搭在时穆的大腿上,眼皮上掀,一脸讨好地望着男人。
时穆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老虎突然叼来一只领结,又一脸乖巧看着他,让他愣了一瞬。
好一会他才领会到老虎的意思,这家伙是让他给它系领结吗?
时穆从它嘴里接过领结,一边将领结系在它的狗脖子上,一边吐槽:“都跟姜邵学了些什么鬼东西……”
狗子这种动物,果然是跟谁待久了就像谁。
时穆给它系好领结,老虎又跑去花园,趁着打理花园的六婶不注意,偷摘了一支玫瑰花。它将玫瑰花叼在嘴里,飞奔上楼。
它在玻璃门外站定,抬起一只狗爪,轻轻去敲玻璃门,发出闷闷地“砰砰”声。
AK听见动静,懒洋洋地睁开眼,隔着一层透明玻璃打量嘴里叼玫瑰花的老虎。Ak不知缘由,一脸疑惑。
老虎用狗爪刨了一下门,推拉门受惯性向右滑开。
它叼着玫瑰花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AK跟前,将玫瑰花轻轻搁在了它脑袋上。
老虎清了清嗓音,绅士道:“亲爱的K小姐啊,您美丽的脸庞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能邀请您与我共进晚餐吗?”
AK:“…………”这傻逼想干嘛?
它们同属马犬,脸一样的黑,难道美丑上还有分别吗?
老虎见它发愣,又绅士地抬起一只狗爪,狗眼里柔情似水:“哦,美丽的k小姐,您优雅的气质让我沉迷,我能邀请你与我共舞吗?”
AK:“??”
花园里少了一支玫瑰花,负责定时打理花园以及卫生的六婶拿着扫帚上楼,看见那支玫瑰被AK顶在脑袋上,举着扫帚雄赳赳气昂昂过来,指着AK怒骂一顿。
AK一脸无辜:??
它终于知道老虎想干嘛,居然想栽赃它偷花!这个贱狗!
……
老虎也不知道为什么AK总对它冷冰冰,甚至对它有点嫌弃,它居然有一种从所未有的挫败。
医院有块训练场,司茵会每天带AK去训练。
但凡在医院里寄养或养病的狗子,白天都会被散放到这块训练场。当AK在接受训练时,其它犬在娱乐区或玩或闹。
黑背趴在滑梯上,目不转睛盯着萨摩耶,口水直流。而哈士奇则盯着不远处玩儿飞盘的老虎。
老虎在飞跃接盘时,浑身肌肉紧绷,在阳光下,它挥洒着公狗独有的荷尔蒙,英姿勃发,惹得周围一群小母狗“嗷嗷”叫唤。
只有萨摩耶全程优雅地坐在那里,安静地像一朵开在沙漠里优雅的玫瑰花。它那一身毛白得发光,像远处雪山之巅最遥不可及的那一束雪莲花。
黑背咂舌感慨:“啊……我们小萨美得与众不同啊。”它又扭头去看在远处训练捡球的AK,彪悍的它与优雅的萨摩耶成了一个强烈对比。
它分明是一条母狗,却比公狗还要勇猛。司茵不慎将球丢进水桶,AK 居然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水桶,快狠准将球叼了出来,彪悍非常。
黑背深吸一口气:“老大真是母狗中的公狗……”
哈士奇也啧啧感慨:“以后哪条公狗能驾驭老大啊……”
滑梯下的小博美往AK那边瞟了一眼,抬起洁白的狗爪舔了舔,“……又丑又彪悍,在我们萨姐姐的衬托下,它就像一只屎壳郎一样的存在。”
推着粪球爬过的屎壳郎:= =……我招谁惹谁了?
哈士奇瞪着它:“死博美,你骂谁丑呢?”
小博美冲它做鬼脸:“你们老大喽。”
哈士奇早就看不惯这群母狗,回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你们家小萨姐姐很美吗?丑得一逼,它美?呵呵,它如果真美,老虎怎么从来也没正眼瞧过它?”
闻言,萨摩耶妩媚的眼神一凌,回头瞪着哈士奇。
黑背一爪拍在哈士奇脑袋上:“傻逼,你骂谁“丑得一逼”?你居然敢骂老子女神!不想活了??给我道歉!!”
“道屁!”哈士奇揉着脑袋,低吼道:“你居然狗腿往外拐?老大要是知道你帮那群母狗,削死你。”
黑背:“你不去告状它能知道?我警告你啊——”
“你警告谁?”黑背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冷森森的声音。
它回过头,AK站在滑梯下,一脸冷漠,它顿时吓得腿软。
黑背打着结巴说:“我……我……我警告那只博美呢。”
AK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小博美跟前,居高临下看它:“你刚才,骂谁丑?”
小博美抬头望着这只比自己高大的马犬,吓得直哆嗦,迅速躲去萨摩耶身后。
萨摩耶的体格比AK大一点,在身躯优势上它丝毫不输。加上它在医院有一群公狗粉丝,蜜汁自信,觉得AK不敢拿它怎样。
自打AK来了之后,它的风头被抢。以前医院的话题母犬是它,现在却变成了AK,它心里早就不太舒服。
萨摩耶高傲的抬起狗脸,藐视的眼神:“说你喽,你是医院最丑的母犬,你自己不知道吗?”
围观的犬一阵哄笑,仿佛在附议。
黑背也觉得萨摩耶过分了,它轻咳一声:“女神,过分了啊,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老大?”
“闭嘴吧死胖子!”萨摩耶眼神轻蔑。
被女神这一吼,黑背一双尖尖耳微颤,愣在当场。
哈士奇仿佛听见它心碎的声音,拿爪子去拍它的狗头:“节哀,现在知道了吧?你们家小萨就是一朵不折不扣的白莲花。”
AK语气嘲讽:“绣花枕头,狂妄自大。长得像一坨在风中凌乱的卫生纸,有什么可骄傲的?”
萨摩耶炸毛:“你说谁像卫生纸!”
AK冷笑:“你喽。”
梁子就此结下。
——
下午,老油放饭,众犬叼着饭盆去打狗粮。
AK恰好排在萨摩耶后面。
萨摩耶打好狗粮蹭到老油跟前卖萌,惹得老油“哈哈哈”笑得开怀,完全没有给AK打狗粮的意思。AK叼着狗盆冷眼看着,将狗盆顶到老油跟前,“汪汪”叫了两声,老油这才往它饭盆里添狗粮。
训练一天,AK饥肠辘辘,它叼着狗粮找到一块草地坐下,刚将饭盆放地上,被一只白色狗爪踢翻,狗粮撒了一地。
它抬眼,怒视萨摩耶。
萨摩耶用爪捂住狗嘴,声腔妩媚:“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呢,踢翻了你的狗粮。”
在一旁用餐的哈士奇抬起脸斥责它:“贱母狗!你是故意的!”
萨摩耶一脸无辜:“我真不是故意的。”
黑背一脸郑重:“女神,你太过分了!跟我老大道歉!”
萨摩耶身后跟着的一群小博美,叽叽歪歪:“我们家萨姐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们还咄咄逼狗!你们仗着自己是烈性犬,就想欺负狗吗?”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一群公狗围过来帮萨摩耶说话。
黑背哈士奇寡不敌众,它们最终难敌悠悠之口,败了这场口水仗。
萨摩耶一脸得意:"大家也都证实了我不是故意的,现在我可以走了吗?全医院最丑的母狗?"
AK一爪扇在萨摩耶头上,将它的右耳煽得发红。
它声音冰冷:“绣花枕头,这一爪,我也不是故意的。”
萨摩耶拿狗爪捂着耳朵,震惊得浑身毛发都在颤抖:“你居然敢打我!”
“就打了,你咬我?”AK歪着头,一脸无畏地看它。
老虎埋头吃完狗粮,一抬头恰好看见AK这一记歪头杀,它一双狗眼直冒粉色桃心,撒欢儿地朝AK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