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顾森城拿过遥控器就砸了过去。
“老四,再胡说八道,我拿胶布封你嘴了。”
于皎皎上下看了眼自己。
她胖了吗?
忍不住摸了下下巴,紫色的葡萄水都沾在脸上了。
下巴也还是尖尖,没肉呀?
“阿城,我胖了吗?”
顾森城抽出纸巾,细心给她擦去脸上和下巴上的汁液,面不改色的道:“没胖,你一点也没胖。”
于皎皎立即心安理得的继续吃起来。
南宫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于皎皎吃得差不多了,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站起身,去洗了下手,才坐了回来。
她好奇的问:“南宫策,你姐结婚了,怎么你不知道?”
她这话没有什么恶意。
南宫策却脸黑了,牙齿咬得极响。
早就知道第一次见面见那男人就不安好心。
不知道使了什么**计,居然将他姐姐拐去结婚了。
想到这里,南宫策坐不住了,往门外走去。
“去哪里?”顾森城问。
南宫策头也没回:“老不死那里!”
这老不死,说的是南宫家。
“阿城,你怎么看?”南宫微嫁给了张治山。
听说,张治山是铭德大学的考古学教授。
等等,铭德大学,不是诗情和玺文在的学校吗?
顾森城答:“她高兴就好。”
一句话,解释了他对南宫微嫁给谁一点也不感兴趣。
只要不再缠着他,他挺高兴。
于皎皎说:“我们给她送一份结婚礼物吧。”
于情于理,该送。
南宫微跟顾森城怎么说,也算是有一些情份,看在南宫策的面子上。
“好。你安排就行。”顾森城不甚在意。
这些,皎皎安排就好。
“我以为你讨厌她。”顾森城记得当初李梦影不过是碰了他的肩一下,于皎皎就醋性大发,非常的不满意,甚至想把李梦影的手剁掉。
现在,这么大方了?
于皎皎嘿嘿一笑,甜笑说:“那是因为,她嫁人了呀,她不打你主意,我就挺喜欢她的。”
比起李梦影这样的伪白富美,南宫微才是真正的白富美呢。
美好端庄,进退得体,见识有度。
之前是因为她一直惦记着顾森城,于皎皎能喜欢她才怪。
可是现在,她嫁人了,于皎皎觉得她又可亲了。
女人嘛,本来就善变。
顾森城又剥了一个葡萄,送进了于皎皎的嘴里。
于皎皎吃了下去,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称赞道:“阿城,这葡萄怎么这么甜呢?比我之前剥的还甜,肯定是因为是你剥的,所以特别好吃。”
好听话,谁不爱听。
尤其这话,出自心爱的女子之口。
顾森城心情愉悦,体贴的问:“你还想吃什么吗?”
于皎皎脱口而出:“我想吃美糕居的蛋糕。”
话音落,顾森城定定看着她。
这女人,惯会得寸进尺。
“你知不知道,美糕居离越园来回得三个小时的车程?而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于皎皎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刚刚你那么体贴,我就想了嘛。随口一提而已。”
不用真的去买的。
顾森城起身,于皎皎不解:“去哪?”
“给你买蛋糕。”顾森城没好气的道。
于皎皎见他真的要去,忙不迭拉住他:“开玩笑的,阿城,我是开玩笑的,别当真啊。”
她没那兴趣当什么红颜祸水。
顾森城真的为了一蛋糕奔波三个小时,她的虚荣心是可以得到满足。
可是,顾森城会很辛苦呀。
她不想他这么辛苦,就如他也不希望她失望一样。
“这样吧,阿城,你给我现烤一个蛋糕吧。”
于皎皎眼睛亮晶晶,满脸期待。
在她眼里,顾森城就没有不会做的事情。
不过这一次,顾森城得让她失望了。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顾森城一阵赧然。
哎,当初学做饭的时候,压根没想过将来自己会结婚。
他一个大男人不爱吃甜食,也就没有去学烘培了。
做西式蛋糕,甜品,难,他不会。
于皎皎这会秒懂了。
看着顾森城有一些腼腆和紧张的神色,仿佛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于皎皎忍不住捧住了顾森城的脸颊,笑着说:“傻瓜,不会就说不会,害羞什么。没事,我也没有那么想吃。”
*
南宫家,南宫励脸色铁青,吩咐南宫尧:“尧儿,你将孩子带上楼去。”
南宫尧刚上了楼,南宫励一声厉喝道:“跪下!”
向来乖顺,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违逆他意思的南宫微,此时却毫无动作。
南宫微僵着脖子,没动。
“爸,我为什么要跪?我做错什么了?”南宫微美丽的眸子里隐有水意,可是神情却十分倔强。
严真真忙对着南宫微使眼色。
这傻孩子,要懂得服软呀。
南宫微仿佛没有看到,目光与南宫励直视着。
以前,她觉得南宫励是慈父,现在她觉得,这慈父的外表下,是一颗算计的心。
连女儿的婚姻都能算计,至于她的心情什么,南宫励估计从来不屑考虑吧。
南宫励气得脸色铁青:“你还敢嘴硬还装傻!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跟我们说,直接就去跟人扯了证。你这是翅膀硬了是吧?”
看着气得冒火的南宫励,南宫微嘴角扯了扯,一道讥讽的弧度:“爸,如果跟我领证的人,不是治山,而是你中意的什么王公子宋公子之流,你是不是会夸赞我做得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副要吃了人的表情。
心中的心事被向来敬重他的南宫微赤果果的指了出来,南宫励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甩了过来。
南宫微半边脸都被打偏了过去。
南宫微没哭,也没有觉得寒心。
她的心在第一次被打的时候,就已经寒过了。
手腕被人牵住了,是南宫策。
赶过来的南宫策满眼阴寒的盯着南宫励,父子相见,不似父子,更似仇人。
看到南宫策过来了,严真真明显松了一口气。
南宫策拉着南宫微,二话不说,扭头往外就走。
南宫励怒喝:“站住!你们两个,出了这个家门,就别想再踏入!”
以后断绝关系。
这潜台词之意,谁都懂。
但两人都没有回头。
严真真着急得不得了。
“小微,小策!”
南宫策停下了脚步,绝美精致的脸蛋,像极了其生母的五官,此时却满是戾气。
“你以为我稀罕?从小到大,你又何曾当我是你的孩子过?姐,你会回头吗?”
南宫策问南宫微时,声音很轻柔。
南宫微摇了摇头,脸上出现绝决的神情。
“那走吧。”两人一起离开。
南宫励用力一扫,茶几上的东西全被他扫落在地。
严真真勉强笑了笑,走上前,温柔安慰:“励哥,你别生气。孩子们不懂事,难道你也要气坏身子?过几天,好好跟小微说一说,叫她跟那人把离婚证办了。”
“哼!”南宫励哼了一声,却并没有推开严真真。
严真真接着道:“听说张治山家里还有一个中风躺在床上的妈妈,小微肯定也吃不了这苦的。我知道你是担心小微的幸福才这样,不过,我们下次,换一种方式,免得小微还心里怨你。”
南宫励眉眼柔和了一点:“听听她那语气。好像我会害了她不曾。嫁给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的!”
“是,是,是,励哥你也是为了孩子好。”严真真软言安慰。
南宫策将车开到药店,问店员拿了药和冰袋。
两人坐在药店的长椅上。
南宫策看着南宫微,对于南宫微嫁给张治山,他也很有意见。
只是,那时,他忙着给于皎皎做项链,废寝忘食,根本分不出心神来关注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