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儿不敌娇娘子(46)

他说那么多,她半句都没听进去,她不想破镜重圆,仍旧坚持当初的决定?不!他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硬着心回道:“水水是我唯一的女儿,你说,有什么可以交换?”

“你还年轻,前途光明,未来三妻四妾,想要多少儿女都不是问题。”

“依马氏的性子,你以为我可以三妻四妾吗?”

“那就让马氏替你生儿育女。”

“你说马氏身子有病,不能怀上孩子。”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她治病。”

她宁愿帮马氏治好不孕,也要带着水水离开自己?是他估计错误,她对他已经厌恨到这等程度?程祯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在蔓延。

他不开口,她也不说话,两个人互视,明明曾是亲密的枕边人,可如今看着对方的眼神都显得陌生。

她不像他认识的陆溱观了,记忆中的她,总是以他为尊,事事为他着想,她的要求很少,他快乐、她便满足,是什么改变了她?

她也觉得不认识他,明明是一个再自私不过的男人,她当初怎么会傻傻地相信他会她撑起一片宁静安和的天?

他们有相同的讶异,只不过程顾看见的是陆溱观的改变,企图拨乱反正,而陆溱观则是意识到错看了他,深刻反省自己。

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相视片刻,程祯下了定论,他朝她伸手道:“溱观,别闹,我们回家。”

陆溱观眉心打结,花那么长的时间,他还是只说他想说的、只听他想听的,而她发自肺腑的话,一句都没入他耳里。

她长叹一声,不明白过去她是怎么跟他走过来的。

就在她担心着,他会不会以男人的体力优势,强迫她回程家时,门被人一脚踹开,魏旻冷着脸大步走进来,他打量程祯两眼,再转头看向陆溱观。“走?留?”

魏旻一出现,陆溱观心定,扬起笑回道:“走。”

两人的对话只有三个字,可是程祯看见陆溱观给予这个陌生男人他许久未见的笑脸,一颗心像被丢进油锅里翻炸了两圈。

他不管不顾地抢到两人中间,不客气地道:“你是谁?我是她丈夫。”

这是狗狗尿尿占地盘的方式,他是聪明人,从不用这样粗糙的手段做为掠夺方式,但魏旻的气势太强,让他倍感威胁,他冲动之下做出最幼稚的宣告。

魏旻连嘴角都没牵动分毫,只抬起手轻轻挥过,连程祯的衣角都没拂上,程祯就感觉到一阵强风朝自己刮来,风势太强,他站立不稳,倒退数步,直到后背贴上墙壁,才阻止去势。

将将站稳,魏旻和陆溱观已经一前一后离开了。

就这样走了?不行,她至少得说清楚那个男人是谁,她为什么要跟他走?

他试着追上两人,就在魏旻扶着陆溱观上马车时,他赶到了,他一把拉住她的手问:“溱观,把话说清楚,他是谁?”

回头,看见程祯布满红丝的双眼,陆溱观失笑,知道他误解了什么,她不想解释,甚至想助长他的误会,可是另一道熟悉的身影闯进眼帘。

是马茹君,难怪今天她的眼皮跳个不停,原来是有朋自远方来。

马茹君动作也不慢,抢到他们跟前,扯开程祯的手,怒声质问陆溱观,“你想做什么?!”

陆溱观好笑地道:“我也想知道程大人想做什么,要不程夫人回去好好问问?”

“你也知道我已经是程夫人,往后别再痴心妄想。”

陆溱观忍不住轻笑,她几乎不曾刻薄待人,但这会儿她就是想尖酸一次。“成亲三年无孕,希望你这个程夫人能够做得长长久久。”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马茹君一时气不过,抬手就要往陆溱观的脸上甩去。

所有人都以为会听到一声脆响,但是并没有,响起的是马茹君像猪号般的尖叫。

魏旻抓住她的手腕,还恶意地在腕骨施压,疼得她不顾形象哀叫。

“魏旻算了,我们走。”

陆溱观迳自上了马车,魏旻轻轻一甩,马茹君转了两圈,差点儿当街扑倒出丑,幸好程祯即时将她拉住。

马车向前行,马茹君的咒骂声被阻隔在帘子外头。

魏旻一上马车就闭目养神,陆溱观看着他身上的尘土,是匆忙赶回来的吗?为什么赶回来?因为知道自己会遇见“老朋友”?

“是王爷让你回来的?”

“嗯。”

“王爷知道程祯在棹都?”

“是。”

“他怎么知道的?”

“文二爷。”

飞鸽传书?他果然知道程祯被派到蜀州,那往后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需要带水水离开吗?

魏旻睁开眼睛看着她,很难得地说了一句完整的话,“爷说不要怕,凡事有他。”

话这么短,全是精髓。

陆溱观笑了,是啊,怕啥?她有糖果哥哥罩着呢!

流年不利,形容的应该就是陆溱观这种情形吧。

昨儿个才和程祯、马茹君在街上唱完一出大戏,今天又有人上门,逼着她粉墨登场。没记错的话,她是大夫,不是戏子,怎么人人都爱拿她当主角?

天热得紧,幸好院子里有那棵桃树遮荫,今年桃子结很多,天天吃、天天啃,到处送人也摘不完,陆溱观舍不得桃子落了、烂了,贺关一声令下,王府里过来十几人,摘采、洗晾渍,弄出一瓮瓮果脯和果酒,待秋凉就可以上桌。

午后,屋子里热得睡不着,几把长凳搬到了院子,贺关、陆溱观、阿璃、水水、季方、魏旻……大伙儿坐在树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当然,多是季方、采茵和两个小家伙在说,闲聊这种事,魏旻和贺关通常是旁观者。

“我觉得漂亮。”水水斩钉截铁地说。

李成功送水水一个银瓶,圆圆小小的,可以放在兜里,水水没东西可以收,就把铜钱摆进去,时不时拿出来晃几下,她便觉得自己是富家翁了。

可阿璃不乐意,每次见她玩银瓶儿就摆臭脸,大半天不和她说话,同样的事闹过几遍,水水再迟钝也晓得原因出在哪儿。

她忧郁地问:“要不,还给李成功?”

他扬眉。

她还了,阿璃奖励她一串糖葫芦,不是外头买的那种,是精心秘制的那一种,那味道可好啦,让人垂涎三尺、齿颊留香。

只不过糖葫芦吃完,她就想起随时可以拿出晃几下的银瓶,觉得亏大了。

“丑。”阿璃回答。

“漂亮。”

阿璃瞪她一眼,不争辩,摆出臭脸说:“你去同他要回来。”

这话听起来是妥协,可熟知生存法则的水水吓死了,缩着脖子、噘起嘴巴说:“我只说漂亮,又没说想要。”

这个回答让阿璃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在场所有人大人不约而同摇头,水水被阿璃吃得死死的,这辈子甭想从他掌心翻出去。

有人喊门,魏旻上前开门,难得一见的笑脸,在看见门外的人之后瞬间凝住。

马茹钰不认得魏旻,但他“惊吓”的表情让她很满意,没想到她会来是吗?以为瞒得天衣无缝是吗?当真以为她是吃素的,以为强龙不压地头蛇,她无人无势又无权,便只能陷在困境中动弹不得?

哼,错估她了,她从来不是认命的女人。

命是自己挣来、抢来、夺来的,就算是死局,她也会把它走活。

这一趟出门,她花掉万两银票。

她不是吝啬之人,进府两个多月,她花钱如流水,因为万事起头难,因为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如果紧守嫁妆、半点不肯牺牲,那么她的下半辈子就只能是静心园那一亩三分地。她不甘于小地方,她要挣取大地界,孩子都能舍得,金钱算什么?

只是……一万两啊,唐管事的心太黑。

他说要给儿子娶媳妇,还说万一被王爷发现,怕是连命都要舍掉,万一真要丢了命,他得先攒好三代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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