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到底是什么(20)
陆玲晚很快就收到了家里小少爷住院的消息,她面无表情的握着手机在办公室站了许久,吓得旁边的秘书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抵达医院时,陆啸的身体已经稳定,陆玲晚没去病房,径直去了主治医生办公室。
听到关于陆啸病情的询问,主治医生面露古怪,那样奇怪的急病他见所未见。病人身上的黑斑好似活物一般在他身上四处游走,七窍流血怎么也控制不住,刚擦掉血就又流出来。不但如此,他身体各个器官开始衰竭,心电图好几次险些拉直。
医生不敢说把人抢救回来是自己的功劳,因为陆啸的脱险更像自身的机能好转。
“陆小姐,在陆啸脱离危险后,我们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他的身体各个指标都很正常。”医生扶了下眼镜,不得其解地皱起眉头,“可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心率偏慢,心脏供血不足。长此以往,恐怕会引出其他疾病。”
从医生客观仔细的描述中,陆玲晚已经猜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那急功近利的弟弟,一定是忍不住又对陆汀做了什么。陆玲晚低头不知在想什么,黑长直发垂下来,几乎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
死寂一般的沉默让医生心里发毛,忍不住出声提醒。陆玲晚抬头,微笑着对医生致谢:“今天的事情麻烦您了,等陆啸身体康复,我一定带他向您道谢。”
“不敢当,都是应该做的。”
病房里,陆啸带着氧气罩盯着天花板上出神。他继承了父母相貌上的一切优点,长得高大俊朗。可前后不到半天工夫,他的脸变得粗糙苍白,额头发黑,炯炯有神的眼睛黯然失色。说他正值壮年,倒不如说是个颓败的中年人才更有人相信。
知道陆玲晚进门,他脑袋依旧维持原样,只有眼珠子转动,看得守在一旁的管家只觉得诡异。
他跟在陆老爷子身边多年,知道陆家传承了一些道学术法,却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情形,眼前的陆啸给他唯一的感觉是——不人不鬼。
陆玲晚看了李管家一眼,淡淡开口:“你出去吧。”
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两人,陆玲晚放下包,翘着腿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不是说等我帮你查清楚吗。”
陆啸没力气说话,眼睛里迸射着怨的情绪。
陆玲晚不受他半点影响,依旧坐姿优雅:“又失败了?”
陆啸总算是有点反应了,明明连气都喘不上来,还是要暴躁的大喊:“对,我又失败了,你满意了吗!”
他呼吸困难,十几个字就耗费掉所有的力气,急忙大口大口吸了几下氧。隔着氧气罩说话太憋闷,他摘掉碍事的东西,两只眼睛爬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黏住陆玲晚:“他破了我的咒,我能感觉到就在恶咒最强烈的时候,一下子失去了目标!要么是他恰好在那一刻死了,要么……”
陆玲晚放松的神情渐渐冷凝,放下翘高的细腿坐直身体:“要么你对他下的咒早就转移到了他的替身上,他亲自毁掉了替身!”
虽然心里已有猜测,可当这话从自家姐姐嘴里用肯定而吃惊的语气说出来的时候,陆啸仍然感到惊骇。
如果他们的猜测正确,那么陆汀一定知道毁掉替身后会造成陆啸被恶咒反噬的结果。
恶咒反噬,顾名思义下咒人所下的恶咒,会大部分反弹到自己身上,不死也少半条命。
陆汀当然知道,他就是故意在最后关头毁掉纸人。狗被打疼了才知道忌惮和害怕,像陆啸这样的人,只有被打疼了才能安分两天。
他要求不高,只是想过两天清净日子而已。
新公司的同事很友好,人少的缘故,每个人分工并没有太过明确,往往都是身兼两职或更多。
譬如陆汀,他今天加入了项目部,老板在介绍完新项目后,就拉着他出去跑投资。
外面烈日炎炎,刺眼的阳光令人睁不开眼。两人用手遮住眼睛上方,前后挤上了公交车。载满了人的公交摇摇晃晃地前进着,抵达宏德广场站的时候,陆汀下意识看向广场南面的大楼。
那栋楼有26层高,外面灰黑色的单面玻璃倒映着蓝天白云,一个个身穿职业装,带着工牌的人簇拥着一个男人从大楼里出来。
陆汀盯着男人的脸看了两秒,觉得不太对,他指着男人的方向问自家老板:“李骞,你看看那人是不是宏德的老板宏德光?”
李骞眯眼看过去,不远处一个男人阔步往广场方向走来:“是啊。”
“怎么和之前长得不像?”陆汀点开手机上的百科资料,宏德光之前长得瘦弱,面色发黄,气质有些畏缩。如今他高大挺拔,器宇轩昂,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气质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