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的救赎(132)
想到霍尔或许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皱起眉头,他就感到爽快。
二人在一辆摩托车前停了下来,赫莱泽尔回头的时候,发现纪禾正笑着,但他只是注视着纪禾的笑容,什么也没说。
纪禾拍了一下摩托车的坐垫,用眼神询问:“我们今晚要坐这个?”
赫莱泽尔居然会骑摩托?纪禾简直不敢相信,他们一前一后坐上它,下一刻,摩托在众名车之间划出一道完美的曲线,飞出宴会场地。
任由风吹刮着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坐在后座,望着赫莱泽尔的背影,纪禾有一种吼一嗓子的冲动,他觉得今晚上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拍电影似的,真他娘的刺激。
也不知道白旭旭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点状的灯光被拉长成了线,纪禾来不及分辨哪儿是哪儿,他只听见风从耳边飒飒略过,他也没问赫莱泽尔要带自己去哪里,反正跟着他就对了。
赫莱泽尔话不多,跟他相处时间长了,纪禾跟他就形成了一套独特的交流方式。
不过问,不质疑,跟着他就对了,就像是今天晚上,纪禾并没有询问赫莱泽尔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纪禾只是高兴,他猜得果然没错,赫莱泽尔果然是“冷酷的黑豹”。
说起来,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就不是当初执着于赫莱泽尔一颦一笑的少年了。
比起小时候,长大的纪禾已经熟悉赫莱泽尔太多,也正因为熟悉,他才越发深刻的意识到,赫莱泽尔不可能属于自己。
他甚至不敢想象赫莱泽尔会属于任何一个人。
但是分别四年,变成“林淮”后又发生的许多事,这些事情让纪禾再次迷茫起来了。
赫莱泽尔是渴望而不可即的神仙,每次迷茫的时候,纪禾就这样提醒自己。
他反复告诉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
小时候,自己将太多复杂的感情,归结为“喜欢”,做了太多又蠢又傻的事情,即使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还是死性不改。
那时候的自己一定给赫莱泽尔带来了许多苦恼吧。
他是在少年时的某个睡不着的夜晚忽然意识到自己喜欢赫莱泽尔这件事的。
那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心动,因为没有经验,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或许,喜欢上一个人,是美妙的。
但如果对象是赫莱泽尔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当时的他并不愿意承认赫莱泽尔的冰冷,总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那大概是他没见到赫莱泽尔的第三天夜晚。
焦灼的思念加上自我说服,让纪禾几乎整个晚上都在想那件事。
他知道,原本赫莱泽尔不站在白旭旭那边,他又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对赫莱泽尔说过的话,他觉得这是自己在赫莱泽尔心中有了分量的证明,心中止不住地欢喜。
正当纪禾兴奋得在床上打滚时,他忽然意识到,这好像不应该是对于朋友的思念。
未曾见到,所以分外思念吗?意识到这一点的纪禾红了脸。
他脑海中甚至开始浮现赫莱泽尔满面笑容与自己牵手约会的场景。
当然,现在想想,那些幻想中的场景真的比电视剧还不靠谱,别说跟赫莱泽尔约会了,“笑容满面”“手牵手”都是无稽之谈。
所以,少年时期的爱情往往是悲哀的。
本来,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也没什么,按照往常那样,还是能够相处下去。
但少年怎么会满足于此?他匆忙地,只想打破那个界线。
所以后来的事情,真的一团糟。
刚开始,是谣言。
时至今日纪禾仍不知道那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但它却又那样地准确,关于自己喜欢赫莱泽尔的事情……
“领主学院最垃圾的B级喜欢上了最牛逼的S级”,纪禾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家伙非要在一件简单的事物上坠余那么多形容词。
对于非议,纪禾早就习以为常,他脸皮够厚做事够横,一般人倒也没那个闲心在他面前说这些。
本来可以这样从容地过下去的,但偏偏有一天,放学后,空无一人的走廊,一个女生拦住了值日完毕的纪禾,将一个信封递到了纪禾面前,说是要他转交给赫莱泽尔。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纪禾本想拒绝的,他不明白,这东西为什么还要人转交,就因为自己看上去比赫莱泽尔更好说话?
但最终纪禾还是同意了,因为他也想找个理由去见赫莱泽尔一面,实际上他和赫莱泽尔已经三天没有见面了,他每天中午都照常到天台去,但赫莱泽尔始终没有来。
虽然有人说赫莱泽尔最近所在的部门有些忙,但纪禾还是想问清楚——
是因为那个谣言吗?
他不禁攥紧了手中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