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个枕头抱着走(8)
“合同还没履行完。”应九走上前拍了怕他肩膀,“合同上是,一辈子。”
越初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都醒了,还要我有什么用。”
应九想了想说辞,“在他身体康复之前,还需要你陪护着。”
“行吧,明白了。”越初也就自嘲的笑了笑,不再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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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凌晨三点半,越初在床上和应闲璋面面相觑。后者搭着被子赤身跪坐着,手里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的赤红色戒指,非要说就是一副乖巧模样,像是等着越初发号施令一样。
但越初只是警惕盯着他,他才二十三岁,对面三千多老妖怪,就算他再自暴自弃不要命了,也总归有几分担心的。其中也不排除他怕应闲璋对自己做出什么肢体上的强制接触。
他是嫁过来的。
他和应闲璋是名不正言不顺也不合法甚至违反道德的夫妻关系。可法律和道德只对人有用,对于神明,那不还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夫妻是什么意思他还是知道的,从一开始他们的身份就不对等。
“过来。”
“滚。”越初毫不客气。
“一起睡觉吗。”应闲璋问道,语气里很是温和,甚至小心翼翼的。
越初摇头拒绝。
“为什么不,我们不是爱人吗。”
越初眯着眼,“我们不是。真是太不巧了。”
“我们是。”
越初:“不。是。”态度坚决。
应闲璋失落得极其明显,大睁着一双狗狗眼,那表情就像是越初错付了他。
但越初不理会他,只是打量着男人的躯体,很白,是属于神明的不自然的白,肌肉线条流畅分明,健壮而有力。可越初却一眼就瞟到了他心口处的伤,太明显了,像是拳头一样的疤,在白皙的躯体上十分乍眼。
“这里?”应闲璋顺着他的目光戳了戳自己心口。“被人捅的,先捅一刀,然后翻个腕子,将刀在心口里狠狠剜上一圈,再将刀猛地抽出,最后再留下就是这样的疤了。”
越初听着有些不适,他说这话时,那场景就像是在他眼前一样,甚至觉着自己能看见应闲璋痛苦的神情。
“…什么人做的。”越初就是好奇,能伤到神明的人,那岂不是食物链的顶端。
应闲璋歪了歪头,“一个小混蛋。”
可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看起来并不恨杀了他的那个人。但越初也不问,跟他没关系的事多一句都懒得说,他都恨不得那人捅得彻底点,不给应闲璋活过来的机会。
越初自己躺了下去,背对着但不敢睡。应闲璋离得他很远,没有任何逾矩举动。
突然睡衣被人碰了碰,听着身后一句,“那我…睡了啊。”
“哦,你去死都行。”
·
祁宴窝在应九怀里,一点精神也没有,手机上翻着热搜,现世关于越初那点事已经懒得看了。他将手机切进了另一个界面,一个不属于现世的,和微博差不多的地方。
“咱们家这点事,走哪都是大风波。”祁宴将手机递给应九。
热搜一明晃晃的三个字:应闲璋
热搜二:天道寄宿者醒了
热搜三:天道
应九看了眼突然笑出声。
祁宴:“你笑什么。”
应九:“嗯…他们两口子一人霸榜一个热搜。”
好像确实如此,“一点都不好笑。”
应九揉了揉他脑袋,“没什么事,他还能再捅死他一次不成。”
祁宴:“我巴不得他死。没有他,我师父——”
“好好好,都我家不对。我哥被捅死也是我家不对。”应九赶忙打断他,呼啦着祁宴脑袋上软毛,“你也睡会儿吧。”
“嗯…”
·
于此同时,越初屋内。
两个直挺挺躺在床上的男人,同时大睁着眼睛。
越初:操了,不枕着他我根本谁不着。
应闲璋:完了,他不枕着我,我根本睡不着。他不是一直抱着我睡的吗,他怎么不抱着我了。抱我啊!快抱我啊!求你了!
第4章 雪猫猫。
众所周知,困但睡不着是一种极其煎熬的状态。
床上躺着的两个都感觉自己快活不下去了,尤其是越初,不仅睡不着,他还不敢睡。半睡半醒着开始数羊,羊变成了枕头,枕头长出了腿,腿上有腿毛,腿毛在跳舞。他就看着无数个枕头插着两根长满腿毛的腿,和喜羊羊一起奔跑在青青草原上。
然后他就被吓醒了。这可能是他七年里做的最可怕的梦了。
越初暗骂了一声,然后自己爬了起来,习惯性撑了下床,但因为手腕的剧痛直接栽到了床上。
“嘶——”
“有事吗!”应闲璋打了个滚蹿过来,很明显的焦急。
但越初更快,直接避开他滚下了床,险些跪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