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个枕头抱着走(63)
越初后撑着半躺下去的身子,微微侧头,思索出了一个很深刻的问题,
“为什么要编一个秦桧。”
……
妈的。
应闲璋:“对不起。可能是因为我喜欢秦桧吧。”
·
“你们还想演不想演!不想演都回去!”场务的声音不知道怎么从那边传了过来,越初瞥了眼直播间,里面该是听不到,他也就没太多管顾。
池怀寄的声音也跟着传来,听着也是疲倦,“不想演就结工资走人吧。算我对不住大家。”
周围没人动。
池怀寄:“都先休息吧。”
越初听着走过去准备看看怎么回事,路上闲言碎语却不见少——
“摆什么谱啊。”
“人渣。”
“却导怎么还没开除他。”
“杀人犯。”
越初也不知道他们骂得对不对,他无心猜忌这些事,只是快步向着池怀寄而去。
池怀寄只是安静回顾着之前拍过的画面,“打光不行,太暗了,去让人给言语补下妆,喊雪渺过来彩排了。”
他话说出去却迟迟无人应答,池怀寄甚至没再回头,准备起身自己去说,再没人,他自己也能给言语补了妆。
“我去安排吧。”
“小越?”池怀寄讶异回头,那声音都快近乎天籁了,“你在啊。”
越初笑着耸耸肩,“您歇着吧。”
池怀寄疲乏着靠到椅背上,两指揉上两眉之间。断断续续忽远忽近的话语传到了他耳边。
“就是他害死的季何生。季何生才二十二岁。”
“他都三十五了吧。”
“杀人犯。”
“杀人犯。”
“杀人犯。”
·
“不许玩了,等言语回来去彩排了。”越初从雪渺手里夺下了那两根草蒂,就非得编出什么点不可,“多大了,怎么就这副孩子样。”
雪渺慌忙拍了拍了手,“不玩了不玩了。”
说话愈发是像他师父,可可爱爱。
那边应闲璋将一切都灌入耳朵里,恶意的声音太大了,已经要影响他观察自己媳妇儿了。
“不看编娃娃了?”应闲璋看着直播间,“要看越老师。他不让的…那就悄悄看一小下啊。”
应闲璋将后置镜头打开了,反正离着也远按着这个模糊程度,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
越初坐在了池怀寄身边,宛如坐镇一般,周遭声音确实小了些。
这场戏是整部剧第一集 第一幕,雪渺带兵一路将言语逼到悬崖边,越初只身来救,却也知逃脱无望,最后二人燃了四周荒草,在火光之中,越初提刀一刀刺穿了自己与言语。
此时拍的是前一段言语和雪渺的对手戏,涉及放火烧山的部分只能等最后再拍。
“…师兄。”
“不跑了?”雪渺翻身下马,提刀逼近,眼神玩味。
“你已经是万人之上了!还不满足吗!”言语赤红着眼。
“我?只是我不满足?”
……
池怀寄:“你觉着呢。”
“我又不是导演。”越初摇头笑道,“还是太涩了,情绪转变太慢。破釜沉舟的气势出不来。”
池怀寄:“心不在焉的。”
确实有些,越初早上给他讲过戏了,也手把手带着教的差不多了,应该是能比现在更好的。
二人一并走去言语身边,越初屈指在他脑袋上轻敲了下,“认真点。”
言语支吾着应了。
“要演就好好演,你以为一群人跟这儿陪太子读书呢。”池怀寄始终是对言语没什么好脸色。
言语这会儿倒也不搭茬,垂着脑袋任他说去。
“我呢我呢!”雪渺又飞冲过来,“我演的怎么样!”
“雪老师还要别人评价啊。”越初帮他整好乱掉的衣领,“挺好的。”
言语看看四周,小声问道,“站位不用再靠边些吗。我看剧本上特意写了要在崖边上的。”
按理是该的,旁边就是悬崖,为了能在镜头里显得气氛更紧张,画面更满也是该的。但这场戏人多,又怕出什么事,池怀寄也就没冒这个险。他不是却福,没那么多丧绝人性的艺术追求,却福哪管这些,摔下去也再想摔下去的法子。
越初:“你想试试?”
言语惊讶中还带着些无措,但想了想还是认真点头,“可以吗。”
·
站位重排又是一番功夫,群众人员实在是太多,尽管雪渺拍胸脯表示肯定没风险的,但该不信还是不信。
言语来到越初身边,小声问询,“我是不是又给大家添麻烦了。”
“没有。”越初没太去照顾他情绪,都也不是小孩子了,“别在这儿站着等人伺候,去看看导演那边怎么说的。雪渺都还在那边,你跟这儿转悠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