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个枕头抱着走(144)
·
越初那晚并没有等到池怀寄,只等到了跌跌撞撞跑回来的言语。
“这么重的酒气。”应九看向他,“小孩儿你学坏了啊,池怀寄呢。”
言语还是慌慌张张的,即使他不说话,越初也大抵能猜到些了。
“我去了…他没回家…”
应闲璋:“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
夜。
宋衷家废弃大楼天台。
“当时在崖边是我推你下去的,不是言语。”断指的男人在背后注视着他。
“啊,是吗。”池怀寄像是想起了当时坠崖的事,“无所谓了,也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季何生和你一样,也是在这里坐了好久。”
池怀寄点点头,他似乎能理解季何生那时的滋味。他将手机放在一侧,又将颈子上那存着季何生灵力取下攥进手里,转过头去看向对方,
“既是已经推了我一次,能再推我一次吗。”
“下不了决心就回去吧。”男人难得说出些劝慰人的话,毕竟他答应了言声彻留池怀寄一命,也算是人生里唯一一次帮人帮到底了。
池怀寄却摇头,“无所谓了。”
男人有些不懂,明明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就算没过去,也都会过去的,
“为什么。”
·
宋衷靠在床上刷着综艺,偏头看向窗外一时不耐烦,“都说了不要把我家当死亡圣——”
她才说着却一瞬间收了全部笑意,赤着脚慌张跑到落地窗前,口中喃喃着,“…池怀寄,池怀寄…”
宋衷连跑带摔着上了天台,就见着男人站在天台边上,手中拿着池怀寄的玻璃瓶。
池怀寄的灵力点点散在了空中,自地面一路散到了此处。他伸手拈下一缕,一同放进了玻璃瓶中。
“你推下去的?是不是你推他下去的!你们就不能放过他吗!”宋衷怒目上前,一把推向了他,“你知不知道你师父——”
男人不应答,只是将手中的玻璃瓶递给宋衷,“他只留下了这个,让我转交给你们。”
宋衷赤红着眼睛,一下一下捶打着眼前的男人,口中也带了哭腔,“为什么…为什么啊!明明都过去了啊…”
·
“他在这儿坐了许久。”
“他说要你们别自责,若说原因,不过是下雨天,走路时绊了下。”
第62章 白泽。
宋衷:“嗯…就先这样。他睡了吗…还是明日醒了再告诉他吧…”
应九:“明日再说?他不得在家里发了癫狂。明你再来就等着给我们收尸吧。”
宋衷此时只敢将消息告知祁宴, 反倒使得家里人踌躇起来。越初才回了屋里换衣裳,正准备出门去找池怀寄,却不想宋衷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应九:“咱俩谁去说。咱俩谁去送死。”
祁宴轻抿着嘴, 他虽是同池怀寄交际不多,却也相处了些时日, 说不上太过伤悲, 心下却也不自在。只是这边都还来不及难过, 都得先惦记着他师父别再发了疯。
应九:“家里可不止你师父,言语那边…”
言语晚上喝了酒,家里才说了让他哪也别去了, 哄着刚回了屋,说让他等消息就是。
哪成想来这么一出。
祁宴到底也只是叹了声, “一人一个,我去我师父那儿。你去照看下言语吧。”
·
“我们先冷静。”应九看着眼前全身发抖的言语, 两手将其扶住,“是他自己选——”
“为什么不救他!”言语急红了眼,难免口不择言, “你们能救他的吧!季何生也是…你们明明能救的啊!”
应九并不在乎他说的这些话,于寻常凡人而言,遇了这事有这种反应才是正常。他折下一片龙鳞强行觅进他口中, 又扶着他先坐下了。
言语服了龙鳞冷静了些,却仍是怔怔的, 抬手蹭了蹭眼睛喃喃着,“抱歉…”
“都尽力了。”应九安抚着他,“说到底是自己选的。”
言语不愿哭,便死死咬着口中的一块嫩肉,嘴里渐渐有了血腥味道也浑然不觉, “我能再去看看他吗。”
应九点头,“自是要去的。好了,别太难过了,人自有命。”
“人自有命…”言语神情悲切,出声却是轻讽,“有人就合该是这样的命吗。”
应九也不知劝他什么,言语这孩子通透,便是不说他也都清楚。
言语:“越哥那边…”
言语便是难过,却也有心记挂着越初。越初在这事上不比自己上心少,若是知道了,也不知该怎么想。
他还在这边揣度着,就听着门外砰——一声。
应九看过去,无奈摇头,“就这么个脾气。你换衣裳吧,该是要去池怀寄那边了。”
·
越初跌跌撞撞冲出屋子。应闲璋拿着衣裳追在后面,还没见他为谁如此动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