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战败后多了个孩子(189)
崔元白舔了口手里的糖葫芦仰头对宁不为道:“父亲,我能变刀,帮你打架。”
宁不为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别瞎说,小心有人把你偷了再给炼回去。”
崔元白想起被真火烤的痛楚,脸上一白,抱着糖葫芦道:“哦,那我再也不说我能变刀了。”
顿了顿,又语气坚定道:“父亲,我打架真的很厉害。”
宁不为:“……你可真厉害。”
崔元白羞涩一笑。
这几天相处下来,宁不为和褚峻便发现,自打崔元白重新变回“人”而非日夜遭受真火炙烤的刀灵之后,逐渐变得稳重起来,虽然有时候还是稚童的思维,但与同龄人比起来,要成熟上许多。
褚峻将他们周围的结界又加了一层,对宁不为道:“子章和一正出了点事情……”
他一五一十将无时宗内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宁不为听得眉头越皱越紧,再联想起自打他从无尽河边醒来发生的种种,语气沉沉,“这青光究竟想做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褚峻身上,突然一滞。
褚峻见他神色有异,“怎么?”
“我醒来之后,所见故人之中唯有你还活着,”宁不为面色十分难看,“恐怕那蛊虫的目标不是子章和小江——”
“而是你。”
第66章 藏海(九)
夜幕四垂, 冬日枯树张牙舞爪,黑影幢幢。
沈溪在树下打坐,旁边十几名无时宗弟子或低声交谈, 或打坐调息,也有靠着树昏昏欲睡者, 在离火堆较远的地方,褚信正盯着手里的玉牌发呆。
“怎么不休息?”谢酒走到他身边坐下来, 递给他水袋。
褚信接过来喝了一口,“在想从前的事。”
谢酒靠在树上, 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褚信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没有维持多久便消失了,“我刚生下来母亲就去世了, 我爹忙于修炼, 便将我送进了宗内的育善堂,五岁测根骨,师父见我资质不错, 便将我带回了原叶峰……”
“师父他统共就收了我们五个徒弟, 从小我就是最不让他省心的那个, 我师兄褚礼天资卓绝,是最有出息的一个,可是一年前跟随崇正盟去围剿宁不为陨落, 我上面两个师兄虽然资质一般,却都很和善, 我和褚智不听话他们也总帮忙说情……”
“我和师叔去临江城,自以为遇上了两个好朋友, 却不想他们是非不分, 认贼作父。”
褚信说着眼前便闪过师兄弟几人惨死的情形, 伸手捂住了眼睛,“谢大哥,我没办法原谅自己。”
谢酒抱起胳膊盯着远处的火堆,“等再过上几百年你就会发现,这些事情也不过如此。”
褚信一愣,“不过如此?”
谢酒失笑,“抱歉,我的意思是,你到时候便不会再这么伤心了。”
褚信点点头,“我现在只想变强,届时能手刃仇人。”
“手刃仇人固然痛快。”谢酒缓缓道:“有时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未尝不可。”
褚信听得似懂非懂。
谢酒微微一笑,“万般报复,诛心为上。”
不知是因为夜色过浓还是吹过冷风,褚信看着这样的谢酒,背后突然一阵发冷。
远处的沈溪缓缓睁开了眼睛,伸手拿出了腰牌,上面却什么都没有显示。
“沈长老,怎么了?”旁边的小弟子问。
沈溪看着腰牌道:“咱们出来这么多天,宗门竟一次都没联系。”
小弟子笑道:“自然是掌门知道沈长老稳重,您做事向来周到。”
沈溪摇摇头,这次论道大会本不该她带队前来,偏巧定好的师弟接宗门任务受了伤,褚临渊的其他弟子不是在闭关就是去历练,只有她在调查原叶峰的事情留在宗门,论道大会这种好机缘各峰都争抢着,自是派各峰谷看重的弟子前来,带队长老须得主峰出才放心,褚临渊见原叶峰的事件迟迟没有进展,这才点名让她来……
褚临渊不联系她也便罢了,她带着的可是各峰各谷的金苗苗,他们的师父总不能全都商量好沉住气不联系——沈溪想到这里皱起了眉,事情不对劲。
她的目光扫过随行的十九名弟子,落在了唯一一个搭伴而来的人身上,这个叫谢酒的厨子正在同褚信说话,还十分亲昵地摸了摸褚信的头,看得沈溪直皱眉。
似乎发觉她在看自己,谢酒突然转头,同沈溪对上了目光,冲她点了点头。
沈溪看了他一眼,垂下了眼睛。
旁边的小弟子道:“沈长老怎么了?”
沈溪设了个传音结界,对那小弟子传音说了几句话。
——
乐源城大街,宁不为带着褚峻和崔元白去承运楼,却被个老妪拦住,“这位公子,请问您有没有见过一名穿浅蓝襦裙的女子?大约这么高,鼻尖有颗痣,十五六岁,眼睛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