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精神病院当017号病患(54)
回到那快斜石上,我把帆布包垫在上面才落座.
这玩意儿没个厚的阻碍物的话,人坐着容易冻屁股.
又休息了一会儿,护士长拿着喇叭吆喝着启程.
我重新扛起了那顶帐篷,跟随着队伍前行着,同样是翻山越岭,我渐渐从队伍中央落到了队伍末尾.
怎么滴,一个两个都是爬山涉水王中王呗,就我不能健步如飞是吧.
“吴真.”
我往后看了眼,只见柳护士背着一个大包气喘吁吁的喊着我.
她戴着一顶毛绒帽子,脸通红,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冻的.
“嗨,柳护士.”,我嘴上打着招呼.
“你就只带了这么一点东西吗?”,柳悦问我.
见她追上了我,我才又迈开步子跟随着队伍前行.
“不是,东西在舍友那儿.”,我说.
“你舍友是顾…格对吧.”
柳护士不像是疑问的口吻,更像在跟我陈述我舍友是老顾这件事情.
“你来过我们宿舍几次,才知道?”,我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总不能就知道我名儿吧.
“不是,”,柳护士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你舍友…人挺好的,帮你背东西.”
“对啊,实不相瞒老顾是我见过最贤惠勤劳温柔同时也是很木讷的男人.”,我压低了声音,余光瞥见了前面正在拉曹行上坎的顾格.
啧啧啧,曹行那么不待见他,他却不计前嫌,必须在顾格给我的个人印象中加上‘大度’、‘善解人意’这两个词.
“我觉得你还是留个心眼儿吧,”,柳悦突然神情复杂的看了看我,见我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她像是突然受惊似的,忙解释着:“不是,你不要误会,我没想说谁的坏话,我就是有时听其他护士在私下里讨论.”
“没关系,但是如果你要想了解谁的话,还是亲身跟其接触比较好,”,我笑了笑:“不是说眼睛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吗,得剥开皮层看内表.”
柳悦点了点头,不断的喘着粗气,我看见她发间也淌出了一丝细汗,背着这么大包的东西,想必很累吧.
“我看你病例本上写着,你是属于间歇性精神病?”,柳悦突然疑惑的问我.
“我还以为写的有暴力倾向呢.”,当初打人那事,护士长可是指着我的鼻子怒斥我是个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呢.
“病历本上写着什么就是什么吧.”,我继续补充着,管它丫上面写着什么病,我自己知道自个儿没病就成.
柳悦点了点头,同时神情又有些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我本想问她关于病院里死人为什么护士长不报警的,结果话到嘴边变成了我可以帮她背包.
柳悦先是一惊,随即耳捎爬上一抹红,我盲猜那个包真的很重,她连拒绝的余地都没周璇.
话都说出口了,帮女孩子背下包也没什么.
“那就谢谢你了.”
眼看着她取下背包就要双手托在我手里,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又突然改了注意,莫名有些慌不择路的把递来的包快速收回去背好了.
“算了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可以.”,柳悦说着,匆匆就迈着大步向前走,丝毫没理会我的意思了.
我原地懵/逼,难不成我有口臭熏着她了?
我纳闷着扛起东西往前走,抬眼才注意到哥儿几个正站在高处等着我.
“你们看着我干嘛?”,待走近了,我才问道.
“柳护士,我拉你上来吧.”,江阳笑说着.
柳悦愣了愣,随即还是伸出了手.
“来,真哥.”,说着,江阳又把手伸向了我.
“谢了.”,他搭了把手,我腿上一用力,就站在了平坦地.
柳护士像避灾瘟似的匆匆就走了.
“她怎么了,这么嫌弃我的吗?”,我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
“可能她不想麻烦你吧.”,江阳说着,揽着我的脖子把我往前带.
我有时候都在怀疑是不是都是在伪造病例,毕竟顾格有时看着不像自闭症,江阳看着也跟重度抑郁症不沾边,至于曹行嘛…嘶,这丫是真傻,不是装的.
……
又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护士长带领我们翻越了一个小山坡,入帘的是万卷西风撩莺草,何许锦洲绘画扇.
“卧——槽?”,我看着眼前的景色,由衷的想爆句粗口表达我现在的心情.
没记错的话现在正值凛冬,可眼前的春意盎然却是如此真实.
“病患者冬游为行,缘河行,忽见桃花源.”,江阳打着哈欠.
“我们到了,我和护士们会协手监督大家搭帐篷的,动起来!搭完帐篷再休息!”,护士长再度拿着喇叭吆喝着.
每个小组都有几个保安和两个食堂阿姨,食堂阿姨负责切菜做饭,保安负责搭锅生火,我们负责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