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反派今天也想咬我+番外(64)
到这一步为止计划应当成功了。毕竟司各特带走了核。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脚下踩到硬物,伊芙琳俯身,捞出了手术刀样貌的银色利刃,不止这一把,整套十二把散落在附近,应当是长桌被掀飞的时候跌出去的。伊芙琳在桌子后找到了肯特。或者说,应该是他。头部被那柄十字长戟砸碎,已经无法确认容貌。
她在墙角找到了又一具遗体。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猎人,深受司各特倚重。猎|枪跌在身旁,他的眼睛半睁着,明知道这是尸体常有的异变,伊芙琳还是感觉他死不瞑目。
你在死前看到了什么?
她盯着死者变得如玻璃般冰冷无机质的眼睛,转而伸手为老猎人阖目。她动作忽然一顿,转过身说:“来看看这里。他的致命伤和别的不太一样。”
血肉模糊,并不是属于他的猎|枪子弹,也非冷兵器,像是被野兽撕咬。伊芙琳想到了吸血鬼失控时的犯案现场。是因为对这位死者尤为憎恨,才选择用利爪和牙齿吗?
她回过头,试图以想象还原当时的场景。死者的位置和死状……有的明显是在试图逃离时遭毒手,但接近手术现场的这里,更像是被突然袭击。所以袭击者直接奔赴这里?是为了安娜斯塔西亚而来?
就在这时,伊芙琳才想起另一个重要的问题:手术台附近有被血液凝结成快的灰烬,安娜斯塔西亚无疑死了,但是薇薇安父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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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首都总部召集的调查队后来也到了,现场工作持续到凌晨。
立刻有人提出假设,这起屠杀的凶犯是“吸血鬼猎人杀手”,那个已经如亡灵般纠缠不知道多少代猎人的怪物。猎人杀手总是会使用对手的武器将其杀死甚至肢解。现场那几近疯狂的杀意是其最好认的签名。
没有人知道猎人杀手的真身,确切说,除了这个始祖级别的吸血鬼确实存在,猎人对其来历和外貌特征毫无头绪。因为与之接触的人全都成了尸体。
然而说不通的是,猎人杀手此前基本只在首都近旁活动,为什么这次会来到港城?还是说凶犯是个模仿犯,以这残酷的方式“致敬”更著名的那位始祖?
还有一点,死者伤口表明,凶犯是左利手。而与猎人杀手相关联的案件现场,并没有这般统一的特征,纯粹是怎么使用被害者的武器顺手怎么来。而港城最有名的、惯用左手的吸血鬼恶徒另有其人。
难道是劳伦佐?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港城?
握着真相钥匙的司各特还在急救病床上挣扎。所有人都殷切期盼着她能醒来,片刻也好。
接近日出时,到前方寻找凶犯足迹的猎人急匆匆回来:他们发现了一具人类男性尸体,死者身中猎人的银弹而亡。
机密行动最为机密的那部分内容也终于藏不住了。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始祖安娜斯塔西亚为何会被捕获。她与人类结为伴侣,还有个女儿,在本地有多处居所--港城总部接到了这样的绝密侦查报告,放在同一个保险柜里的还有大量跟踪报告书。在港城的猎人公会表面上在为抓捕劳伦佐召集精锐的时候,密探就已经在观察安娜斯塔西亚一家的行动轨迹。
绑架人质确实称不上光彩,凶犯异常残忍的手段似乎有了解释。
猎人杀手得到同胞死讯,将参与行动的猎人以残忍的手段杀死。司各特能带着始祖之核离开已经是奇迹。
至于始祖与人类的孩子,下落不明。
※
伊芙琳回到地面上时太阳高高升起。冰雪开始融化,她在日头里站了很久,依然感觉骨头都是冷的。
她不能傻站在这里,有很多事必须去做、必须调查清楚。但是她首先得洗掉身上的味道,再睡一觉恢复体力和精力。伊芙琳迷茫地看着阳光下白得刺目的雪。她暂时不想去公会,但又不知道还能回哪里。
过了好一会儿,伊芙琳才意识到身旁地上有另一道倾斜的倒影。
抬头,她看进菲兹的茶色眼睛:“干嘛不叫我?”
“看你想事情想得太入神,怕打扰你思路反而要吃你一拳。”青年一如既往地说着没营养的俏皮话。但他的声音里也有藏不住的疲惫。
两人默默无言地对着夏日雪景站了一会儿。
“其实还挺漂亮的。”菲兹突然说。
“嗯。”
“你什么时候出院的?”
伊芙琳愣了一下。她都快忘记昨天这个时候她还在圣巴特勒缪的病床上,听查房的主治医生训话般的聊天。她和菲兹在总部的相遇时机糟糕,当时根本无暇顾及他们在追捕劳伦佐那晚一别后就没有见过面,早该有的寒暄一直耽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