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堕+番外(43)
突然那股热流停在了心口处,几乎感觉不到了,随后在卫臻还未及反应时忽然钻进了心口。
卫臻感觉心脏好像被利刃开了一条口子一般,随后在剧痛中被一股灼热占据。
“皇上吩咐的很急,众位大人快着些!”
一个太监一边疾走着一边不忘催着身后那一帮子太医,太医们年纪大的被身旁人拽着往前疾走去。
进了云笙宫后眼看着就要踏进寝殿门口了,突然从里面传出一阵极强的灵流。
殿门被那灵流震的全部打开,还有一扇门可怜兮兮的掉落在了地上。
不过再可怜也没有此刻那躺了一地的太医们可怜,那些年纪大一点的几乎差点就驾鹤西去了。
他们正待爬起来,却突然听见了殿内的打斗声。
说是打斗声大概不准确,因为此时的殿内萧景恒倒在地上还没有爬起来,而白鹿躺在卫臻的脚边,它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鲜红,虚弱的连抬头都险些做不到。
卫臻双眼通红,额上的彼岸花更显妖冶。他手里拿着那把木剑,那把自五年前大战过后再也没有用过的木剑!而此时的剑尖直指着地上的萧景恒。
萧景恒看着卫臻那如同魔怔般毫无波澜的样子不禁有些震惊,他不知道为什么卫臻好好的突然会变得这样。
方才他吩咐完后跑回软榻边,正准备伸手扶一下卫臻,结果卫臻却突然抬起了头,他的眼睛通红,额上的彼岸花艳红如血。
他那一刻的眼里似乎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是抬手召来了木剑,随着木剑召出,卫臻身上突然爆发出一阵灵流,将他与那白鹿震倒在地。
卫臻此刻眼神冰冷的看着萧景恒,随后悄无声息的一瞬间便移到了萧景恒的身边。
他的剑尖抵着萧景恒的胸膛,随着手背上凸显的青筋剑尖开始缓缓没入,胸口处的明黄龙袍很快被一抹血色浸染。
萧景恒却如同没有看见一般,他只是轻蹙着眉看着卫臻。
卫臻却在闻到血腥味的瞬间撤了力道,将已经没入的剑尖收了回来。随后眯眼有些疑惑的转身。
他转身看着除了刚刚那人后这屋子里的唯一一个活物,眼里闪着妖异的光。
他抬起握着木剑的手,剑尖在白鹿的身上划出一条血痕。白鹿仿佛没有知觉一般只抬头用那双黑黝黝的眼看着卫臻。
卫臻在看见白鹿身上的血痕时显得更加兴奋,他蹲下身低头凑进了白鹿,用左手食指从那条血痕上拂过,随后收回手用舌尖舔了舔手指上的血迹。
卫臻猛的闭上了眼睛,眉心蹙的死紧,随后他有些断断续续的喃喃念叨着,“乾...煜……”
“噗呲——”
“卫臻!!!”
“唔——”
随着一声剑刺入身体的声音,殿内响起了萧景恒惊惧的嘶喊,以及白鹿嘶哑的叫声。
眸中的红渐渐淡去,卫臻看着那费力却极速站起的白鹿,它的身上还在流血,可它却只看着卫臻,那黑黝黝的眸子里满是水汽。
卫臻看了看自己胸口处的木剑,随即伸手温柔的抱住那白鹿。
“若我死后,能葬在那南峰的梧桐林里,也是好的。”
怀中白鹿的眼里流出了一抹晶莹,滴落在了木剑上,随着卫臻的血染在了它的毛发上。
卫臻却没有再说话,他跪坐在地上,抱着那自己五年形影不离的白鹿,渐渐的合上了眼眸。嘴角上扬,安宁而又满足。
————
卫臻被葬在了南峰梧桐林里中心处最大的那棵梧桐树下。
萧景恒看着那块空白的碑,呆愣了良久后也没有在上面题字。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木雕,木雕刻的是一个人形,却因为刻工的原因显得有些扭曲,连五官都有些不对称。
他蹲下身,用手在碑前刨了一个小坑,然后把那木雕放了进去。
萧景恒看着墓旁睡着的白鹿,想了想后没有打扰他,转身朝着梧桐林外走去。
萧景恒不知道卫臻为什么会突然入魔。
他记得那年冬天,卫臻的身体每况愈下,几乎已经到了坚持不住的地步,他每日心急如焚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下能寻到的药材他几乎已经给卫臻用了个遍,却是毫无起色。
直到后来,他在一本《险医录》里找到一种方法,书中写着“真龙之血能压百祟,止妖邪,愈心魔,固本培元。”
他忙查录了所有关于‘真龙之血’的相关记载,古书记载“真龙,乃是有真龙命格之人。”
最后他开始按照书中的方法,每隔三日便按照书中的药方为卫臻熬一次药,药引用的便是他自己的血。
后来,卫臻的身体真的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他是庆幸的!庆幸自己生在了帝王之家,总算还能有些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