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师尊针不戳(90)
“为什么?”符晏看向他,只要不是和自己相关, 符晏的判断总是惊人的准确。
或许不是故意,但先生当时应该知道这样的结果,却没有阻止。
重休微回忆起当年,为什么呢?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冷酷又傲慢的女人, 那是他的母亲。纵使她对自己有千般不好,可是作为光明宫之主就算不是功绩累累,也称得上贤明了。母子至亲,到底难以割舍,越千里知道谢镜湖有别的孩子伤心难过,他也会为此迁怒异母弟弟。
算不上苛待或者针对,只消冷淡和无视就够了。在一百多年前,杀死魔尊之前,他对正心都称不上多好,哪怕时至今日也是,他只当正心是师弟而非亲弟弟。
这其中的理由千千万万,能说出口的却是:“我不喜欢他。”
符晏理解的点点头:“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重休微好笑地看向她。
“我什么都不懂。”符晏说。
和她上一句话完全矛盾。
她说:“我只能意会了。但是既然先生不喜欢他,那我也不喜欢他好了。”
重休微问:“难道原本你还有些喜欢他?”
“没有感觉,正心于我不过是叫得上名字地一个陌生人罢了,性格也是我不喜欢地类型。”如果不是重休微的师弟或者何芷的师尊,她早就把人忘了。“先生喜欢的我不一定会喜欢,但是先生讨厌的我一定会讨厌。”
重休微扶着符晏上了云舟,越过珠帘,一阵天旋地转,将符晏放在了桌子上:“从现在开始可以只想我,只念我的名字,不提其他人吗?”
她的眼睛被蒙了起来,双手被某种柔软的东西缚住,无法抱住他,只能任由重休微施为。
但是可以哦。
离开魔界的时候感受到一丝震颤,但在濒临失控的欢愉中符晏无暇顾及。
回到光明宫重休微突然忙了起来,比过去将近二十年里符晏见到的都忙碌。本来他昏迷的这段时日都是符晏在工作,自从他醒来了符晏就不想努力了,也没有管什么事情,可这样出乎意料的忙碌让她有些在意了。
这些疑问说出来,侍女法红萼却笑了出来。
法红萼在按照符晏教的剪去花枝多余的部分完成插花,笑着对符晏说:“是夫人来光明宫的时间太少了,二十年了才忙碌这一点点时间,确实不算多。”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关注了,符晏重新将经历放在手中未完成的微缩模型中。
直到朱明的拜访。
准确来说是夏歌打扮的朱明。
红装丽人,英气与妩媚并存。披梦斋没有直知道这个女人就是朱明护法,符晏也没有当众拆穿或者表现出特别的意思,配合着他的演出。
朱明很认真沉浸在夏歌的身份中,袅袅婷婷向她行礼,含蓄委婉的告诉说有事禀告夫人,遮遮掩掩指向有意靠近重休微的侍女,眼神暗示她屏退左右。
行吧。
符晏也进入了妒妇的角色,非常信任地屏退左右,一副要听他怎么说的表情。法红萼退下的时候表情一言难尽,不明白夫人为什么会相信这种鬼话,她哪怕相信有一天主人要给夫人安排小妾也不会给自己安排。
“怎么了,朱明护法,怎么这副打扮?”
朱明身体前倾,恭敬接过符晏给他的茶,“劳烦夫人。”然后坐下,呷了一口轻轻放下。
他很自然地将肩膀的头发撩到后面,“我是不得已才这样打扮。”
不,符晏觉得他挺享受的。
“我来此是为了找夫人商量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需要这样商量?”按平时他应该是直接找先生的,怎么来找她了?再说就找她就找她,光明正大让人来禀报就是了,搞成这样真的有点奇怪。
符晏倒不是怀疑他有什么坏心眼,朱明看似最是心思难测,但她看来对先生最是忠心了。
朱明不笑不语,女相时看着很有几分冷美人的样子,符晏小小的走神了一下。
“主人的身体似乎不太好,他仿佛在被什么东西吞噬。”朱明说。
闻言符晏也正襟危坐:“你在说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明将他所知娓娓道来。
事情是在几天前,重休微在看他的文书的时……
“我知道了。”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符晏才开口,“朱明护法忙于公务,我就不留人了。”
她有意逐客,朱明自然不会没有眼色,可况她是主母,自己是下属,事情传达就好,没有必要她的想法要告知自己。只盼夫人能有手段,及时阻止主人,毕竟这世上若说还有谁能做到,那就只有她了。
朱明走后,符晏想了想打算直接去找重休微。
法红萼不知道那个叫夏歌的侍女说了什么,让夫人找么着急:“夫人,我们不去朝露台喂仙鹤了?”
“不去了。”
她的大猫猫都要背着她搞事情了,还喂什么仙鹤,仙鹤有的是人喂。
一路匆匆忙忙杀到重休微工作的地方,几人在讨论着什么,还多了几个新面孔,符晏没有停留走了进去坐在重休微旁边。众人向她行礼,符晏已经习惯了,等一切繁文缛节场面话结束,做起了安安静静的花瓶,静静坐在那里看起了文书,没有做出什么声音。
这些人的讨论的还挺久,符晏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在后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等到众人散去,依旧没有拿出来什么结果。
符晏放下手里的文书,活动了下长时间坐着导致有些僵硬的身体,“为什么会想着完全封闭各界的通道啊?谁想的?”
“不是完全封闭,是只留下一处。”重休微严谨的补充,手也没闲着,在帮符晏放松,“是我提出来的,关闭界碑,今后唯一的通道变成神树,只要有想通过的,须自行申请,合情合理才许通过。”
老实说这件事情和人间其实没有多大关系,主要是针对仙魔两界,这么一来大家有什么要寻仇的也不方便了起来。
重休微一边给她捶肩一边说:“仙界会变得没有危机感,宗门之间也会少了必要的联系,就这么慢慢发展,接下来修行会放得更慢了,修心修身不能一蹴而就,慢慢来吧。”
“那对魔界是不是影响大了点?”符晏干脆趴在榻上闭上眼睛。本来准备了很多问题问他,到了面前反而无所谓了,就这样和他谈谈工作也不错。
重休微:“不至于,魔界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仙盟协议是写好的,如果他们按照上面做的,那就没有一点儿影响。”
问题就在于,大家都知道他们不会老实的。
不过重休微表示这没有一点问题,只要搞个大事情砸过去就行。
符晏睁开眼睛看向他:“什么样的大事情?你上次那样吗?”
“这对魔界来说是小事情,掀不起什么水花。”重休微轻描淡写,“差不多杀死魔尊那种程度就可以了。”
哪来的魔尊给他杀?再说魔尊有那么好杀吗?上次他也是剩半口气,不比魔尊好多少。
重休微接着说:“还要是一个有理想,还不错的魔尊,最好是和上一任一样能力强到可以助长他们野心的程度。”
这就更难了,听起来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符晏不再纠结于此,她谈起了自己来找他的最开始的目的。
符晏翻了个身坐了起来,和他面对面:“先生,你身上被玉骨反噬的痕迹是怎么回事?”这些本该是没有吃下长生不老药之前的自己才有的。
“又是朱明?他对你到挺忠心。”重休微一点也没有当回事,问起了别的事情,眼看符晏脸色难看,才认真说:“没事的,这些影响不了我什么的,你别担心,既然结成了夫妻,我和你一同分担是应该的。”
符晏问:“是不是魂契?”那天他杀谢镜湖的时候,谢镜湖看到了他的手臂露出奇怪的神情,还说自己一生凉薄之类的,结果儿子是个情种。
阵法之类的先生教过她不少,至少符晏可以回忆起来他留在自己心口的阵法,像是为了逆转什么结果而存在的,而他们的魂契,也和以往的稍有不同。
谢镜湖手臂上显露的魂契是夺取他人的命数,先生的应该和他相反,完全事把他命数给了自己。
重休微无奈承认:“是这样。”
“为什么?”符晏不理解,“有了魂契我们日后都会分享的,做这些不是多余的吗?再说,我吃过长生不老药的,无论什么反噬都可以治愈的,没有什么大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