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师尊针不戳(69)
“我一直看着他呢, 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过去。”
符晏好奇的看着木偶, 伸手拿了过来, 问他:“这个木偶可以看他好不好?怎么看啊?”
“他要是受伤, 会反应到木偶身上的。”重休微又指给她看木偶闭着的眼睛,“要是被困住了想要逃跑,木偶的眼睛会睁开的。”
“这只是身体上的问题吧, 要是他心碎难过万念俱灰呢?”
重休微施施然收了木偶:“那这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纵使我能通天彻地,也帮不了他的。”又牵住符晏的手:“这些问题须得他自己才能解决,我在不在身边没有什么区别。”
怎么会一样呢, 符晏想,要是真的万念俱灰,有师尊在他旁边陪着会好一些吧。
像是知道她怎么想,重休微又说:“要是他再年轻一点我说不定会关心,或者像你这么大,我还跟着看看,他都有一百五十岁了还要师尊一直跟着做什么?我在他身边再跟一百年他做什么事情也看不出自己本来的能力。”
被他这么一说,符晏也不想了,师尊不急师娘急什么。
“真是不敢想,再过两三年我都四十岁了。”符晏感叹到,“等到四十岁时,我一生一一半的时间都是和先生一起渡过的了。”
重休微对她感叹年龄不发表任何意见,毕竟四十岁还没有到他年龄最后两位的零头,说出来总感觉自己有些禽兽。
他问符晏:“晏晏你都让他做什么了?”
符晏说:“我让他自由发挥,如果谢镜湖和魔界有关就想办法困住他,如果没去就自己回来,或者到时候我们找他。”
重休微点点头:“刚刚好,也看看他随机应变的能力怎么样?”
“我觉得他做的再好先生都不会满意,只会让他更努力的。”符晏就没见过他对顾妄满意的样子,“先生不妨告诉我,到底要到什么程度,在你这里才算可以?”
重休微没有直接回答,先是问她:“累不累?三个时辰海上漂荡,要不要休息一会儿,还想知道什么我慢慢告诉你?”
“好吧。”算不上多累,但她实在不喜欢魔界的空间,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的。
核桃大小的云舟,落地就变成了正常小船模样,小船四周长起了枯树将其掩映,枯树林中更有阵法和愈加厚重的浓雾。重休微用折扇为她掀开珠帘让她先进,走进去别有洞天,完全就是长春馆符晏房间的样子。
“我要沐浴!”符晏快步跑进了她房间右边的小浴池,离了海上就用了清洁术,可还是没有水流过身体来的舒服。
重休微没有说话,隔着屏风坐在桌子旁自己沏了茶慢慢喝着,等她脱了衣服进了水中满足的喟叹,才慢悠悠地说:“晏晏你是不是忘了取衣服?”
“嗯?”符晏这才想起来,刚刚太高兴了,忘了准备衣物也忘了放下帷幔。这里的衣服也在柜子里,放的有点远,屏风之外本该放下的帷幔没有放下,近一个转身地地方和先生的方向是没有遮挡的。
就算放下了帷幔,也只是更朦胧暧昧了。这里本来是她的闺房,没怎么考虑过有人进来。
想了想,先生是夫君,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啊。
符晏趴在浴池边上:“没关系啊,你帮我取。我渴了,帮我那杯茶进来。”
她还在用手梳理自己的头发,余光看见云鹤纹的靴子,还有重休微的袍角。
重休微将茶杯端在她嘴边,虽然被别人喂水喝总是不如自己,但这一点小事情符晏不会特意提出来。
就着他的手喝了水,多少还是有一滴流了出来,所幸在沐浴,这一点也不是问题。说了声谢谢,下巴抬起来指了指一旁:“衣服放在那边吧,先生不是要和我说,咱们去哪里?怎么做,什么时候找顾妄吗?”
符晏褪下了钗环,只拿了一根簪子试图把头发全都挽起来,打湿的头发贴在身上,比干爽的时候难收拾,总有几缕头发不听话贴在背后无法完全挽起来。
动作间水波晃动,试了好几次没有成功,重休微半跪在池边说:“我来。”拿过了她手中的簪子学着她从前的样子,把她的头发挽起来。
符晏还以为他放下衣服就出去了,没想到还在,等他为自己挽了头发,不自觉下沉深一点了,“谢谢先生。”
重休微说:“要谢谢我怎么还背对着我了?”
符晏避而不答,“不是要告诉我接下来地计划吗?”眼睛随着池中花瓣到了边缘,看见旁边放的黑色衣服似乎不是她自己的,“怎么拿的不是我的衣服?”
“你当时说着和我同行,每到一处收拾的东西随时都可以带着离开。”
想着重休微的话,好像也没错,当年她确实是这样还有点敏感。要是那时候先生稍微露出来一点别的情绪,她铁定跑路,但是也不至于一件都没有吧?
像是知道她怎么想,重休微继续不紧不慢地说:“但是我拿的衣服是出于我的私心,我想看看你穿我衣服地样子。”
这也不是不行,符晏便没有说话,只是为什么等了好一会儿,他还是不出去。
符晏听着背后有声音,强忍着没有回头看。
“你还在这里放了酒,要不要喝一杯?”重休微信步闲庭般,看到了小桌子旁边的葡萄酒。
“我不喝。”拒绝的语气有些生硬,符晏欲盖弥彰:“你别喝太多,我不喜欢你满身酒味,三四杯就够了。”
“好。”
但她还是尝到了酒味。
缠绵悱恻的吻之后,重休微并没有离去,在一旁慢慢品酒。长春馆封馆后时间是静止的,这里还有离开那天早上放着的葡萄樱桃和提子。
重休微没有走,十几年夫妻符晏也不想显得太害羞,开始很不自在的沐浴。有些后悔刚刚把头发挽起来,背上没有一点遮掩她甚至能感受到重休微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的背上,大一点的动作都不想做。
听到背后一声轻笑:“晏晏,要不要我帮帮你?”
符晏转过身来,快速靠近,撩起水花往他身上泼:“我不要。“
无论是升起结界还是躲开他都游刃有余,偏偏这一次一点不躲,任凭水落在身上。重休微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水迹,状似可惜:“看来我也需要换洗一番了?”又看向符晏:“这可是你做的坏事?怎么,一点愧疚都没有?”
符晏怎么不懂他的意思,看他一眼,拉着他的手就往水里带:“你下来。”
重休微怎会拒绝:“盛情难却。”
那双形状好看却长满茧子的手落在她的肩膀和腰背,娇嫩的肌肤一阵麻痒,符晏不经意想起了她在红树林幻境中看到的先生带着她的荒唐玩法。
未着寸缕的身躯紧紧贴着他衣冠完好的身体,在他耳边说:“你想怎么做都可以的。”这是在光明宫第一次的时候符晏对她说的话,重休微体会到了其中深意,呼吸乱了,“真的吗?”
符晏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手臂骤然收紧,“当然是真的了,哥哥。”
从屋顶垂下许多的金色的线缠住了她,还有锁链的声音,但因身前人是重休微,符晏并无半分害怕。只是在几次疯狂和失控中迷迷糊糊想起,谢镜湖说先生有时候像蜘蛛一样会缚着他想要的一切,的确不是骗人。
被人彻底打开又完全掌握的感觉危险又刺激,浑浑噩噩中不知过了多久。重休微拿他黑色衣服裹着符晏将她抱到床上的时候,符晏已经无知无觉。
重休微低头看着她,黑色真的很衬她,虽然刚刚已经彻底帮她清洗了,等一会儿恐怕还要再洗一次。
再次确认符晏真的累到熟睡,没有一点反应了,重休微在她的心口完成了和光明宫书房那晚同宗同源的阵法。确认阵法已经让融入她的身体,为她敛好衣服。做完这些拿起她的手臂,紧紧贴在自己的额头,闭上了眼睛,静静坐在她的身边等她醒过来。
符晏在梦中感觉自己周遭在融化,然后化成水淹没了她,并无窒息之感反倒觉得异常安心。
她像鱼一样到处游走,看到全世界都被水淹没。不知怎么周遭的水凝成了丝,将她包裹在一个洁白的茧中,她的手动了动,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却始终想不起来,最后还是在茧中沉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只有重休微,符晏脱口而出:“现在应该告诉我,咱们来魔界要怎么做了吧?”声音还带着甜腻低吟婉转啜泣的余韵,没有平时的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