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师尊针不戳(58)
符晏并没有中毒受伤,雪心月见草治好了他的眼睛,那晚的错误没有发生,他们一起阻止了红药还抓住了幕后真凶。
重休微终于露出这些天第一个真正放松的笑容,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笑意消失。
事情没有和现在一样,他们两情相悦,结为夫妻。幻境里面自己收了符晏为徒,顾妄只是里面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他们是玄天剑宗端庄持重的正阳仙君,和他出色的徒弟。重休微看着符晏修的无情道,她确实比顾妄更合适。
来到仙界之后,符晏一生不再动情。
重休微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
符晏也是。
她算是知道了先生说他会强求是什么意思。
他的幻境里面,自己和顾妄都结为夫妻了,竟然还敢和他不清不楚。眼看下一步就要离开顾妄和他在一起了,符晏简直叹为观止。
还别说,和顾妄吵架确实很自己,这一段倒是很传神,可后面就离谱了。再怎么说,他也是顾妄的师尊啊,如果自己真的和顾妄有了什么,分手后绝不会和他的长辈有牵扯的。
符晏对重休微所说的,自己年轻时候很是离经叛道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当时还觉得他是谦虚,现在看来是真的谦虚。
别说,这狗血剧本暂时不思考三观看着还挺带劲的,如果同时忘记自己是其中一个主角。
接下来的发展又有点离谱,符晏简直没眼看。被带回了光明宫的日子也太荒唐,太黄暴了!
说着没眼看,符晏还是将遮住眼睛的手露出了一条缝隙,看着面前的表演。
这里的先生本性完全暴露,有点可爱有点烦。
基本上一天问三次自己是不是对顾妄余情未了,月末月底用幻境或者假人来试探自己是不是真的言行如一,中元中秋拉扯两次浮游裂隙看看他和顾妄一起掉进去,自己先救谁。
符晏看到幻境中完全按照自己性格和反应生成的另一个自己,已经很熟练的无视掉真正的顾妄,自顾自的看书弹琴练字浇花。
而且先生还用法术变出了好几个自己,有公务也要留一个在她身边,最过分床上也有。
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
符晏捂着眼睛坐在了幻境中光明宫外的台阶上,开始想那些婚恋话题:结婚二十年,才看清丈夫的真面目。
真的不能再看了,接下来的画面,在现代是要被分到学习资料里面的。细节过于逼真,玩法过于破廉耻,符晏总算相信他说的,平时对自己很克制了。
不过倒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符晏立刻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中梦,在桌子上记下了这个幻境的大概内容,并且写下了观后感:一定要好好安抚这个独占欲过强的大猫,好好过日子。
梦中梦在符晏脑中,重休微没问,她就没说。先生忘记了对幻术师来说,只要和幻境有关,总有别的空子可以钻。如果不是这个幻境前面太狗血,后面太羞耻,她甚至能完全复制下来,时不时带他回忆一下。
幻境符晏随时可以走完,睁开眼,她在重休微怀里,重休微还没醒过来。符晏挣脱出来,费力把他抱进怀里,让他枕在自己腿上。
摸着他的头发想这要是大猫就好了,人真的事多。等先生醒过来就告诉他,自己只喜欢他,让他不要在想从前了,大不了忍着能用脚趾甲扣出光明宫的尴尬,让他看看自己从前的记忆好了。
等了很久,重休微还是没醒,符晏甚至有点不耐烦,在想要不要干脆直接去他幻境中看看,或者把他叫出来,却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别等了他不会在醒来了。”
符晏抬起头看向前面,有人越过了先生布下的结界,向他们走来。
来人气度高华,面上带笑,和重休微有三五分相似,正是他的父亲谢镜湖。
不在意符晏警惕的看向他,谢镜湖对她笑笑,态度和煦:“符姑娘,好久不见。”
“前辈怎么进来的?”这里明明布下了结界。
谢镜湖找了平整的石头,也坐了下来,耐心地向她解答:“溯血寻缘之术,他是我的血脉至亲,用点血破解一下防御性的法术还是很简单的。怎么,我儿子不曾同你讲过吗?”
第一句话就开始挑拨离间了。
“不曾。”
谢镜湖看她冷脸抱着重休微,像调侃晚辈一样笑着摇摇头:“看起来他我还是偏见很大,这孩子就这么仇视他的父亲吗?”
符晏依旧说的很少,毕竟多说多错:“事出总有因。”
“无非是我在他母亲死后另娶,他就开始仇视我这个父亲了。”谢镜湖回想起往事有些伤感,“可难道我这样做有错吗?”
这倒不好说,死后另娶确实没什么,但先生的母亲刚走,无缝衔接未免太过急切。共同战斗的老婆死了,自己被女人救了便一见钟情。儿子还在为母亲守孝,父亲一年不到救另娶,这怎么不让人寒心。
符晏觉得不管带入哪个当事人都有问题,哪怕自己带入谢镜湖,都会羞愧的不行,哪能和他一样觉得自己没错。
她克制住自己的不屑说:“另娶是没问题,但您未免太急切了些。”
谢镜湖闻言并没有什么表示,反而看向了重休微:“他真像他母亲。”
“我不曾见过先生母亲。”单论长相,倒是和谢镜湖很像。
谢镜湖又收回了目光,看向符晏:“我是说性情。千里也是这样,明明我身边只有她,可我但凡多看别人一眼,她就气的不行。”
这些年重休微总是让着她,光明宫地位崇高,符晏就没忍过谁,这次也是,直接刺了他一句:“您手臂上的黑色魂契可不是这么说的。”
谢镜湖不被她的阴阳怪气影响,依旧很有风度,说话也客客气气:“她们都是自愿的,魂契借命是要自愿的难道你不知道吗?她们每一个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都是我爱过的人,只是沧海桑田,旧人走了,还是要向前看,我过的好好的,才对得起她们的牺牲。”
符晏厌恶的别过头,生理和心理上都感到恶心,“可惜那些牺牲的人,不知道自己枕边人到底是什么货色。”
“那你就知道吗?”谢镜湖说。
他的声音有些虚无缥缈:“符姑娘,我这儿子最像他母亲了,他们母子就和蜘蛛一样,什么都要紧紧裹在网中,你也感受得到吧。你一定猜不到,上一次他在这里看到了什么,还以为是别人看到的。”
符晏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问他:“你说的别人是不是顾妄?”
谢镜湖:“看来你心里很清楚。”
符晏暗自试了几次,都没能叫醒重休微,只得和谢镜湖继续虚与委蛇,“我们怎么样,是我们的事情,和前辈无关了。”
谢镜湖神色突然变得有些莫测,“是你的事情,和别人都无关了,他不会再醒过来了。”
“你做了什么!”符晏惊到,立刻将手搭在他的额头打算直接进入他的思维叫醒他,“先生,先生,你醒一醒!”
“你也是幻术师,就该知道,除非我来,这样他是醒不过来的。”谢镜湖在一旁丝毫不受影响地看着他们。
“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也下得去手。”
谢镜湖说:“正是因为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才下不去手。我只是模糊了他的认知,让他在梦中得偿所愿罢了,他不会死的,只是恐怕再难醒来,对他来说梦里就是现实。”
符晏强迫自己冷静,这个时候应该好好想对策,而不是无意义的争执。
符晏问他:“你想做什么?”
欣赏完了她的惊慌失措,谢镜湖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怎么,连前辈都不称了?”
“前辈。”符晏勉强咬着牙克制住。
主动权一旦到了对面的手上,只能任人宰割,符晏抱住重休微,想了几个法子,看起来都有点难。
谢镜湖依旧是慢悠悠的语调:“别怕,你也说了,他毕竟是我的孩子,若非必要,我也不想害他。我只是需要他帮我做一件事,可惜这孩子从不听我话。”
这还叫不会做什么,那你要真的做了什么,还是什么样子!
符晏说:“可先生现在这样,更做不了了,若是前辈真有难事,不如将先生唤醒,父子哪有大仇,不妨坐下来好好说说。”
“话说得真好听,你这样的漂亮小姑娘最会骗人了。”谢镜湖摇摇头,“他要是真的醒来了,我才做不到了,这孩子的脾气硬得很,一点不听人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