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师尊针不戳(36)
说完两个人一起收拾这一片狼藉。
玄天剑宗规矩森严,不得有情,不得存欲。他一直觉得这样很好,这样没错,更别提师尊又是戒律堂堂主,他更不敢行差踏错,可是师尊为什么,明知故犯呢?
外界传言师尊强取豪夺他自然不信,符晏更是气性大,不容他人欺辱的人,他们怎么会在一起。玄天剑宗对师尊离开这件事情讳莫如深,开始他以为是师尊的计策,日后总会回来,后来发现竟然是真的。符晏脾气大根本听不进去劝,师尊决定的事情更无回旋余地。
临行前顾妄最后一次回望长春馆,师尊和符晏日后就要在这里做一对神仙眷侣了。
然而事实上重休微和符晏并没有留在这里。
符晏是想过两天走的,但他俩还没走了,重休微就带符晏去光明宫了,理由是光明宫的地势很适合观察星象,正打算绘制星图的符晏瞬间心动。
反正对她而言这世界都是他乡,只要在先生身边,去哪里都无所谓。
重休微不想光明宫带一群人来迎接,先一步走走了。云舟平稳的行驶,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重休微有点后悔,以前为什么要放一张桌子,把两人隔得远远地。
“我是不是要拿着星屑果过永夜桥才能到啊?”符晏拿着星屑问。
仅凭声音也想象出来符晏这时候可可爱爱的样子,重休微心情总算好点,摸着符晏头顶:“和我一起不用星屑果,去那里都可以。”
符晏突发奇想:“那这个果子可以吃吗?”
“很不好吃,一般人不会想着吃它的。星屑果皮厚难削,虽然清香,果肉和木头差不多。”重休微无奈地说,“我来帮你削皮吧,总要你自己尝一尝,不然我说多少遍不好吃你都好奇。”
符晏笑嘻嘻把果子递给他:“先生懂我。”
行驶了大半天,终于到了地方,重休微先出了云舟,折扇挑起门帘再让符晏出来:“小心,不要撞到头。”
目之所及是在巍峨的建筑群前,有点像布达拉宫一样,建在一座山顶。天空银蓝,万里无云,光明宫看起来如此高远,分明就在眼前,仍让人觉得遥不可及,符晏得它有神性。
下船的时候重休微依旧拉着她:“慢一点。”像是符晏没有他帮忙会摔倒一样,然后自然而然牵着她的手,没有再放开。
“恭迎主人!”
平地上的人乌压压一片,半跪着低头迎接他们的主人。
重休微牵着符晏的手,踏上阶梯,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四周都是半跪迎接的人,符晏有些不自在,还好他们没有抬头看。符晏用力反握住重休微的手,重休微看向她,做了“别怕”的口型。
等他们进入宫殿,身后的人也跟着来了。
重休微给符晏介绍了前面几个,“朱明你见过的,还有南枝,白无,荀山黎,都是自小与我一同长大。”
被点到的几个人一次出来向符晏行礼,另有后面的,也被这几人介绍向他们行礼,符晏坐在重休微身边,一一受了,终于有点真的和先生如此亲密的感觉了。正式决定在一起之后,往日不过两人私下,最多也是让徒弟知道,这一次到光明宫,有种得到亲友肯定,昭告天下的感觉。
接下来只简要说了几句这里的情况,要给重休微接风洗尘被拒了,他是光明宫之主,说不要就不要,也无人反对。堆积的事情不少,有非要他拿定主意却不多,这么多年他没在,光明宫也好好的,有些事知道个大概章程就好。
这些年他早看看了,在玄天剑宗当个戒律堂堂主也好,回来继续做光明宫之主也行,顾妄已经长大了,他的事情也算做完了。
给符晏安排的地方是在观星台附近,宫殿大体和光明宫的风格无差,里面的布置却别有洞天。
帷幔是介于淡黄和淡橘之间的颜色纱一样轻,棉一样柔,自高高的屋顶垂下。木质的地板,素雅清新的花瓶,放着半开的桃花,向着院子的房屋靠墙一面满是壁画和玉饰,正中间是一处大软榻,可供人歇息,两侧放着快到人肩膀的的花瓶,里面是各种奇异美丽的羽毛。
软塌前面是屏风,因光明宫都是高大的房屋,床榻屏风也比寻常人家的大很多。
这里并不是一来就能看见的,还有其他的博物架、茶室、琴台、棋盘等看似随意,实则大有讲究的摆放。
除了软塌所在的那一面墙,其他的都是镂空的墙壁,日影照进来,更显得屋内如梦似幻。而靠近院中的那一方完全没有墙壁,地台上摆放着矮桌和书,正是符晏喜欢的。相对的院子并不平整,有些高低,花都是低矮的,柳树也是稀疏几株,更多是草地,还有一条小河绕过院中。
符晏给这里起了名字,叫披梦斋,重休微题字。
黄昏时候重休微来的,夕阳余晖照了满屋,微风一直有,符晏跪坐在地台上写着什么。这里就像一个美好的梦境,重休微什么都看不到,却在踏入院子的时候感到了安宁。
一旁的侍女提醒符晏重休微来了,该去迎接,符晏没有理她,手里还握着笔:“先生等我一下。”
重休微不用他人招呼,安安静静坐在符晏旁边等她停了笔才问:“在写什么?”
“在书架发现一本算术书,上面有不少难题,有些心痒,来试一试。”符晏翻开书,到了后面的结果,满意的点点头,“我算的不错!”
“什么算术书,说来我也听听?”重休微问,听到她伸懒腰,捶捶肩膀的声音,“累着了?”
侍女赶忙上前要帮她揉捏,重休微遣散了他们,自己走到符晏身后帮她按摩。侍女们看向符晏,符晏笑着摆摆手,这才下去。
虽然看不见,重休微也听得到这里的动静,“这么快就适应这里了?”
“不是你交代的,我才是披梦斋的主人,让她们凡事以我为先,平日就算是你,也要记得他们主人是谁。左边,重一点。”符晏闭起眼睛享受他的按摩,把刚刚遇到的难题讲给他听。
重休微问她是怎么解的,符晏告知他自己的思路,还有书上给的两种解法。
这本书他应该是看过,具体没什么印象,这道题倒是记得。不算简单,开始教导顾妄的时候给他出过类似的,算是算出来了,用了好几天。符晏好多了,没有让他继续,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一边,开始聊天,重休微还告知她自己有别于书上两个,还有符晏的之外的另外两种解法。
符晏听得津津有味,有的地方超过了这本书所讲的,只要稍微一点拨她就懂了。重休微感叹,符晏真是比顾妄小时候聪明得多,难不成真的是他教的有问题?
就着这道题又扯出了别的问题,两人相谈甚欢,天色昏暗才发觉说了很久了。
符晏有些不好意思,先生刚回来,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却被自己拉着聊了这么久的数学题:“先生是来和我说什么的?”
“没有什么要紧事情,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重休微实话实说。这个时候确实没什么要紧事情,本来天色已晚,前两天休息的时间又都是乱的,本应该她好好休息,然后适应这里的,没想到他不自觉的又走了过来。
“我有什么好看的,先生要是忙不用管我的。”
这里的侍女训练有素,想聊天的时候谈吐风趣,温柔体贴。看书的时候安安静静,也不打扰,符晏进入算术的怀抱,快活的不得了,一点没有不适应。
“我想你。”他说。
符晏再说不出什么话,眼神闪躲的看向庭院的花丛。
身居高位,夫妻各有所居实属正常,他们不住在一处,重休微说了这句,起身就要走,符晏拉住了他的衣角。
重休微问:“怎么了?”
符晏依旧不看他,丝毫没有上一次让他留下的大胆无畏,究其根本,上一次不过玩闹,这一次她心里清楚,自己是认真的,“刚到这里,我一个人害怕。”
重休微垂眸:“会有侍女陪着你的。”
非要让她自己说的清清楚楚吗?
符晏有些羞恼:“我不要,我不喜欢旁人!”
这时候应该怎么做啊,好烦!符晏用她脑海里少得可怜的这方面的知识回想,大部分得出的结论就是对着眼前人笑一笑保证跟着自己走,但先生又看不见,这么做对他肯定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