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师尊针不戳(19)
方方正正,四边大概两三米,氤氲水汽。符晏试了试,温度刚刚好,三面都有龙头不断注水,水却一直不增不减。
门外传来敲门声。
符晏走到客厅,问:“是谁?”
“是我,何芷。师伯让我给夫人送新衣物。”
真是缺什么来什么!
符晏开开心心开了门,打算洗个澡换衣服。礼貌的问了一句,要不要进来坐坐,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来了。
行吧,来就来吧,听听她要说什么。
“初来此地,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
“不碍事。”何芷的目的也不是蹭她一杯茶、几个果子,她无意识摩擦袖子边,眼睛看着桌子上的纹理有一会儿,才问:“夫人是不是认识顾师弟?”
“我当然认识他,他是先生的徒弟。”但是符晏看何芷这么问,好像不仅仅是想要这个都知道的答案。
她果然不肯罢休,从问出第一个问题起,后面的话就好开口了:“那夫人在凡间是不是也认识他。”
符晏随意点点头:“嗯,他救过我。不过来玄天剑宗之前,我们已经六年没见过面了。”
“这样啊。”
符晏瞥了一眼,她抓住袖子的手更紧了。
“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需要告诉先生吗?”
“不,不用!”何芷很快反驳,“没有什么事情,打扰您了,我先走了。”
说完何芷匆匆离开。
搞什么嘛,这明显就是有事情啊,就这么走了,说话说一半太让人难受了!
感觉洗澡都洗的不快乐,躺到床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好烦!
睡到半夜,符晏迷迷糊糊又醒来。她睡眠质量一向不好,换做别人身体早就受不住了,她仗着吃过长生不老药,身体修复能力比较强,从来不在意这些事情。
打开窗子看了会儿,月亮正明亮,寒气侵袭,符晏打了个冷颤,瞬间清醒多了。
惯用的铜钱不在身边,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蓍草,只能简单地问一下是与否了。
符晏手中出现了一块和重休微在云舟上面让她看的差不多的玉牌。这是她第三次许愿的玉骨,只要不出现第四块,这一块就不会消失。
玉骨许愿是推翻既定事实,达成相反的结果,比如当你坚信自己一定会死,才能带来非死亡的结果。先生不是玉人,不能知道的这样清楚,她当时也没说。
先生更不知道的是,除了许愿改变一定会发展的现实,还有一个作用就是预知事情发展的是与否。
符晏拿起玉牌,对着月亮,在心中发问:何芷询问的事情和我有关吗?
玉牌中间有一点红色晕染开来,结果是:是。
等这点红色完全消失,符晏又问第二个问题:会给我带来灾厄吗?
玉牌没有反应,结果是:否。
与我无关,那没事了。
第三个问题没有问出来,因为玉牌每三个月只能问三次,一次的答案是未来一年的事情,第三次还是别问了,留着机会万一日后有用呢。
符晏关上窗户赶紧爬上床,还是被窝里面暖和。
至于和她有关,只要没有什么灾厄,那就完全不是事儿。甚至第一个问题都不是那么重要,预知的能力符晏并不是完全相信,有时候好的想法也会造成坏的结果。
比如从前就有一次,占卜出来和师傅一起出门会破财就没去,结果留在家里,掉下楼梯腿摔伤了,没有破财,但是升级成血光之灾了。玉牌也是,当你问一个选择是否会带来不好的结果,得到肯定答案之后,想方设法换了另一个选择,有时候会带来了更坏的后果。
因为太倒霉学的占卜想规避风险,谁知道学了之后同样倒霉,俄狄浦斯效应总是在她身上应验,可能这就是大家说的玄不救非吧。
也许是日有所思,符晏竟然梦到了当初刚认识顾妄时候的事情。
第16章 多余的人 三人行都是是灯泡
符晏说到做到,说赖床绝不早起。第二天起床之后,正心仙君都带着何芷出去快一个时辰了,留在这里的只有先生。
“先生早啊。”只有先生在就还好,反正先生都知道自己喜欢熬夜晚睡了,要是正心仙君和何芷在,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重休微拿着一把小剪刀,站在桂花盆景前,听见符晏的声音,朝她招手:“晏晏小友快过来。”
等她走过来,重休微拿着剪尖,把环朝向符晏,将剪刀地给他。
“我看不见,小友帮我修剪一下枝芽,到秋天好看一些。要是小友有事情,也不用管我,我等师弟回来帮帮我。”重休微态度十分自然。
曾经一剑荡九州的英雄人物,修剪盆景也要等师弟回来帮忙,符晏觉得不是滋味。
这么简单地事情自己能帮忙就帮忙啦,虽然知道怎么修剪,但还是提前提醒了一句:“我技术很一般,剪坏了可怪不得我。”比起修剪盆景,其实她插花更棒一点。
重休微:“不碍事,我相信你。”
好吧。
他这副信任的样子符晏很是受用,开开心心的拿起小剪刀看看哪里需要修剪。
温和的阳光照在木质地板上,为了晒到太阳,符晏让重休微把矮桌从鹤访斋中间挪到了前半部分,桂花盆景放在矮桌上。符晏先剪下了繁茂处几枝枝芽,然后转动着盆景,各个角度看保留哪些好看,重休微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时不时和符晏搭两句话。
顾妄来的时候见到的正是这样的场景。
虽是师尊,但顾妄二十四岁才修成仙骨,比重休微还晚几年,样貌停留在了二十四岁。因此单论相貌,看上去比重休微还要年长几岁。
而符晏,自己对她最深刻的记忆还是六年前穿着嫁衣,悲伤又厌世的样子。顾妄想,确实谁都拒绝不了那样惊人的美貌,他带着符晏逃婚的时候,看她脸上带着自由的向往的的笑容,竟然也曾有一刻动心。
可惜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算起来符晏也应该到了双十年华,但她也是看起来比真实年龄小三四岁,站在师尊旁边倒像是同龄的少年少女了。
重休微:“你来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顾妄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等师尊忙完再说。”垂下眼眸悄无声息立在一旁,等他们修剪盆景也用不了多久。小时候几位师叔师伯不喜欢自己,师尊就带他来这里,现在这里也有女主人了。反倒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符晏只在他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就没有理会。
修剪盆景用不了多久,符晏就放下剪刀。
桌子上都是被剪下来的枝芽,符晏说:“你们说话吧,我来收拾。这个盆景要放在哪里呢?”
“用不着走,我们不是说好了,既为道侣,便应该坦诚相待。顾妄是好孩子,他会敬你如我的。”重休微伸出手指点了点桌子,上面掉落的枝芽消失不见,桌子干净整洁。至于盆景,不等他说话,顾妄已经自觉地拿起了放到合适的地方了。
于是符晏心安理得的坐下,听他怎么说。昨天何芷欲言又止的,提起顾妄又吞吞吐吐不想让人知道,弄得她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真的是,说话说一半最讨厌了。
顾妄已经逐渐接受他师尊来真的了,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这时候虽然没有什么风月迹象,却有超乎寻常的亲密和信任。
“师尊,我、我可能受伤了。”他的语气带着犹疑。
符晏一脸奇怪:“这还能是可能?自己受伤不受伤的,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重休微没什么反应,让他继续说。
“是师尊离开选天剑宗那天发现的。开始的时候,心口有灼伤感,第二天稍微有点疼,师叔帮我看了,没看出什么问题。但是昨天,我发现心口出现了被红云灼伤的痕迹。”顾妄说,他又把自己最近去了哪里,还有胸口的伤痕痛感详细的描述给他们听。重休微看不见,顾妄说的实话着重描述了伤口的颜色的形状。
同时看了一眼符晏,符晏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符晏:“我看看伤口。”
这长辈的语气,顾妄无语:“男女授受不亲。”
符晏完美进入了角色,一本正经:“小孩子家家想什么呢,我是你师娘。而且你那位会医术的师叔也是女人吧。”最主要符晏怀疑,这个伤口或许和她有关。
重休微面向符晏:“可是幻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