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结婚吗+番外(100)
江雨落象征性地挣扎两下后便乖乖地由着钟夜扛着他,并不将路人或是惊奇或是讶异的目光放在心上。
“若不看得紧些,我的江判就要变成别人的天使了,”
钟夜说着顿下了脚步,转过身一面放下江雨落一面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的莫妮卡,
“杰西卡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她叫莫妮卡。”
江雨落小声提醒道,虽然他俩都不是人,但既然在人间就还是得尽量做个人,得保有一些人类该有的绅士风度。
莫妮卡摘掉墨镜上上下下打量了钟夜一番,转了转耳畔的卷发哼了一声,“都说人大十八变,你这变得稍微有些过分了……不过依旧配不上我的天使。”
她说着还朝着江雨落抛了个媚眼,让江判难得觉得背后发凉打了个寒颤。
“不好意思,我是地下工作者,不是天上打工人。”
江雨落含蓄道。
“说什么地下地上的晦气话呐,”
莫妮卡连忙扇了扇手,想扇开他俩身上散发出的阴煞气似的,
“我的天使,话可不能乱说,说不定就一语成谶把自己给诅咒了。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拦住你们是想帮你们,我能分辨出将死之人,而你们……很不幸,似乎马上就要面临血光之灾。”
说这话的时候莫妮卡已经做好了被他们俩当做神经病嘲笑的准备,毕竟她这阴阳眼从小到大给她惹了不少麻烦,连她亲爸都觉得她神叨叨的阴森可怕,连夜把她送去法国读书。
但她没想到,钟夜和江雨落互相对视一眼后,不仅没有表现出不信任,反倒认真地问道,
“你能看见人身上的阴煞之气?”
“嗯哼,”
莫妮卡耸了耸肩,“难不成你也能看见?娘的,我还以为我是个独一无二的天选之人呢。不过,你们自己能看见的话难道不慌张吗?很难想象这么浓烈的阴气是从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敢问小姐你今年多少岁?生辰八字方便告知一下吗?”
江雨落重新正眼看向莫妮卡,凡人所说的阴阳眼或者通灵之人并不能辨认出鬼官身上的煞气,除非……是同类?
“我的哈尼是打算要了我的生辰八字看看和我合不合拍吗?”
莫妮卡说话天马行空没个准头,瞅着机会就想往江雨落身上蹭,无奈钟夜这尊大佛挡在面前,让她屡次失手。
“我五行缺五行,除了你的娃娃亲未婚夫和谁都八字不合。”
江雨落冷淡敷衍。
“我想想哦,我是开春时节的生日,八字应该是……辛丑、庚寅、己未和壬申,五行多金缺火。”
莫妮卡掐着手指头就把自己的八字五行给说了出来,倒是让江雨落微微有些震惊,这年头铭记自己五行的年轻人可没几个了。
“二十五年前……”
钟夜微微皱起眉,再次看向江雨落,果然江雨落也在看他。
“你除了能看见阴煞之气之外,还能看见些什么?”
“唔,那可多了,巴黎郊外有条公路经常出车祸,我每次在那条路上飙车都能碰见好几只被撞得七零八碎的冤魂…还有路过公墓时也经常遇见坐在自己坟头发呆的老汗。”
谈起这些莫妮卡如数家珍,叽叽喳喳地给他们俩讲自己遇到过的那些鬼魂。
“钟夜,你怎么看?”
听罢莫妮卡的絮叨,江雨落心里似乎已经有了断论。
“小姐,冒犯了。”
钟夜则直接上手,拉过莫妮卡的胳膊就在她手腕上划开了一道巴掌长的血口子。
“merde……!你在干什么?!”
莫妮卡惊得连连后退,抱着自己受伤的胳膊惊恐不已,她多金贵的一个大小姐从小到大受过的最大的疼痛就是拔牙,在家里连平地摔都有管家赶来给她垫背,哪里流过血呢!
可这、这这愚蠢的抢走她的天使的恶魔居然直接割破了她的手腕,那么长的一道口子……那么长……诶?伤口呢?
莫妮卡惊异地看着自己腕上的伤口奇迹般的快速自愈,连血迹都还没来得及干涸便已经愈合长出一块新肉。
“这是什么情况?”
莫妮卡扒拉着自己的胳膊扯来揉去,不可置信地抬眼瞪着钟夜,“你……是魔术师?”
“果然如此,”
江雨落叹了口气,指尖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只纸鸢,只见他一指点上莫妮卡的额头,隔着纸鸢在她前额上画出一道符纹。
“二十五年前,孽镜地狱里突生暴动,阎王派座下鬼王祁利失前往镇压,谁知祁利失遭到暗算被鬼物设计中了六道轮回,再未回归。”
“你在……说什么?”
莫妮卡瞪大了眼睛,明明江雨落说得话听起来是那么天方夜谭,可她却会觉得如此的熟悉,甚至在听到“祁利失”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心脏会骤然漏跳。
“算你运气好,仅仅是跌入了人道还投了个好胎,要是落入什么畜生道修罗道,等你再回到地府时恐怕你那倒霉的弟弟都要认不出你了。”
“我的弟弟?我没有弟弟……你在说什么胡话……”
面对突然涌入脑海中的奇怪记忆,莫妮卡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地狱中的肝髓流野来势汹涌地取代她记忆中的香榭大道,
“弟弟……我的弟弟……祁利叉……?”
莫妮卡低喃一声,随着江雨落指端的纸鸢燃烧成灰烬,她也如纸灰一般失去意识摇摇晃晃地倒下。
可怜的是江雨落和钟夜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接住她。
“没想到阴差阳错居然捡到了祁利失,”
江雨落轻笑了一声,“又让阎王殿下欠我一个大人情,正好是地府缺人的时候,让祁利失归位也好。”
“正好利维坦马上要带祁利叉回来。”
钟夜说着已经打电话给周红让她开车过来把莫妮卡先接回公寓去,谁料正好接到了孟舟怜打来的电话。
“你小叔叔还会用手机?”
江雨落揶揄道。
“估计戳了半天屏幕才打通。”
接通电话前钟夜悄悄揣测道,随即便听见孟舟怜的声音从听筒中阴恻恻地传来,
“江雨落在不在你身边?”
江雨落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孟舟怜有什么事居然会跨过钟夜找他?
钟夜将手机递给江雨落,江雨落喂了一声后,只听孟舟怜开门见山地问道,
“在人间打死人的话钟夜能摆平吗?”
“……杀人不仅犯法,回到地府也损阴德,是要下地狱的。”
江雨落扯了扯嘴角,“发生什么事了?”
“泷天让学校老师吃豆腐了。”
孟舟怜回答得很简略,并且立马挂断了电话,但江雨落却能预感到他绝对是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后果,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准备放手去做。
说起来泷天这个死崽子怎么一天到晚都在惹事!
“钟夜,我们得去一趟泷天的高中。”
江雨落叹了口气,抱怨道,“好歹也是个天尊,就算变小变傻了,怎么会连还手都不知道还,天天被人欺负?”
“这个嘛……”
钟夜怀有些许愧疚地解释道,“因为他恢复了一些法力,我担心他在人类的学校中乱来,所以昨晚找机会封了他的灵脉,他现在应该与常人无异。”
“……就算没有法力傍身,有你钟老板这么硬的后台,学校里谁敢为难他?”
“当初给他办入学的时候担心有我做靠山会让老师们都对他有巴结的意思,养成二世祖的气质,所以面上让他走的助学低保政策,除了校长意外,其他人应该都以为他是个可怜的留守儿童,靠助学政策才能破例插学。”
听到这里,江雨落已经能猜出大概了,看来他们家这可怜的小崽子是被人当软柿子给捏了。
他猜的一点也没错。
泷天入学第一天,听了钟夜的建议选择凹一个内向小透明的人设好安稳熬过这所谓的义务教育阶段,谁料一个经常性.侵没什么家庭背景的学生的老师一眼就看上了他长得俊,胆大包天地在第一天就以补课为由将泷天引到了办公室。
泷天多傲的人当然不允许被凡人如此觊觎践踏,气得当即下了杀心,谁知钟夜居然在他身上下过咒封印了他的灵脉,什么也使不出来。
好在他还有些功夫在身,和这禽兽老师扭打在一起,砸了大半个办公室才引起隔壁老师的注意。